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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至圣(2)

小说:

魔尊今天不营业

作者:

夜行歌

分类:

穿越架空

“你看那道禁制,以内是衔月峰,以外是青云山。我是衔月峰主,花草树木都是我的。若有人来,让我挖了花草给他们添补,这叫‘舍己’;若我瞧不顺眼,砍了埋了,这是‘我乐意’。不一样,明白吗?”

宿怀星正经讲的第一课,必须讲清道理,“你是我徒弟,养着你护着你,我高兴。”

燕以泽点点头,伸手比划那片高耸书案:“掌门。山、主。”

“嗯。对于掌门来说,青云山是内,仙门百家是外。”宿怀星摸摸他的头发,虽然话不成句,脑瓜灵活多了。

燕以泽贴近他,圈住手臂:“内。”

宿怀星笑道:“以泽这么分的?”

燕以泽点头点头,身躯瘦瘦弱弱只抱得住一个人,眼睛清清亮亮只看得见一个人,“高兴!”

风来叶响,衔月峰更显清幽。宿怀星原想带着小徒弟四处转转,松散几日筋骨,奈何人在山中,俗务接踵而至。

玉简文书一茬一茬疯长。

子夜时分,案前闪动灵光,掌门召他行“机要之仪”。宿怀星轻啧,声响不大,却惊动了刚入睡的小徒弟。燕以泽迷迷糊糊坐起身,发梢软软压出红印,眼睛还闭着:“师尊,以泽起来啦……”

宿怀星瞧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弯起唇角,手指轻轻点在额间:“睡你的。”

燕以泽跌回蓬松温暖的被窝。

宿怀星孤身赴约。

玉镜湖,广纳千顷,毗连天门峰、落日峰、剑堂,居处正中,门规十条有四条与之相关,不得戏水,不得穿行,不像个湖,倒像是万山拱卫的大型祭坛。

夜色下碧波浩渺。

承天如镜。

青云掌门负手立于湖边,气息与山川同化。显然,等人这一会儿间隙,他神识都没闲着,正借由护山大阵,监察各峰动静。

宿怀星道:“什么了不起的典仪,非得大半夜扰人清静?”

掌门道:“登船。”

岸边泊着一叶扁舟,临近方觉符文重叠。掌门踏月而上。宿怀星慢半步,想起某些古老传说,以活人为祭,沉于寒潭,祈求风调雨顺……呸呸呸。

小舟无桨自动,平滑地裁开水镜,驶向烟波深处。青山退远了。水幽暗,月空明,两下相映,凭生许多银白碎影。

船身猛沉!

湖水瞬间漫过船沿!

宿怀星正要跃起,掌门道:“别动。”四面灵光柔韧,撑开一道无形屏障,驱使祭船向湖底沉去!宿怀星深喘息,哪怕水不沾身,胸口仍是发闷。不知下沉多久,头顶月光遥不可见,水壁沉黑地积压着,唯有符文散发淡淡寒芒。

船底。湖底。半口窟穴。

掌门一步当先,闪身没入其中。宿怀星不情不愿拢着袖子,小心翼翼避开淤泥,他感到轻微的吸力和斥力,同时来自洞口,“啵”的一声,天旋地转,双脚踏上实地。

洞中无水。

有光。

寂静而威重。

亘古不灭地燃烧。

宿怀星望着那点朱红,轻飘飘说:“水底有火?”

“南天离火,以水封锢。”

掌门道,“此火源自朱雀神君。朱雀司火、司夏、辟阴邪。你即将直面天魔,神魂易受侵染,须以此淬炼神识,磨砺心志。”

宿怀星举步向前。顿住。火光忽起忽落,一时明亮,一时暗淡,他感受着久违的温度,眼角烤得很干。

“火种何在?”他问。

掌门道:“莫要贪多。朱雀神火至烈至纯,你能承受这些,已属不易。”说着扔来一块手令,“你安心修炼。能支撑几时是几时。倘若神魂摇动,难以为继,唤我便是。”

宿怀星没应声。

火烧着,他看着,相对无言。他俯身凑近,脸颊缓缓埋进朱红光晕,眼眶发干、发涩。火焰从两鬓分离,本该焚灭万物的神火,温柔地捧住他的脸。

火光之上是水影。

又窄。又空。

宿怀星笑了笑:“好闷啊。幸好你感觉不到。”

目光投向幽深窟穴。

黑暗尽头是什么?

火种?遗骸?陷阱?幻梦?

他推开一扇门。

青铜雕像沿边排开,一双双眼窝空洞。铜像后方龟裂发黑的命牌互相碰撞,其声幽咽如亡魂低语。

狂风骤起!

