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莜宁这十余年来,每到深夜,常常不甘愤恨,为何他们要如此残忍。
满心痴情的人,为何偏偏被安排给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磋磨。
她七岁那年,有段时日在关西心灰意冷,深夜翻出府,登上百米城墙,脸边刮过刀子似的冬风。
她知晓这时间盼她死的人远胜盼她生的人。
迈出的脚步复又收回,她时至今日或许可以理解了。
母亲那样一个温柔良善之人,不是也生了她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
就是这般无常。
陆莜宁擦去眼角泪水,将情报郑重压于书架底层,而后取出一张写了名字的纸。
笔尖沾满朱砂,缓缓圈上下一个人的名字。
谢矜的马车亥时停在败冬堂门口,遣右浊下去寻人,陆莜宁并不意外,穿戴了一番,碧珠护着她走去前堂。
谢矜人已站在前堂,玄色常服,玉冠束发,见人来了,扫去一眼。
陆莜宁平静如水,不见那无赖模样,反倒是碧珠,看见来人,依旧没忍住瑟缩了两下。
想不明白,自家小姐如何又和这阎王扯上了关系。
“今夜需小姐相助”他看着她道。
“责无旁贷”陆莜宁安抚性摸了摸碧珠手背。
右浊闻言先行一步打开大门,等两人出去,碧珠拉着陆莜宁手不放,眼眶里禽着泪。
倒是一番主仆情深,搞得他倒像是十恶不赦。
谢矜移开目光。
“放心,不会有事”陆莜宁一字一句,十分认真。
碧珠现在不信也得信,慢吞吞拿了披风给陆莜宁系上,目送陆莜宁同谢矜走在一起,直至上马车。
右浊眼疾手快驾离马车,车厢内,二人相对而坐。
自从合作之后,陆莜宁再也不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如今都怡然自得给自己倒茶饮起。
谢矜掏出一张布防图,陆莜宁随意一瞟,随即拖过纸张的力度,不由自主重了几分。
这般熟悉,不正是陆府的布防,当初她故意受了板子,住在陆府养伤,一为给陆静柔下慢毒,以便下手。
二为摸清布防,不过第二件事始终差了些火候。
“今夜我们去中书府”他倒下一杯茶,白烟起,方缓缓道:“悼念其亡故爱女。”
凶手去悼念死者?
陆莜宁不知为何,竟然从中体会到几分解恨,缓缓:“我以什么身份?”
“深更半夜,一同出入朝廷重臣府邸,”谢矜眼皮半抬,仍旧一派清冷:“你觉得能是什么身份?”
“那到时殿下莫怪我胡言”陆莜宁轻笑:仔细看过这布防图,看向守卫最森严的书房,玉葱般的指尖虚虚一指:“殿下让我去这?”
谢矜不拐弯抹角:“把他书房中记载府中仆役的册子以及和刑部尚书通信翻出来。”
陆莜宁黛眉微挑,想不到陆逸初还会和军饷一案扯上关系,眼皮半阖。
也不再追问,帮他办个事罢了。
“还有转告你身边那丫头,本殿不吃人。”
正在驾车的右浊,看着突然冲出的妇人,心中大惊,马车猝不及防急停在了大街中央。
陆莜宁因着惯性,险些仰倒,好在被对面人拉了一把,腕间温热一瞬。
月洒冷光,照在青石上十分凉薄。
那妇人脸色憔悴,四肢消瘦,唯独腹部高高隆起。
右浊这猛一看,可不是那徐光念的妇人那!
“侍郎夫人”他寒声:“你这是作什么,夜拦景曜王世子马车。”
掀了帘子的陆莜宁诧异,不是他们要救那徐光念吗,怎么对待其夫人又是这般。
“臣妇,实是走投无路,求见世子殿下一面,我夫君当真冤枉,求殿下看在往日恩情,为我夫君谋条生路。”她带着七个月的身孕,满面泪水跪在寒冷地板,舍弃官眷骄傲。
陆莜宁心下微动,不自主侧眸,却见谢矜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
过了有一阵儿,右浊都看着有些不忍心。
他才淡声道:“朝堂争斗,本殿从不参与,前几日执言只因心中不解,圣上遣我查办,我亦公正,望侍郎夫人莫要想逼,安心等结果便是。”
这番话可谓寒透了人的心,侍郎夫人不可置信,那怕是看在昔日授业恩师之子这一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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