chapter02
“真的吗?明天就去?”令嘉尖叫,声音几乎刺破郗千澜的耳膜。
郗千澜唇角微微上扬:“嗯。”
令嘉将消息分享给孙憬然。
孙憬然:“啊啊啊!令嘉,我要和你交换哥哥。”
令嘉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
孙憬然哭笑不得:“喂,徐令嘉,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令嘉恍然自己反应过度,双颊微热,嗓音又软糯下来:“玩笑也不行嘛,哥哥是我的。”
“呀,哥哥是我的——”孙憬然模仿令嘉,“徐令嘉小姐,不知道的还当你在宣誓主权呢。”
“你讨厌,孙憬然。”令嘉抄起怀中玩偶砸向手机屏幕。
孙憬然继续逗她玩,“某人的行为好像恼羞成怒啊。”
令嘉无奈,“言归正传好不好。”
孙憬然正色。
令嘉:“诶,憬然,你说我要不问问哥哥能不能带你一起去瑞士。”
孙憬然连忙道:“可别,小姑奶奶,我就是随口一说。”
然而令嘉已经举着手机奔向郗千澜的书房。
“哥哥……憬然可不可以一起去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郗千澜掠过令嘉盈满期待的眼眸,温声道:“只要她爸妈同意,我没有问题。”
“哥哥万岁!”
喜悦冲垮矜持,令嘉欢呼一声,俯身在郗千澜颊侧啵出一声响亮的亲吻。
温软、湿润。
明明蝴蝶只是不经意扇动翅膀,却在他整个世界卷起风暴。
郗千澜本能地伸出手。
要攥住那截手腕……将人狠狠拽回。
至于之后——
是警告?
还是……某种更隐秘、更危险的渴望?
“满宝儿……”郗千澜嗓音沙哑。
令嘉眼睫扑簌:“嗯?哥哥。”
偏生她还是懵懵懂懂的,仿佛刚才那一吻,于她不过是孩童表达亲昵的自然方式。
郗千澜手掌顿在半空中。
令嘉全然未察觉男人眼底的暗潮,只自顾自地向电话那端的孙憬然分享:“宝贝,我哥同意啦,他说只要你爸妈允许就行。”
听筒里溢出孙憬然的欢呼:“哇,宝贝!我爱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姐妹,快替我谢谢你哥。”
令嘉眉眼弯成新月:“哥哥,憬然拜托我替她说谢谢……”不等郗千澜回应,她,“那我去收拾行李啦!”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阵抓握不住的风,脚步雀跃而轻盈地飞往那只承载憧憬的行李箱。
最终的最终。
郗千澜修长的指尖,所能够触及的,也不过是令嘉跑动时所带动的一丝冷冽的空气。
转瞬即逝,了无痕迹。
郗千澜缓缓收拢空悬的掌心。
又闭了闭眼,将那些汹涌的妄念重新锁进心底最深的囚笼。
还太早。
他不能……
也不该……
让许多晦暗的渴望惊扰少女清澈的懵懂。
……
翌日。
圣莫里茨机场。
令嘉冲下舷梯。
“憬然,快看!”令嘉与孙憬然手牵手,表情难掩兴奋,“我们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诶!”
孙憬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苍茫天地间,阿尔卑斯山脉静默矗立,如同大地嶙峋的脊梁,锯齿般的峰峦撕裂云雾,剪影冷峻而圣洁。
郗千澜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们下榻的木屋别墅静静伫立于雪原与林海交界处,皑皑白雪压着深棕屋檐,像极了圣诞卡片上的风景。
推开厚重的木门,暖意迎面拥抱。
客厅的壁炉之中,火星噼啪作响,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生姿的光影。整个空间都被染成了蜂蜜一般的暖金色。
孙憬然惊叹:“天呐,这也太棒了吧!”
令嘉附和:“是啊是啊。”
她踢掉沾着雪粒的短靴,光着脚丫踩上光洁的地板转了个圈。
郗千澜难以忽视少女莹白的脚趾和纤细的足踝,不禁微微蹙眉道:“穿好拖鞋。”
令嘉却已经扑向落地窗,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绽开朦胧的花,又急忙用手抹净,一张小脸几乎都要贴上去。
窗外,阿尔卑斯群峰浸在熔金般的夕阳里,连绵的林海披着绚烂的霞光。雪原、林海,通通都在暮色里温柔燃烧。
“哥,”令嘉回过头,眼底流转的光华甚于天边卷舒的霞光,“我们明天去哪啊?我看宣传手册上说清晨的林间会有小鹿经过……”
郗千澜凝视着少女被火光与余晖共同勾勒的小脸,嗓音不自觉放柔:“都依你。”
孙憬然早已兴奋地逛完一楼,此刻站在楼梯口朝令嘉招手:“我们去楼上看看房间呀。”
“来啦。”令嘉应得轻快,且转身就要赤脚跟随。
郗千澜默默叹气,长臂一展,抢先一步将人揽腰截住。
“呀——”
令嘉猝不及防,轻呼着跌入他怀中,额头撞上一片坚实而温热的胸膛,震得她思绪都跟着晃悠一下。
哥哥的胸膛……原来这么硬吗?
