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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迟暮

小说:

陛下临轩笑

作者:

空园野僧

分类:

穿越架空

李闲慵为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替罪羊。

第二日,季彤供出受顾晚楼指使,朝堂一片震惊。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顾晚楼认下了。

比起李闲慵这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顾晚楼反而重情义的多。

沈命去狱中看顾晚楼时,真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受人冷落的女人是往日意气风发的大将军。

顾晚楼还是一派冷淡的样子,见到沈命来也没什么反应。沈命思考了许久,问她:“为什么要承认?分明不是你做的。”

顾晚楼笑了笑:“大家都这样认为就可以了。”

牢房只有一个小窗,透出些微光,照在顾晚楼的脸上,无论多少次,沈命仍然会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我的一生在我收起剑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至于之后如何,随便。咱们的李丞相担惊受怕了一辈子,老怀疑哪一天有人把她从那个位置拽下来,我对她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看在李瑾元的面子上,最后帮她一把,也算给我积德。”

沈命和顾晚楼聊了许久,没有谈以后,反而开始回忆从前。

人总是这么不知足,赵挽正登基后,封了官的不满自己官小,像沈命和玉将军这样的大官在大喜过后好像也不太满意,却也不知道还在奢求什么饭,好像忙忙碌碌这么久,最想过的还是那段拼搏的日子。也许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在功成名就后,那种空虚的繁荣让她们浑身难受。

两人分别时,顾晚楼低声说了一句:“给她背了这么大一口锅,咱们李大丞相也不来看一眼。虽然我这么做,但我还是不喜欢她。”

“小人。”

和她分别以后,沈命深吸一口气。

外面的夕阳即将落下,新生的鸟雀高声鸣叫着从树梢飞起。

沈命不信赵挽正不知道内情究竟如何,可比起李闲慵这个文臣,顾晚楼这个掌握兵权的卓越将领在赵挽正眼里对萧燃的威胁更大,更何况李闲慵现在还有用,因此赵挽正还是把顾晚楼削去官职,遣返故乡,终身不得回京。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多少有些这个意思。

沈命虽然理解,但依然有些愤恨。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王朝的权力正在逐步交割,沈命也觉得做官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养老。

提出辞呈时,赵挽正劝了沈命好几次。

“留下来,帮帮我。”

她给沈命提了许多好处,沈命都不为所动,但这句示弱的话仍然让沈命软了心肠。

起初沈命不明白赵挽正有什么让她帮忙的,可之后的一年朝堂上可谓血雨腥风,赵挽正虽然没有拿李闲慵怎么办,但她的许多爪牙大都被剔除,萧燃的势力逐渐扩大。

李闲慵在走下坡路,李瑾元倒是和她母亲完全不同。她和萧燃关系很好,早在乌水征讨久唯和瞿国时就屡立战功,她和萧燃又是同辈人,比起沈命这帮老登而言前途不可限量。

李瑾元在顾晚楼被贬时就和李闲慵大吵一架,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两人都互不说话。一年后,南边的司乐平在推翻旧王后,也把目光投向这片辽阔的土地,蠢蠢欲动,时不时在边境找茬。

这一年,李瑾元已经十九岁,主动请缨,率军前去镇压。

她师傅那样的天才,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也分外优秀。李瑾元大胜而归时,婉拒了一切封赏,只请求赵挽正,就算不能官复原职,但能否让顾晚楼回京,而不是把她软禁在那座小城。

这话一出,已经一年没有正眼看她的李闲慵立即出声训斥:“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呢!”

赵挽正沉默片刻,却答应了李瑾元的请求。

但去请顾晚楼回来的人却被她赶出来:“我过得好好的,去那个乌烟瘴气的地儿干什么!”

沈命原本已经不相干了,一听顾晚楼这话,心知她们这一代人即将落幕,于是第二次提出辞职。

那时赵挽正在和她下棋,自然也挽留了几句。

“陛下想做的这一年已经做完了,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

赵挽正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沈姐,你是不是恨我?”

“不敢”

沈命低下头,任谁都看得出来赵挽正对萧燃的偏爱,花了这么长时间扫去萧燃未来的障碍。可就一定得这样吗?

