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回了下房,点了烛,看窗外皓月弄花影,从窗棂洒一屋子月华。
进了贾府,当丫鬟的日子倒也真没过多久,规矩也不大学习。任务也入门,上学堂前,一般是打扫、刷洗,不过是个粗使丫鬟。
宋渺想到这,也疑惑。
粗使丫鬟再高的是贴身丫鬟,之后是首席丫鬟,再之后才小姐,现在都这么多了……到100点的时候真能当小姐?
窗前的雀儿啁啾一声,远远儿过来持灯笼打更人。
宋渺看去,见了天香楼一角隐隐在月中笼着,恰藏无尽秘密,她也不知道秦可卿后来怎么死的,她尽力帮她,不仅因她在书中死时“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她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也因为她从她身上看到封建时期女性悲惨的结局……
宋渺乱想一回,遂剪了烛花一一那是她从茜雪那学的。才睡下。
冷风作响。
话说是宁府贾敬的寿辰,宋渺一天早上早早醒来。
“哎…”伸个懒腰,“今天是好日子……”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早听见外面戏子演唱声,内心激动劲让她清醒过来“穿到这儿就是好,感谢曹雪芹先生”。
忙到镜前梳洗,“还是丫鬟吧,能有赏吃的,只是避着点贾府人”,润上带的胭脂,扎了个小髻真到头顶,跑到门前摘朵花别上,就赶快走去了。
正拂晓时分,喧腾不断。朱漆大门豁然洞开,门前车马簇簇,华盖云集,布满一条街彩花花的官客、堂客们锦衣华服,珠翠环绕,笑语寒暄声与车辙马蹄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交响。
两扇终日威严紧闭的兽头铜环大门,门面泥金“寿”字大匾,上有大书“宁国府”。今日大门豁然洞开,仿佛一口涌不尽的甘泉,将川流不息的繁华汩汩吐出。
宋渺顺着戏台架子上去,在秋日晴空下,像一只俯瞰这鼎盛人间的眼。
马破门前砖,碎响,语喧喧。
渐渐的来人多了。先是两马车从荣国府来了,宋渺倒也不认得,但原书上说应该是贾琏和贾蔷,进了会芳园。
之后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宝玉都来了,花轿,马车在街上人堆里化成了潮水,只听尤氏吩咐媳妇婆子们“快送饭来”一句,外面登时摆开大红桌子,密密麻麻躁动一片,忽的一片空地下不见砖。
宋渺迈进门槛,那股由人声、酒香与体温蒸腾出的热浪便扑面而来,“我的妈,这……”宋渺扎进人堆里,早上别的花掉在地上,一下让送饭婆子踩成泥。
那热浪暖洋洋地将人包裹。院子里,天棚如巨伞般张开,上拉几十大匹织锦彩缎,底下数十席面铺陈开来,宛如一幅流动的《清明上河图》。三层楼高映五楼一围、飞桥栏槛、珠帘绣额。唱戏的锣鼓,铙钹,笙箫,合成一股响遏行云的洪流,冲过来;行令的豪语,罚酒的喧笑,与丫鬟小厮们碎步疾走的衣袂窸窣声,更添上无数跳跃的浪花。后堂里女眷们的细语,则像潜藏在浪涛下的温润暖流,丝丝缕缕,不绝于耳。种种气息也在此交汇:陈年花雕木气沉香、新出锅佳肴的油润热气、女客袖笼里逸出的鹅梨香、还有那秋菊盛放的淡花香……
有人将吃的赏丫鬟,小厮,或一同吃,宋渺也开吃了,你道桌子上有什么——莲叶羹米粥,狮子头,鹅掌鸭信,头大的螃蟹,拨霞供、烤臆子、炙金肠、茄鲞、莲花鸭签、叫不上名的天上的菜,可是饭店没见过的。
“这个好吃”“好吃,香”“嗯……”宋渺举箸没停过。
琼浆酒、桂花酒、流霞酒、红梅汤,甜梨汤、老君眉……伴着鼎盛之家的热闹,弄的人头晕乎乎在席上。
闹到正午,方撤席,早会芳园一个戏子在戏台上水袖甩上天,一句唱词划破苍穹,随一锣鼓,炸开了会芳园。
凤楼龙阙,歌舞笙声,鹅梨芽庄,水袖连霄汉。
在这繁华梦境的中心。台上正演着全本的《大闹天宫》,美猴王一身金甲,从叠起的几张高台上一个筋斗翻下,金箍棒舞得如一轮太阳,顿引得台下众人轰雷也似的喝彩。
宋渺斜倚在柱子上,彩裙映光辉,她眯着眼,笑着鼓掌。侍立的丫头,执扇的,捧盂的,递手巾的……身影翩然如蝶,穿绵带玉,悄无声息地织就华网。爷们儿聚在敞亮处,高谈阔论,击节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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