鬼使神差。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抬起手,指尖轻轻在他胸口……按了按。
然后,又按了按。
“哥——”令嘉仰着小脸,长睫毛扑簌,清澈的眼底漾着纯粹而无畏的好奇,“这是不是就是你的胸肌呀?”
少女怀春的年纪,身体里仿佛被悄悄植入了一颗好奇的种子。对于异性,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被衣物妥帖遮掩的领域,总是怀揣一份羞怯又执拗的探索欲。
就在不久之前,孙憬然神秘兮兮地同她分享了私藏的珍宝。
狭小的手机屏幕映着两张绯红的小脸。
令嘉只觉得热浪从脊椎窜上头顶,连耳尖都烫得惊人。
那一刻,成人世界光怪陆离的大门,在她眼前訇然中开,袒露从未窥见的风景。
此刻,指尖尽是紧实的触感,与记忆中那些暧昧晃动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混杂着负罪感的兴奋在血管里窜动,让她不由自主地暗暗比较。
形状嘛……似乎比视频所看到的更具冲击力。
触感则是硬朗的,又拥有一种饱满的弹性,惹人贪恋。
而那温度,好烫。即使隔着衬衫,也如同野火燎原,自指尖一路燎进心底。
自从那次在奶奶家被郗千澜严厉训斥过,令嘉确实收敛了不少。
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哥哥愈发奇怪。
偶尔留宿丽景时,她不止一次注意到,明明刚沐浴完,他却偏要把家居服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最顶端,将每一寸肌理“保护”得密不透风。
令嘉没少撇嘴:“老古板。”
如今想来,唯一一次例外,还是她初到丽景,恰逢生理期,她疼得身体蜷缩。
郗千澜闻声赶来,慌乱间只匆匆在腰间系了条浴巾。
当时水珠一路蜿蜒,漫过贲张的臂膀,淌过起伏的胸膛,在紧窄的腰腹间短暂积蓄,最终承受不住重量,沿着那道深刻的人鱼线滑落,迅速没入浴巾边缘的阴影地带。
那本该是令人屏息的景致。
偏生她当时疼得神昏智沉,竟白白错过了那触手可及的风景。
这时回想起来,令嘉不甘心地咬住下唇,心底漾开层层叠叠的惋惜。
郗千澜俯身为令嘉套好毛绒拖鞋。视线从少女写满懊恼的眉眼下移至那只不太规矩的小手。
若再放任片刻,他毫不怀疑她会钻入他的衣襟深处。
于是凉声警告道:“徐令嘉,适可而止。”
遐思被无情掐断,令嘉失望不已。
下一秒钟,她敏锐捕捉,郗千澜的耳根,浮着一抹浅淡的绯红。
咦,哥哥……这是在脸红吗?
令嘉蓦然雀跃,玩心大起。
指尖仿若狡慧的游蛇,灵巧地钻入郗千澜衬衫前襟的缝隙,在那片灼热的皮肤上轻轻一掠。
“可是哥哥……”令嘉眼尾闪烁诡黠的幽光,颊边却绽开两个无辜的笑靥,“满宝儿真的太好奇了嘛……”
“……”
训诫的话语卡在喉间,郗千澜干脆利落地拍开那只作乱的小手。
“疼呀!”令嘉立刻娇声呼痛,她捧着瞬间泛红的手背,委屈至极地递到郗千澜眼前,“你看!你看呀——都红了,这都怪你!”
令嘉本就白,几乎晃眼,也就衬得那红痕愈发触目。
郗千澜不免疑心自己方才是否失了力道。
他哪里知道,令嘉皮肤一向薄嫩,稍不注意,便容易落下这般青红交错的痕迹。
她嚎得是挺骇人。
嗯……实则也就嚎得骇人罢了。
“……是哥哥不好。”郗千澜却是语气不自觉放软,“原谅哥哥,嗯?”
“嗯……”令嘉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便顺着竿子往上爬,“其实呢,要原谅哥哥也不是不行——”
她说话间,双手又一次攀上郗千澜的前襟。
两丸乌色珠子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郗千澜静待下文。
令嘉确认孙憬然还在楼上探索,这才壮着胆子恬不知耻道:“那哥哥,你给满宝儿看一看、摸一摸胸肌好不好?”
郗千澜:“……”
令嘉:“大不了人家就看一眼,摸一下嘛。”
郗千澜:“……你想得美!”
“哼,小气鬼。”令嘉不满地嘁嘁哝哝。
郗千澜气笑了,屈指轻弹她光洁的额头:“总好过你色中饿鬼。”
……
第二天的行程一如令嘉期待。
雪峰连绵,日光之下,泛着冷冽的金芒。恍若仙境。
观光车近三个小时的车程里,令嘉和孙憬然叽叽喳喳的惊叹声不曾停歇,
郗千澜坐她们对面,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一则爆炸性新闻正以惊人的速度持续性发酵。
国内知名财经大V独家爆料:郗正庭于澳门赌场一掷千金。
文章配图:郗正庭醉眼朦胧地搂着陪酒女郎,面前堆积如小山的筹码在赌-桌绿色绒布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郗千澜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冷静地审视着舆论走向。
早已候命的水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各个社交平台疯狂转、评论,试图将这把火烧得更旺,直至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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