她这样的年纪,不至于理解不了赵挽正,但还是觉得顾晚楼的结局有些可惜。

赵挽正吐出一口气:“在我心里,没有人比文朝重要。不管谁影响到它的稳定,不可饶恕,不可宽宥。”

……

沈命最终还是辞职回家了。

回家一年里,常常听说皇帝的消息。

最离谱的听说她迷信丹药,但吃了一个月就停了。后来身体常常抱恙,朝会由萧燃代为主持。

沈命倒是过得很悠闲,时不时去买些菜,和卖菜的大婶讨价还价,听着大婶气急了骂她,沈命就觉得很有烟火气。

她三十六岁那年冬天,刚过完年不久,当初救赵挽正而受伤的腿重新发作起来。

沈命疼了几天几夜,老是睡不着,总觉得有虫子在啃噬她的腿骨。

好不容易昏过去,沈命梦中光怪陆离,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在天上,一会儿又坠到悬崖底,最后发现自己走在街上,天空下起小雨。

出于某种莫名的直觉,沈命总觉得那些水气是真实的。

她猛地睁开眼,望见赵挽正含泪的眼睛。她恍惚了下,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这是史书上记载的赵挽正第三次落泪,前两次大家都能理解,第三次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但说实话,沈命有点开心,原来她在这位帝王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很重要的。

“陛下怎么忽然来了?”

赵挽正止住她要起身的动作:“梦到你哭了,跟我说你腿疼。”

沈命其实很开心,但还是问:“天寒地冻的,陛下何必因为一个梦跑这么远?”

赵挽正给她掖了下被子,笑起来。

“沈姐,外面的雪已经化了。一年前我还想过强行把你留在京都,但昨夜来的时候闻到早春的花香,风也出乎意料的柔和,现在外面太阳很好,还有孩子在街上唱歌。我忽然宁愿你在这里,这儿风景很好,你应该会喜欢。”

沈命垂下眼,胸口有些难受,又有些开心。早在沈命十七岁孤身一人的时候,赵挽正已经成为她唯一的家人,后来那种君臣的隔阂让沈命有时候都忍不住有些怨恨,也常常怀疑在赵挽正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直到听了赵挽正这番话,压在她心底多年的石头才终于松动,地底下长出嫩绿的新芽。

赵挽正又说了许多朝堂的事,骂了几句几个老顽固,沈命笑着听,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沈命说的更多,现在倒是互换了角色。

但赵挽正也不是话多的人,说了几句后空气突然凝滞,她便打算告辞。

“陛下。”

沈命叫住她,她其实有些犹豫,但还是请求复出,重新返回朝堂。

赵挽正那双凌厉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好”

沈命回去后,遇到过云满,云满早从璠郡就跟着赵挽正,如今也是她的大宫女,地位非常高。但云满不是张扬的性子,也不多话,对于外人顶天暗示几句,从不透露赵挽正的事。

倒是碰到沈命后,难得说了几句:“陛下那天晚上右臂的旧伤发作,疼痛难忍,原本太医说要静养的,可我们谁也劝不住,非要去找您。”

“陛下经常生病么?”

云满几乎算得上明示了:“陛下不让我们对外说。”

沈命道别后,没有坐马车,反而自己一个人走着。

这么多年,她从来想不透赵挽正的心思,每当她以为赵挽正是一个冷酷的帝王,赵挽正又总是突然干些出其不意的事,就像一堆冬夜里早就熄灭的火堆突然又燃起火星。

沈命自认是一个知足的人,所以多年来沈命不会去想赵挽正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她最在乎的人是谁,她又有哪些遗憾?可突然,她想起来之前睁开眼看到赵挽正落的那滴眼泪,史官总会记载赵挽正重要的言行,不知会不会记下那滴眼泪呢?萧易初死的时候都没人看见赵挽正流泪呢。

赵挽正三十八岁那年,就很少上朝了,听宫中的消息说,她频繁召太医,太医也说不出赵挽正有什么病症,都诊断她身上除了旧伤没什么大碍。

也许皇帝到了晚年总会有些神经兮兮,被奉承冲昏头脑。

许多大臣暗地议论赵挽正越来越昏庸。

沈命思考一番,还是前往赵挽正寝宫。从今年年初起,赵挽正留在寝宫的时间越来越久,经常把里面侍候的人赶出去,脾气也越来越古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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