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立刻捧场地拍了两下小手,眼中满是钦佩:“是极是极!想想我们营中也只有您和青榆队长才什么任务都能完成!咱们郡主出马,自然是无往不利!”
紧接着,银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谢熙宁些许凌乱的衣襟,压低声音笑道:“奴婢瞧着这位国公爷,嘴上虽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对您那‘美人计’百般抗拒,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可这身子骨的反应,倒是诚实得很呐!方才他抱着您时,那耳根子红得都快滴血了!”
谢熙宁嗔怪地瞪了银杏一眼,伸手作势要拧她的嘴:“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连主子也敢编排!”
***
经谢熙宁方才那番话点醒,一股浓重的自责与后怕攫住了宋凛川。
这些年他征战在外,对府中内宅之事疏于防范,竟连母亲身边潜藏了下毒之人都无法察觉!
他并未直接去寻军医,而是折返母亲顾云峥的“松鹤堂”。
方才儿子带来的“病有良医”的喜讯已让顾云峥精神大振,此刻见他去而复返,忙不迭地询问。
宋凛川屏退左右,只留了母亲身边两个自娘家带来的、服侍了几十年的老嬷嬷,才将谢熙宁的用药安排和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为保万全,您院中服侍之人,需得重新梳理。非绝对心腹,不可近身。宁愿月银加倍,也绝不留隐患!”
顾云峥历经风霜,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川儿放心,娘心里有数。待会儿我便让她们都过来,你看着办吧!”
她深知儿子手段,此事交给他处理最为稳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朗带笑的声音,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哟!这松鹤堂今日好生热闹!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昨日还在城门口上演‘将军逃婚记’的国公爷,今儿个竟有闲情逸致在母亲院子里挑拣起丫鬟来了?怎么,是怕新夫人吃醋,先替她清场呢?”
话音未落,一道颀长的身影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月白云纹锦袍,眉眼含笑,正是昨晚被宋凛川折腾地一宿没睡好的副将陆时。
他刚从宫中复命回来,听说宋凛川在老夫人院里,立刻便寻了过来。
宋凛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话中的调侃,只淡淡回了句:“你来得正好,此事交由你办。”
陆时夸张地挑了挑眉:“哦?将军竟舍得把这等‘美差’交给小弟?看来这新夫人魅力不小啊!”
他的桃花眼在满屋环立的丫鬟身上扫了一圈,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成!看女人的眼光,我自认比你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强那么一星半点。包在我身上!”
陆时的到来,确实让宋凛川松了口气。
他自幼不喜与内宅女眷多打交道,此刻被一群丫鬟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包围着,浑身不自在。
陆时则不同,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连府中最严苛的管事嬷嬷见了他都眉开眼笑。
更重要的是,陆时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眼光毒辣,心思也够细。
说起陆时与镇国公府的情谊,亦是渊源深厚。
年幼的他亲眼目睹父兄战死沙场,自此夜夜梦魇,不敢独处。
唯有面冷心热的宋凛川,嘴上嫌弃他“麻烦精”,却默许了他如影随形。
久而久之,陆时便成了宋凛川甩不掉的“挂件”,跟着他一口一个“爹”、“娘”地叫着宋镇庭夫妇。
镇国公府甚至在后院为他留了一间专属的厢房。
陆时收起玩笑之色,走到众丫鬟面前。
方才还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此刻却锐利如刀。那目光之冷冽竟与宋凛川审讯军中奸细时不相上下!
不过片刻功夫,顾云峥院中的丫鬟竟被剔除了近半!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眼神清正、正努力挺直腰板的小丫鬟身上。
陆时唇角一勾,指着她对宋凛川道:“我来时听说嫂嫂身边有个伶俐丫头叫‘桂圆’,咱们娘亲这儿又有个‘莲子’,这俩凑一块儿,岂不是清热安神的‘莲子桂圆汤’?若再添些藕粉,更是中秋佳节的‘玩月羹’!妙不可言!”
宋凛川:“...”
他额角跳了跳,实在无法理解这家伙选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是看名字好不好吃吗?
陆时重新凑到宋凛川身边,挤眉弄眼:“将军,人我给你挑好了,我能否顺道去拜见一下嫂嫂?今日只在门外听了个声儿,还没瞧见真容呢!小弟实在好奇,是何等奇女子,能让我们这位‘万年冰山’亲自抱回房?”
“抱回房”三字被他刻意咬得极重。
听到“嫂嫂”二字,宋凛川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渡气时唇瓣那柔软微凉的触感。
他冷着脸,语气不耐:“见什么见?陛下已允诺,三日后父亲可归府半日。届时,我会在府中重新行婚仪,迎她入府,你那日自然能见。
而且...她现在还不是你嫂嫂,莫要胡乱称呼,听着别扭!”
“什么?!”陆时惊得差点跳起来,“爹爹能回来?!太好了!我定要亲自去接!”
惊喜过后,他立刻抓住宋凛川话中的“重点”,桃花眼一眯,刻意拖长了调子:“哟——现在不是嫂嫂?你对着人家一口一个‘夫人’就不别扭,我叫一声‘嫂嫂’你就浑身刺挠了?”
宋凛川被他噎得一时语塞,恼羞成怒地低喝一声:“滚!”便匆匆出府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凛川身影如风,径直朝着他特意为军医‘温砚’购置的、与他府邸仅一巷之隔的清幽小院走去。
他每次回汐京,几乎都会带上温砚,为的就是方便温砚随时为母亲诊脉调理。
院门虚掩,宋凛川推门而入,目光瞬间锁定了药田里那个蹲着的身影——温砚正挽着袖子,小心翼翼地为几株刚冒头的珍稀药苗施肥。
温砚闻声抬头,见来人是宋凛川,他利落地放下手中的小铁铲,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快步迎了上来:“将军?您怎么有空过来?可是老夫人那边...”
宋凛川没有寒暄,直接将药方递了过去:“看看这个方子,可有不妥之处?”
温砚见他神色凝重,心知非同小可,立刻收敛笑容,双手接过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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