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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又逢君

小说:

京阙雪

作者:

芍药与鹿

分类:

现代言情

她回神看向褚夜宁,正此时,褚夜宁也回头向她望过来,二人目光一撞,应似都想起了往事。她本以为他适才先一步离开了。

秦惟熙恍惚间看见他微微勾起唇角一笑。很快,便听陶青筠道:“梁狗儿!我说你小子最近神神秘秘,敢情这主意打在我们家姑娘的头上了。”他双眼微眯,眼瞳里似笼着一团火气看着梁朗。

平安在后面的马车里看见一筐雪白的兔儿,两眼放光,对着赵姝含道:“兔子,姐姐,兔子。”

可她不是小星,受不起梁朗对往日过失的赔罪。

可倘若小星还活着,以她的天真烂漫纯粹也一定会接受梁朗迟来的赔罪。

秦惟熙苦笑了一声,手抵在了车壁上。也许是罗聆见她有些迟疑,替小星开了口:“既然平安喜欢,就将那些兔儿拿上来吧。”他坐在马背上看着梁朗,温和地道:“梁小弟,时候不早了,尽早下山吧。”

梁朗朝着他身后的马车稍稍一瞥,再次拱手垂着眸道:“是。”

陶青筠狐疑的目光看了罗聆一眼:“阿聆,你对他态度那么好做甚?他梁家哪有一个好人。”

罗聆道:“他本质还是不坏的。”

与众人分别,快要拐到罗府的那条宽巷,罗聆让赶车的罗远停了下来,而后他下了马。秦惟熙也心照不宣的掀开了车窗前的帷幔:“阿兄。”

罗聆眉目间甚是柔和:“小妹可是有事有阿兄说?”

秦惟熙望向长长宽巷,今日端午佳节城中百姓多是聚集在鼓楼街处玩乐,而此宽巷皆是世家府邸,平日无甚有人行走。她想了想,低声道:“阿兄,他认出我了。”

罗聆目光倏忽一闪,想起今日她二人前后从桃林里走出,当即明白过来。但也有些未曾料到:“夜宁?”

秦惟熙点点头,想起桃林里他的举动,她眼皮一跳,垂下了眸,佯装镇定道:“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正在回靖宁侯府路上的褚夜宁眼皮也不由跳了跳。

罗聆思忖片刻,笑道:“无事。明日阿兄会与他见上一面。天色不早了,该归家了。”

归家了。

秦惟熙抬起头望向天际那一轮清冷的明月,喃喃自语。

夜色沉沉,城中爆竹声声,烟花绚烂。城东一座破旧空荡的宅院,宛如被世人遗弃一般,再无炊烟生起。

府邸后门,秦惟熙身着一身雪霜罗裙,半散着一头乌发,手提着一盏明灯站在原地。她仰起头,她想,只要这般也许就能看见正门那檐下高悬的匾额——定国公府。然后再光明正大的从那里走过。今夜璞娘并未为她画容,她的面上半点脂粉也无。

罗聆儒雅的站在一旁,也同她一样穿了一件素衣,提了一盏明灯,对她轻声道:“今日佳节,出嫁的女儿归宁,可远去的女儿也要回家。”他站在原地,温温地笑:“小妹,阿兄在这里等你。”

指腹滑过已有破损的门环,却有一寸之地异常的光滑明亮,好似有人经常的触摸打磨此处,她有一刻犹疑,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大夏女子凡及笄者方可绾发,可她那年只有八岁稚龄,离家时还是父与母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她怕阿!怕他们认不出。

宅院里还是原来的模样,有着祖父生前所种满是花树的庭园,还有她庭院中在她记事起就有的几株葡萄树。

恍若回到幼年时,母亲抱着小小的她,她一边扇着手中的蒲扇,一边为她剥葡萄吃。

母亲温软的语言一声声敲击着她幼小的心房:“熙熙乖,阿娘永远在你身边,阿父阿娘永远是你的后盾。”

然后是父亲背着手爽朗笑言:“待我们家姑娘长大了,寻一个好郎君。为父就把桂花树下那埋藏的几坛女儿红拿出来。”然后是父亲的一声苦笑:“可待我们家姑娘长大了,我们何尝不是白发苍颜啦!”

就着月色,她回眸去寻院中的那颗桂花树,如今还未至花期,她却好像能闻到院子中满是桂花的香气。

当年秦家老宅因帝王之怒几近被抄没。若无赵祖母倾力保留,恐怕这座伴随秦氏历经数十年风雨的老宅也会被加以没收。

秦惟熙走到那颗桂花树前,垂着眸。

很快,她去后院堆放杂物的房子取来一把锹,果断地挖了起来。

月亮又清又冷,夜空繁星无数,五月的时节她却感到周身无尽的寒意,仿佛有冰雪扑面而来。

院子内一切都静悄悄地,只有翻涌泥土的喳喳声。一锹起,一锹落。

倏地“咣当”一声,手中的那把紧握的锹落地。

没有女儿红,没有父亲当日的埋藏,什么都没有。父亲根本没有也可以说是还未来得及去做他所期许的那些事,兄长便横死在了蓬莱小顶,母亲决绝刎颈逝在登闻鼓下。而父亲毫无征兆的自裁于皇庭。

什么都不曾留下。

泪珠悄然滑过脸颊,她伸出双手在泥土里来回翻啊翻。

忽然她停下手中当日动作,一漆红色的物什在泥土中露出尖尖一角,她当即翻起。

是一木匣盒,上面带着一把锁。

她拿到耳边晃了晃。

她怔在原地,泪在眼眶中打起转。而木匣盒的右下方刻有一个细微的小字——熙。

此字为她七岁生辰那年父亲亲手所刻,此匣为哥哥亲手所制,送她的生辰礼。

哥哥说,日后可以将她的小秘密悉数放在里面,还给她配了一把可开锁的匙,亲手戴在了她的颈间。她从七岁戴到了八岁,然后是苟活于世的这十年。

她伸出指腹轻抚向那两个刻字,然后不假思索地从里衣内掏出了那把钥匙。

对准、旋转、拧开。

盒子内是十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还有一封信。

她再次不假思索地轻轻翻开。

白纸黑字一行行。

吾儿甚勇,娘知晓。娘的惟熙,世事无常,娘多想陪你走完这世间数十载。看你姻缘嫁娶,生儿育女,儿孙满堂。可你父与兄今身在水深火热中为刀俎鱼肉,娘不可置之不理,亦不能弃你于不顾。娘愿为你寻得一线生机,娘想你平安过活,安康顺遂。若有来世,我们一家再不入朱门,再不赴皇权。平凡市井百姓,才能安心无虞。娘愿你今后岁月会被很多人爱,有人所护,有人所疼,有人所伴。倘若没有,娘要你一定独立坚强,自尊自爱。

愿你今后若平安长大所遇良人,行婚姻嫁娶,二人和和美美。凡事所记先顾小家再顾大家,夫妻同心,方可其利断金。唯愿娘的惟熙平平安安,渡此一生,安乐无忧。阿娘此生再无遗憾。

泪如决堤。

秦惟熙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冰冷的青砖地,已然泣不成声。而后对着这座空荡荡的屋舍,眸中蓄满了泪水。

月光照在她的周身,明亮的彷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璀璨华衣。

盒子、刻字、母亲留下的信与银票,母亲是想告诉她,他们三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泪模糊了面,那是由思念而生,蚀骨的痛。

她说:“孩儿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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