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武帝的五个子女中,庆阳公主独有的明君之质无人质疑,庆阳公主的子嗣会继承皇姓依然属于皇室正统,再加上兴武帝做此选择不是指望让秦氏江山千秋万代而是为了造福万民,大公无私前所未有,有了这三点,十几位重臣再无反对的理由,就连平时最坚守朝纲礼法的御史大夫聂鏊、礼部尚书谢训文也都跟着跪下了,齐声赞颂吾皇乃万古第一圣明之君。
除了大臣们的拥护,储君人选也理该得到宗室的认可,尽管兴武帝有乾纲独断的权势与威望,今日他叫雍王、安王过来,便是给了老秦家宗室的体面。
秦弘一早就拥护妹妹了,跪得比大臣们还早,所以此时就只剩雍王还站着。
雍王当然不高兴让小侄女做皇帝,无关他儿子秦梁的野心,就算没有儿子,雍王也不会支持小侄女当皇帝,就算三个侄子都做不好明君,就算三个侄子继承帝位后会让江山乱上一阵,可这江山依然是秦家的,侄子们的儿子们还有可能再出一个像大哥这样的明君,给侄女算什么,侄女的子嗣就算姓秦也依然是老张家的种!
但大哥不听他的,大哥跟喝了小侄女的**汤一样非要立小侄女,大哥正在用刀子似的眼神盯着他,那些文武大臣们没一个敢跟他站在一起,都是软骨头,雍王就知道,这事已经定**,他再反对,大哥绝不会轻饶,他骨头再硬,大哥也能给他打碎了!
没办法,雍王无比憋屈地跪了下去。
兴武帝淡然地看着这帮人。
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女儿的文韬武略能堵住这些人的嘴,毕竟他还活着,无人敢公然忤逆他。
他真正担忧头疼的,他真正想帮女儿却无法帮忙的,全在女儿继位之后。
“麟儿就是朕眼中的二代明君,但朕知道立一个女储君会在朝堂与民间引起多大的动荡,所以朕再给你们两日时间,如果这两日你们能找到朕不该立麟儿的理由,尽管来跟朕说,只要你们能说服朕,朕会接受你们的谏言。”
“如果两日内你们找不到,或是没有一人能用道理说服朕,就说明麟儿确实是天命所归的大齐第二代明君,那么朕会在初九的早朝上颁布旨意,届时你们也将成为捍卫、拥护麟儿的第一批忠正之臣,麟儿为储君时,你们当助她堵住世俗的非议轻视之言,麟儿为帝时,你们也当像辅佐朕一样辅佐她开创大齐盛世。”
“今日朕把你们当老友才会推心置腹,倘若这两日有别的臣子来劝阻朕,或是朝堂民间有关于这场密谈的任何风声影响了你们的公心,朕……”
兴武帝一一看过对面每一个人的脸,苦涩道:“朕会很失望,很失望。”
秦弘莫名想哭,叩首道:“父皇放心,父皇下旨之前,儿臣定会守口如瓶。”
杨执敏是真哭了,哽咽着保证绝不对外人言。
严锡正等人接连承诺,兴武帝最后看向了他的亲弟弟。
雍王看清了大哥眼中密布的血丝,也看清了大哥眼中的期许与威胁,大哥总是这样,要用他又怕他把事情办砸了,他办得好时大哥会夸他会笑得特别欣慰,他若因为自己的一些坏毛病办砸了,大哥会特别生气,也会一边红着眼睛一边打他罚他。
大哥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但大哥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雍王举起右手,对天发誓他会守住秘密。
兴武帝:“好,都回去当差吧。”
严锡正没走,聂鏊没走,杨执敏没走,武官当中的张玠还跪在地上没动。
雍王见了,脚步一顿,兴武帝直接瞪了过去:“你若只会说刚刚那些姓氏屁话,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雍王:“……”
扯了扯嘴角,雍王满脸不甘地走了。
脚步声都远了,兴武帝让严锡正三位文臣先去殿外等着。
三人告退后,兴武帝让张玠站起来说话。
张玠坚持跪着,道:“张家祖训之首,忠君报国。皇上在位,臣一家忠于皇上,皇上选了储君,无论储君是哪位殿下,将来臣一家也会像忠于皇上一样忠于新君。中间的储君选立本于臣无关,可承蒙皇上厚爱赐婚犬子于庆阳公主,今日皇上属意公主,臣虽无谋逆之心,一想到随之而来的悠悠之口,臣深感惶恐。”
兴武帝靠着椅背,对着头顶的雕梁画栋道:“朕懂,朕选麟儿还要担心天下百姓骂朕人到晚年昏了头,更何况注定要被臣民们猜疑的你们张家一族。可朕还是那句话,麟儿是唯一的明君人选,朕若因为惶恐不安就改立别人,这对麟儿不公,更是对大齐的百姓不公。”
“所以啊,再难打的仗该打还是要打,再难做的决定该做还是要做,朕惶恐,但朕无愧于心,你们张家惶恐,可只要你们无愧于心,天下再如何猜疑也只是一片不必理会的悠悠之口,史官会记载你们张家的言行,是
功是过青史为证后人自有公论。”
张玠懂了叩首道:“张家祖训忠君报国后世子孙有违此训者族中子弟皆可诛之。请皇上放心张家以前没有叛君者今后也不会有。”
他是前朝降将却不是叛将因为在投降之前他与父兄一直在忠于朝廷坚决抵抗兴武帝的大军是前朝昏君听信奸臣谗言将战场失利归罪于张家有背叛之心是昏君下旨诛杀了张家上下百余口父兄被朝廷派来的新将**只有带兵在外的他以及回家省亲的妻儿免于一死。
如皇上所言他张玠是不是叛将罪人青史可证。
张玠离开时何元敬按照皇上的意思把严锡正、聂鏊、杨执敏三人都领了进去。
起居郎还在奋笔疾书中君臣的话说得快他写字的速度会慢一些。
兴武帝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位大臣笑道:“朕猜你们三个要说的话应该差不多那就由聂鏊来说吧咱们的御史大夫素来刚正不阿不怕得罪人就算左相、仲文把你的诤言散播出去你也不惧是不是?”
聂鏊挺直了胸膛:“臣敢说就不怕别人知道刚刚不说是怕连累旁人。”
严锡正、杨执敏再表示他们都不是那种碎嘴的人自身操守如此为了开国功臣的名声也得管住嘴巴
兴武帝喝几口茶润润喉咙再让聂鏊尽管直言。
聂鏊:“只论才干庆阳公主文武兼备确实是皇上别无二选的储君人选可宗室之中并非人人都如皇上胸怀似海不在乎让庆阳公主一脉承袭皇位公主登基后尤有被宗室诟病牝鸡司晨继而争权夺位之患待公主百年公主的子嗣继位不但有宗室夺位之患更有张家外戚之患乃至后代新君图谋还宗张家之忧凡此种种皇上可有杜绝之法?若无一旦皇家同室操戈必有奸臣外敌见机行事从中渔利继而催生战乱到最后受苦受害的还是百姓皇上也将背负错选储君之污名。”
严锡正垂着眼杨执敏叹了口气。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皇上的三个儿子不中用皇上选庆阳公主看似明智可普通富商家的家业尚且让子孙争得头破血流皇上、公主能压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