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露出了一个很懂的表情,笑着说:“他明天不当班哦。”
还好还好,佛祖保佑。
不然她今晚就要在“算了,就当钱扔河里了”和“怕什么,钱都付了,当然要去”中失眠一整晚。
小护士在电脑里输入许轻的病历号,给她预约明天的针灸和推拿,这种一般都是随机分配医师。
许轻倚着柜台等,阿爷正好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来,又让她斩半只鸭子带回去。
她看了眼前台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快到7点。
系统显示已经预约的状态,约的还是最资深的徐医生,小护士讶异,这种一般是主治医生直接操作的。
她把预约单还了回去,好奇地问:“你是沈医生.....的朋友吗?”
许轻顿了顿,含糊地说:“不算朋友,大学校友。”
“你们不熟?”
许轻点了点头,不想多言,转身一头扎进漆黑的冬夜。
正是晚高峰,打车的人多,她所在的位置还是拥堵地段,等了五六分钟,才等到一辆三公里外的司机接单。
室外温度接近零下,她把羽绒服的帽子翻上来,双手藏到兜里,在公交车站冷得不时跺脚,像颗黑夜里弹跳的大白。
又冷又饿,不时拿出手机查看司机的位置,一动不动,过了三分钟左右,司机取消了订单。
许轻气得想吃人,燥火燃烧,她摸出兜里的烟盒,背着风缓缓出现一个燃烧的红点。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有几缕飘到她嘴里,她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
清凉的痛快和烟草的热度齐齐涌入腑脏,散出的云雾迷蒙了她的面容。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拐过路口,朝着公交车方向驶来,许轻戒备地盯着,只见它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停在她脚边。
许轻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她在某音上刷过很多单身女主出门在外的安全攻略。
漆黑夜晚,突然停下来的车,冲出两个黑衣大汉强行掳走妙龄少女!下一个画面就是妙龄少女精神错乱、身陷大山、蓬头垢面、生儿育女。
她头也不回一个劲儿往中医馆大门方向跑,猛吃好几口冷风,呛得直咳嗽。
“许轻!”沈聿白身高腿长,几个大跨步间将奔跑的大白拿下,“你跑什么?!”
许轻惊慌之下抬头看他,心脏剧烈跳动,静了半晌,她抚着胸脯,“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沈聿白眼尾瞟到她指间的一点红。
两人一对视,许轻飞快将手往背后躲,不想沈聿白直接上手,抓着她的手腕举到两人中间,“出息了,都学会抽烟了。”
许轻挣了挣手腕,羽绒服发出沙沙的声响,见对方态度强硬,索性放弃。
一根烟而已,丢了就丢了。
沈聿白还不满意,放开她的手直接伸手掏她兜,果然摸到一盒硬壳的烟,和一支金属质感的打火机。
“还我!我不抽了。”
打火机是她斥巨资买的,她的财产就像祖国领土一样,一点都不能少!
沈聿白身高一米八六,一米六五的许轻踮起脚去够时,头顶的软发不时拂过他的下颌,他低头看她,双眸黑亮如星子。
“我是谁。”
许轻气得牙根痒,抬脚要踩他脚泄愤,却看到那是双限量版的球鞋,又生生住了脚,怕赔不起。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小雪,雪子飘飘荡荡落在许轻的额前的碎发、卷翘的眼睫上,她眨眨眼睛,一粒雪子带着暖黄的光,飞落到了沈聿白的手背,错眼间融化成水,如同许轻发红眼眶里若有似无流动的水痕一般。
“沈聿白,你幼不幼稚。”许轻抢不过自由男神,语言攻击。
“你成熟,你装不认识,”自由男神把东西揣进他自己的兜。
许轻讲文明、有礼貌,没人脸皮厚,做不出上来就掏人兜的行为。
沈聿白指了指车的位置,推着人往回走,车里暖气一直开着,车门一开,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许轻把着车门谈判,“东西还我。”
“这里打不到车的。”沈聿白扶着她脑袋把人塞了进去,关上车门后才从车头绕过,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
“安全带,”沈聿白发动车子,黑色的车子缓缓汇入车流,“饿不饿?”
许轻说要回家吃饭,报了个地址。
她早就饿了,眼下更是饥肠辘辘,悉悉窣窣从兜里摸出一颗榛子巧克力球,左看又看没看到垃圾袋,视线里伸过来一只手,手掌宽大,掌心纹路很清晰。
从前有次吃饭的时候,有个女巫打扮的老太太来给他看过手相,他们为此还吵了一架。
“怎么了?”沈聿白看向没动静的人。
许轻眨了眨眼,把糖纸放到他手里,“没什么。”
簌簌的糖纸挤压声落到他兜里,许轻欲言又止,还以为他有垃圾袋。
沈聿白的手机连接了车载导航,有电话进来,偌大的“晓月”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许轻想不看见都难。
他点了挂断键。
转眼电话又打了进来,沈聿白长眉微蹙,又点了挂断,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在开车。
有点堵,到许轻指定的位置时已经快八点。
沈聿白看了眼这条街,是条老街,街上开的都是有年头的老店,也不乏一些文艺创品和时兴奶茶店铺。
她住在这里?
还是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住址?随便找了个热闹的地方下车?
沈聿白抿着嘴,为后面的这个猜测不大高兴。
许轻伸手朝他要烟和打火机。
他把打火机还了她,叮嘱道:“你身体底子太差,最好不要抽烟,尤其是晚上,越抽越睡不着。”
好赖话她听得懂,点了点头,开门下车。
走出几步远,又走了回来,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沈明川降下车窗,寒风雪子簌簌吹进车里。
她俯下身,是今天不曾有过的和颜悦色,“那包烟就当车资了,算算还是你占便宜,不用谢了,沈医生。”
话毕挑衅般朝他抬了抬下巴,气完人立马想溜。
沈明川眸色转郁,嘴角却带起笑,原本搭在车窗上的手忽得探出,快狠准按住她的后脖颈,拉到几乎要亲吻的距离。
他盯着许轻闪烁的眼眸,“许轻,以前推着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谁占谁便宜。”
“你!”气得人都要冒烟,偏偏被人挟制着跑不开,“你这么讲就没意思了。”
他嗤笑一声,极缓慢地揉捻着她后颈,带着警戒意味。
“哦,“仿佛刚刚恍然大悟的口吻,”现在嫌我没意思了。”
夜市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店铺LED灯绚烂的光落在她身上、脸上,照出一副死不认账的无情女模样。
沈聿白松了手,许轻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胸中气不顺,在原地静了一会儿。
窗外那颗移动的大白正插着兜站在路边等红绿灯,他猛踩油门,“唰”地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带起的寒流扑了许轻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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