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
“星沉,跟孤说话无需客套。孤记得初次在东宫你见到太子妃时,一直盯着她瞧,你若是不喜欢她,何必盯着?”
裴星沉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的情景。
那日他领着阿秋入宫,给患杨梅疮的朱祺诊治,刚开完方子,柳芸儿过来了。
那日她一袭鹅黄织金蝶罗裙,款步而来。那件裙子和初见林清玥时一模一样。
他不由发怔,对着那花裙盯了良久。
“臣那日只是觉得柳良娣头上的簪子甚是好看,想着回江陵便送给臣未婚妻。”裴星沉找了个借口解释。
朱祺沉吟片刻道,“星沉,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不再是平凡郎中,你那未婚妻虽是不能抛下,做个贵妾即可。
正妻的话,不若让孤给你寻几个世家贵女,你若是看得上的,那孤便给你做主,如何?”
裴星沉摇头,“多谢殿下美意,臣在师傅临死之前发过誓,今生只娶茵茵一人。臣若是背弃誓言,此乃不忠不仁不义,望殿下谅解。”
朱祺闻言,愈发欣赏裴星沉,真是条可靠忠诚的狗!
回到偏殿,裴星沉刚落座,就听到阿秋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师傅,你有信!”
裴星沉还以为是探子来信,忙接过,和往常般,一目十行,结果越看脸越黑。
信上写着:【星郎,见字如晤。
冬雪已融,春枝吐绿,如此分光,妾唯念一人尔。
君若高山清泉,亦若朗夜疏星,妾愿倚君怀,共赏圆月,煮酒煎茶。
若君亦有意,明日戌时,明月茶楼相会。
盼君来,不负春光,不负相思。】
落款是一朵红杜鹃花。
这是林清玥写得信?!
太奇怪了,什么“星郎”,什么“唯念一人”,什么“不负相思”,真的是她所写?
旁边还有一枚杜鹃香囊。
这香囊他认得,是挂在她闺房里的那枚,颜色有些陈旧了,她取下来后便一直戴在身上。
他又拿起信,细细品读一番,看到“明日戌时”四个字,不禁皱眉。
她是怎么了,白日里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为何突然邀约?难不成,遇到难事,怕他不赴约,这才写如此肉麻的信,勾引他?
“师傅,这写得什么啊,怎么还有一朵红花?”阿秋不大识字,不过他认得“念一人”,高声喊了出来。
“念一人,念的谁,是师傅吗?”阿秋尖叫起来,像发现了什么秘事,“难不成,这是哪个世家贵女给师傅写得情信?”
“阿秋,聒噪!”
裴星沉赶紧把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复又细细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蹊跷不已。
她每次以旧情诱他,都藏有目的,他若是赴约,岂不是又被人利用了?
这段时日,因为她,他数次情绪失控。
明明他已修炼四载,已将那心淬冰封藏,偏她要招惹过来,害的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今夜亦如此。
脑海里如念经般,循环播放她的那封信,好不容易入睡了,梦里还是那日午后的模样。
在那方小小的榻上,他压着她,罗纱凌乱散落,而她的唇瓣恰似燃得正烈的红杜鹃,艳色欲滴,让他欲罢不能。
他惊醒过来,残喘犹存,低头瞥见湿濡一片的亵裤,认命地叹了口气,吩咐阿秋去打凉水过来。
*
京城郊外,暮色四合。
裴星沉和二皇子的人碰完头,翻身上马,目光扫过前方官道时,眉头便微不可察地蹙起。
官道上正行着一支商队,队伍拉得很长,骡马背上驮着的并非寻常货箱,而是一个个沉甸甸的朱红漆盒。
商队中人衣着朴素,眉宇间的轮廓深挺锐利,与大昭子民不太一样。
“师傅,阿秋方才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他们的口音生硬拗口,不像是大昭人。”
裴星沉亦注意到了这点,压低声音说:“阿秋,你上前试探一番,小心一点,莫要打草惊蛇。”
阿秋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说:“知道啦,师傅,我的拳脚功夫您还不知道,保管身轻如燕,神不知鬼不觉。”
说罢,他脚尖在马镫上一点,人从马背上翻下来,转瞬间便消失在丛林中。
阿秋悄无声息地跳到了商队的末端,商队末端只两个人,低声说这话。他趁着他们不注意,从背后将两人敲晕。
他打开红漆盒,瞬间被里面的璀璨光芒闪瞎了眼。
鸽子血的红宝石、雕成奇异兽形的玉佩、还有其他从没见过的玩意儿,亮得晃眼!
“谁?”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前面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立刻高呼:“来人,快抓住他!”
完了!阿秋心里哀嚎一声,见招拆招,他拳脚功夫好,但架不住人多势众,眼看着撑不住了,抬头一看裴星沉骑马冲了过来。
“上来!”他微微侧身,伸出手臂,阿秋一个借力,翻身上马。
“驾!”裴星沉扬鞭疾驰,身后跟着“咻咻”的箭羽声,阿秋抽出马背上的剑,转身抵挡。
终于来到一山脚下,勉强脱困。
阿秋长嘘一口气,气还没吐完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定睛一看,发现裴星沉右手臂处中了一只箭。
“师傅,你受伤了!”
阿秋忙将裴星沉搀扶下来,解开他身上的黑色大氅,撕掉衣摆,然后说:“师傅,我给你拔出箭来,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裴星沉好笑地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阿秋猛地拔出箭,仔细看了一眼箭头,还好血是红色的,不是黑色的,无毒。
给裴星沉简单做了包扎,眼睛一红,自责不已,“师傅,都怪我,我刚刚被那红盒子里的奇珍异宝闪到了,这才一个失神让他们发现。”
“对不起,师傅!”
裴星沉摇摇头,脸上并无记怪,“无碍,不过下次你可得小心了,师傅不会拳脚功夫,没办法助你。”
阿秋重重点头,“师傅总教育我胆大心细,我似乎做做对了一半,唉,阿秋必须得努力精进!”
裴星沉默了默,想起那商队的人,沉吟道:“看他们的样貌,或许是波斯国的人。他们乔装打扮送这么多奇珍异宝进城,怕是不简单。”
“阿秋,你先去盯着,到了城里你再派两个人盯牢,有问题及时汇报。”
阿秋点头,疑惑问:“唉,师傅你受伤了,你不跟我回去上药吗?”
裴星沉看了一眼高悬的圆月说:“我还有事,晚些回。”
说罢,他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阿秋忽然想起了那封情信,心里揣测,师傅是不是去会情人了?
念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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