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泓红着脸看了一眼沈淑仪,然后一言不发撇下她,自己一个人率先跑回去了,进了院后大喊了一声:“妈,大嫂回来了。”
沈淑仪见周长泓这别扭模样,很难想象他是书中的大反派,就这种生瓜蛋子大反派,难怪斗不过男主呢。
隔壁的周长清看着可比他稳重有城府多了,那天晚上当着众人面强硬地说自己要为窦海云负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现在队里的人都认为,周长清敢下河救人,还愿意为自己行为负责,是个真男人,名声挺好。沈淑仪要不是凭本事考上队里的文书,那名声可是不太好。
周长潇从厨房跑出来迎沈淑仪。
“大嫂你回来了,在大队部上班累不累啊?”
沈淑仪笑笑:“我不累,你一个人做饭累不累?”
“我也不累,嘿嘿,我回来后又练了一些字,等下吃过午饭你给我批改一下。”周长潇说。
“好,真用功。”沈淑仪夸了一句,还摸了一下周长潇的头,“厨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有了,大嫂去堂屋等着吃饭就行。”周长潇笑呵呵地说。
厨房里的孙巧梅心里气得不行,她一回来小姑子就叫她做这做那,大嫂一回来,她就嘘寒问暖,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吃午饭时,周二柱问沈淑仪:“你在大队部怎么样啊?”
“挺好,书记和会计都挺照顾我,今天在登记社员们欠大队钱粮的情况。”沈淑仪说。
“得有一半人家欠吧?”陶桂香说。
“是不少。”沈淑仪说。
“那个大包干的事,他们说没说?”周二柱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事。
“提了一嘴,具体章程还不知道。”
周二柱没有再问什么,一家子埋头吃饭。
午饭过后,孙巧梅被陶桂香吩咐去洗碗,周长潇缠着沈淑仪让她批改“作业”。
沈淑仪很有耐心,一笔一划地教周长潇怎么改、怎么写,一番春风化雨的教学,把周长潇拿捏得死死。
周长潇不但开始学沈淑仪写字,还开始学她说话的方式、走路的姿势,一向风风火火的疯丫头,竟变得文静起来,陶桂香对此非常满意。
沈淑仪在大队部誊了几天帐,把整个大圩大队欠债的农户都统计了出来,超过三分之一农户欠了大队钱粮。
刘支书看着新账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包干必须得干!谁反对都不行!附近几个大队已经开始动员搞大包干的事了,社员反应强烈,其中反对的声音比他想的还要多。特别是有些人,嘴一张就是大队不管他们死活了,公社要开始要搞个人主义、资本主义了……
他们队里已经有不少人来探他口风,他一直没给明确答复,社员们就自己到到处打听,他暗中问了几个人,他们大队想要搞大包干的人不少,当然,反对的人也有。
刘国栋觉得,这件事听小沈同志的,还真是听对了。
沈淑仪弄完账本,一时没有什么着急要做的事,朱会计让她把过去一些资料整理整理,有字迹不清晰,数据模糊的,就给重新誊一誊,算一算。
在沈淑仪誊写资料的时候,刘支书,陈队长和朱会计等人偶尔会在办公室开会,说说大队的情况,公社的新鲜事。
沈淑仪每次都在一边做事,一边安静地听他们说话,除非被点名,她从不主动发表意见。
听来的见闻,加上平时抽空看看刘支书带回来的报纸,再听听朱会计的收音机,沈淑仪渐渐对这个新时代的国家政策、当地经济形势都有了自己的理解。
虽然她仍在遗憾不能亲自收拾那对父子,但已经对回去不报希望,把心思都放在如何在这个时代更好地生存下去。
六月初,夏收在即。
这天下午,天有些阴沉,刘国栋黑着脸从外头进来,把草帽一甩气道:“几拃长的机耕路,叫他们修几天都修不平整,个个就知道磨洋工!嘴上说集体、集体,谁也不把集体真当回事!这天马上又要下雨,真要被他们气死!越是欠大队饥荒多的,越是懒!”
朱会计叹气:“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已经说油了,除非拿鞭子跟后头抽,不然没用。”
“还是国家对他们太好了,养着这帮子懒汉!”刘国栋气得不行。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炸雷响起,轰隆隆,很快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
“这雨可不能多下啊!”朱会计看着窗外又叹了一声。
雷雨从三点多开始下,一直到六点还没停,不过雨势已经小了,雷声也在很远处。
“小沈,雨看样子不会停了,门后有备用的伞,你回去吧。”朱会计说。
“您呢?下雨您也早点回去吧,路上滑可得小心点。”沈淑仪说。
刘国栋笑笑:“小沈你不用担心他,他家山子会来接他的。”
山子是刘会计的小儿子,大名叫朱保山,沈淑仪经常听到朱会计和刘支书提到他,听说是个很孝顺懂事的青年。
沈淑仪还知道,这个朱保山不但是个孝顺的好青年,还是个痴情的男配角,他一直喜欢窦海云,为了窦海云多年没娶,把老父亲气得够呛,一直到朱会计临了,他都没能看到小儿子结婚,可以说是含恨离世。
“那我就先走了。”沈淑仪说。
“嗯,路上当心,明早要是还下雨,路上不好走,就不用来了。”刘国栋说。
“好的。”沈淑仪应下,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刘支书继续和朱会计说着朱保山的事。
“小山的亲事怎么说的?上回看的那个还不成啊?”
“没成,这小子,别的什么都好,就是一提替他说亲,他就不吱声。”朱会计说,“也不晓得他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问呢,就说听我们老两口的,给他找他又不同意!”
沈淑仪没有多嘴,收拾好东西,和两人道别后离开。
沈淑仪在门口拿到了雨伞,一把大黑伞,她撑着都有些费劲。
雨倒是不大,但是土路泥泞难走,沈淑仪穿的是松紧口的布鞋,走出大队部没多久,布鞋就被泥给粘住了,只能慢慢往前蹭着走,加上大黑伞太重,又是逆风,她走得很慢。
这时候,沈淑仪就想着上辈子的好了,上辈子她一辈子也没遭过这个罪啊!
沈淑仪慢慢地朝前挪,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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