青铜面孔竟似活转过来,空洞眼窝渗出黑血,干裂嘴唇一张一合:

“诛——妖——”

“降——魔——”

万千尖啸炸响!他颅骨剧痛,献予魔神的魂灵狂躁嘶嚎!至深深处,祖师画像栩栩如生,威严肃穆俯视人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里追杀,不亡不止……魔头当诛!混种该死!当诛!该死!

“我偏要活!!”

香炉轰然掀飞,灰烬漫天泼洒,裹尸一样盖到铜像脸上。

画中人寂寂无声。

庄严冷肃,不染纤尘。

“人族算什么!正道算什么!青云山算什么!你最‘完美’的两个徒弟,一个被我耍得团团转,一个被我捅得半死不活!他们越‘完美’,越证明你错得多!彻!底!”

血红双目逼近那张画像,若痴若恨若癫若狂。

“你杀不死我!睁眼看吧!我不仅要活,还要你亲眼看着,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如何毁于我手!!”

膝盖重重砸落,腰身被无形之力凿弯。他剧烈喘息,脊椎压垮了依然拧起头,目光死死钉着那幅画。

哒。

哒。

脚步声。

规整。精确。

结束了。

他在心底冷笑。

这般狼狈,让盛凌霄撞个正着。

掌门真人未看他一眼,井井有条处理现场。香炉归位,灰烬聚拢,供桌拼接,命牌浮空重组。转眼间,祖师殿恢复如初。

“能动吗。”

“……咳。”

盛凌霄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长风过隙,下一瞬,他被扔进一间冷飕飕的石室。

宿怀星脱力靠着墙,意识昏沉沉。擅闯禁地,辱骂祖师爷,不该下狱处决么……以泽天赋高,或许……

“‘他’要杀你。”盛凌霄说。

宿怀星一激灵,脑筋慢悠悠转了转,干脆承认:“是。李太平想杀我。”

李太平。

盛凌霄微滞,不适应直呼尊师名讳。一刹那的失态摁进泥塑,脊背挺直,端正不似活人。

“……我也这样过来的。‘他’所有‘徒弟’,都是这样过来的。”

也?

宿怀星迅速回神。

盛凌霄误会了!误以为他也是“完美工具”。砸祖师殿,辱骂李太平,被解读成“遭受非人压迫的绝望反抗”。

这种“反抗”,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

灵光乍现。弱点。他看到了,青云掌门绝无仅有的弱点。

他眼底赤红翻涌,一字一字说:“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本该自证的受审者咄咄逼人,向审判者提出诉讼。

凭什么我的破例才是破例,凭什么你的规则就是规则?你的“允许”难道不是反抗的一种?

我不信你共情我!

假惺惺的包庇不够!让我看到你内心深处有什么!

证明给我看!

我们是共犯!同谋!

盛凌霄准备好了接受投诚,元衡磨刀霍霍反将一军,刀尖舔血的狂气肆无忌惮涌出来。

错了。

他对元衡的判断全错了。

泛着金石冷光的瞳仁与充血的癫狂眼眸相对,凝滞片刻,他松口:“你要怎么证明。”

盛凌霄惯于掌控全局,手握绝对信息差,计划打乱,他第一反应是退到观察者的位置。

你要什么。

要特权,要罪状,嫌犯说什么做什么,所言所行会将动机破绽暴露得一清二楚。

宿怀星微微笑,乍露的锋芒柔和下来,笑容有些俏皮:“我要你——放松。”

盛凌霄沉默。

一瞬不瞬盯着他。

“证明你不是一块石头,一架机器。你太绷着了,来,试一试……放松。”

宿怀星四处看了看,这地方光可鉴人啥也没有,他盘膝而坐,从袖中取出茶杯,指尖光芒一闪,不甚雅致的灵茶泡好了。

“喏,青云山的规矩,掌门不备待客之礼,我只好越俎代庖。”

盛凌霄呷了口茶水。动作精准,姿态无可挑剔,神识牢牢锁在元衡身上。

宿怀星轻叹,似怜悯似惋惜:“您这尊贵的脖子肩膀不能动一动?休息一下吧,掌门真人。”

盛凌霄模仿他的姿势盘坐,背脊挺得笔直,如同端坐殿上。双手将空杯放至身侧,而后抬起眼,目光冷肃重新锁定他。

宿怀星再也忍不住,低沉畅快笑起来。

“你这坐姿,比站着还要费劲吧?你那眼神,比盯犯人还要紧吧?这双手,是不是准备调动剑元随时把我碾死了?这!不!叫!休!息!连喘气都算不上!”

他倾身逼近,气息如炽热火焰,烧进对方冰冷的眼底。

“盛凌霄!你根本不会休息!你就是一架机器,一块印玺!离了那套‘该做什么’的规则,你、空、无、一、物!这——就是我要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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