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羡鱼如实相告:“在美国。”
“……”
那个年轻的小男生呢?
在酒吧里那般钟情地看着她,为什么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却不在她身边?
她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
一股受不明道不清楚的火气“噌”地冒了出来,尤其是看到她狼狈的头发和明显使不上劲的右手后,顾平西只觉得心浮气躁,突然有种想要把人拎起来罚她站墙角的冲动——崔羡鱼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他的理智瞬间碎得稀烂。
男人伸手扯了扯领带,扯得略微松懈了点,冰凉的夜风顺着灌入领隙,那股躁意才被安抚些许。
可他又能怪她什么?她今晚是受害者。
只是一声不吭地抛弃他,转头就找了个不靠谱的老公,和一个除了年轻一无是处的朋友罢了。
他哪里比不过他们?
顾平西克制住心中细密的痛楚,目光从她脸上错开:“以后走夜路多小心。这附近大多是二房东的非法集租房,住客鱼龙混杂,下次租房前,多打听打听情况。”
话音落,他没再停留,转身走向车子。崔羡鱼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车门已“嘭”地关上,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望着他扶了扶镜框,下颌线条绷得很紧,分明带着几分不快。
可下一秒,车窗却缓缓降了下来,男人清冷的声音穿过暮春的晚风:“过来,上车。”
……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崔羡鱼不晓得他内心的百转千回,久违地坐上了顾平西的副驾驶。
他换了辆7系,漆黑车身像一块硕大沉默的冷钢,低调沉稳,半点不张扬。副驾驶的空间也很宽敞,能闻到一股崭新的味道。
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她侧过头对他说:“谢谢。”
“举手之劳,不要多想。”声音冷淡。
这句话让崔羡鱼没词了。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差,她犯不着往上凑,索性别过脸,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
顾平西也没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地址。”
“腊梅小区南门。”
“详细点。”
“5单元1303。”
导航声很快响起,顾平西直接定位到了单元楼下。
小区距离这里大概几百米,很近,五分钟就到了。可这五分钟却无比漫长,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车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可只有这细碎的声响,才让人觉得不是独自困在沉默里。
没过多久,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单元楼下。
明亮的车灯照亮了脏兮兮的小区外墙和堆积在单元楼门口的快递盒,将这片地方的窘迫照得清清楚楚。下一秒,车灯熄灭,崔羡鱼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头顶的月光藏在了厚重的云层之中,四下漆黑一片,没有光亮。狭小的车内空间,细微的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两个人如同雕塑般坐在前排,彼此近在咫尺,却一言不发,五年的隔阂在此时变得尤其锋利,划出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来。
崔羡鱼忍不住,侧过头看了眼他,却看到他略微落寞的神色。
但那神色刚被她捕捉到,便消失了。这个人立刻又变得生人勿近,毫不客气道:“下车。”
崔羡鱼的心头骤然一冷。
于是开车门、下车一气呵成,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往单元楼走。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引擎启动的声响。她猛地回头,看到那辆黑色轿车正头也不回地离开,毫无留恋地驶入浓夜中。
……
两分钟后,已经开走的小轿车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五号楼附近,停车熄火。
崔羡鱼应该已经上了楼。顾平西盯着13层的方向——果然,几秒钟后,那层的感应灯倏地亮起。
电梯打开,她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影细小得像一根火柴。然后她进入了房间,掐断了他窥视的目光。
顾平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不想回去。
车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馥郁而成熟的花香,像刚拆封的丝绸轻蹭着他的鼻腔。他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车窗锁,确认每扇窗都封得严严实实,把副驾驶上的那抹余味和温度留住。
做完这一切,顾平西陷在柔软的羊皮车座里,闭上眼睛,任由浓稠的黑暗和她的气味将他慢慢包裹起来,仿佛她还在身边似的。
这种行为令他自我唾弃,却又欲罢不能。
今晚这场不期而遇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他好不容易恢复的生活秩序,再次滑去了崩溃的边缘,这绝非好事。
原计划不是这样的。
下班后他本该和彭暨吃一家私房菜,庆祝彭暨贷了三十年的房子终于交付。结果吃到一半,粟梅的电话过来了,她撕心裂肺地喊着“彭暨哥”,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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