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望着林槐禹冷下去的脸,姜萤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
更漫长的沉默过后,林槐禹动了。
他像是认命了一样,叹了口气,稍浅的瞳孔看向姜萤:“你的手串看上去有些特别,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就是串黑漆漆的水晶吗?”
姜萤干笑两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题有多么突兀:“我在某鱼买的,两百块一串。”
她其实已经把手串藏到了袖子里,但可能是路上没注意又滑到了手腕上。
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了出来。
“两百块?”林槐禹重复着。
姜萤感受到林槐禹的靠近。
他微凉的指尖先是触及她的皮肤,而后轻轻捞起她的手串:“要是这个价格可以买到,不如帮我批发一车。”
批……批发一车?
他是在说冷笑话?
姜萤眨了眨眼,大脑有些宕机。
被林槐禹触碰过的那块皮肤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无暇思考他的话。
这是她第一次和林槐禹离得那么近。
他太白了,凑近了看,更像是晨露润泽的羊脂玉,透着柔和的光。他专注的眼神从手串转移到她的脸上,仿佛在认真等待着她的回答。
好矛盾,他明明如琼脂白玉,脸上每个线条却都是冷冰冰的。
可冷冷的眉眼之下,薄唇却又是淡粉色,看起来……
好像很软的样子。
可能是还在下班高峰期,车厢里人太多。
姜萤感觉有点难以呼吸。
“喂——下雨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孟延祈的声音突然在姜萤耳边炸开,响得几乎是自带回音:“来——来——来——”
唱山歌啊他!
姜萤差点被孟延祈吓得蹦起来,所有的旖旎遐想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到底在外面干嘛?一会儿紧张一会儿高兴的。”
孟延祈说:“怎么现在又开始有点生气。”
大概是离家越来越近,姜萤的情绪波动被孟延祈的契约天线接收到。
紧张高兴她不想解释,生气呢——
纯纯是因为现在想揍人。
“干嘛不说话?我知道你听得到。”
可惜天线的那端很是迟钝,对她的杀意电波一无所知。
“我、我接个电话。”姜萤对林槐禹说。
她拿出手机,演技拙劣地在屏幕上划拉两下,假装接通电话:“你!……你又要干嘛。”
想到一旁的林槐禹,她收住原本暴躁的语气。
“吃饭啊,你不饿吗。”
孟延祈的语气理所当然。
……
她不饿,她只想屏蔽他。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姜萤已经把皇子殿下的日常生活摸得透透的。
二十岁的孟延祈对生活很有要求。
睡衣要真丝的,被子要每天熏香的,每顿饭要不重样的。
他一天三顿雷打不动,到点就要吃饭。
和电视小说里那种三餐不按时吃饿出胃病的霸总什么的是沾不了一点边。
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得好。
饮料零食得管够,每顿饭还不能吃重样。
偏偏他还宅得很,没事绝不出门。
托孟延祈的福,姜萤已经把家附近某众点评上的贵价必吃榜吃了七七八八。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孟延祈对一个人吃饭这件事相当抗拒,非要人陪。
要不是她以死相挟,孟延祈甚至连早餐和午饭都想来公司逮她一起吃。
姜萤有时候甚至觉得,设计孟延祈这个角色的游戏架构师一定是个怪人,不然孟延祈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坚持。
“你快点啊,我饿了。”
脑电波的那头只差没有拿筷子敲着碗等。
“知道了。”
姜萤敷衍一句,挂断脑电波。
挂断电话后,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姜萤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关于手串的话题,也不知道和林槐禹说些什么。
她不停地抬头望向地铁的到站提示。
默默计算着离自己到站还有多久。
一站,两站,三站……
她身旁的林槐禹巍然不动,目光望着远处,地铁门开开关关,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准备去哪?
姜萤偷偷抬头打量着林槐禹棱角清晰的侧脸。
那张玉质金相的脸被地铁内的灯光一照,更明亮得简直像是神子爱世人。
林槐禹像是发现了她的视线,突然开口,眼睛却依旧看着远处:“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它藏得严实一些。”
藏?
姜萤这才想起来,她的手串还暴露在手腕上。
“哦。”
她重新把手串往手臂中间捋了捋,藏起来。
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这个手串是怎么回事吗?”
“你到站了。”
林槐禹不答,只说道。
“乘客们,灵云站到了,请出站的乘客……”
几乎是林槐禹说完的下一秒,列车到达的声音就响起。
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谈话,林槐禹也好像并不准备回答她。
“好吧。”
姜萤放弃现在寻找答案,把伞还给林槐禹,“谢谢你的伞。”
“不用了,你留着吧。”
林槐禹看向姜萤伸出的手,疏离道。
“滴滴——”
地铁响起的关门声恰逢其时。
时间一到,双门合上,开始驶向下一站。
姜萤狼狈地窜出地铁,透过玻璃,望着林槐禹渐渐远去。
他究竟是讨厌她,还是不讨厌她?
她完全没有头绪。
收好伞,姜萤顺着人群往站台外走去。
出站口分流后,和她顺路的人依旧很多,一路很是热闹。
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她到家了。
“吱呀——”
刚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插上,一道红光闪过,门就自己打开了。
家里有饿鬼像是被按了启动键,高声汪汪:“快——我要饿死了。”
姜萤把钥匙丢进玄关的小茶盘里,有种回家给宠物放饭的微妙既视感。
她答:“知道了,马上。”
当人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好像就会变得飞快。
给饿鬼找好吃的,上班,再找好吃的,如此循环往复,姜萤的一周眨眼又就过。
当第二个周一来临的时候,她如同高考完等待放榜的学生。
在屏幕前摩拳擦掌,希望网络的那端能给出一个完美结果。
“亲?”
颤抖着敲下简短的字句,她等待着来自命运的审判。
很快,命运的那头传来回复:“亲,实在抱歉了啦,这周还是没修好,还得下周呢。^-^”
呵。
如果要问世界上什么是最难熬的,有人可能会说,是不确定的等待。
可是比不确定的等待更让人愤怒的,是等啊等,等到最后……
落了个空。
从启动游戏的那一刻到现在,整整三个月零两周的愤怒汇集于此,让姜萤想要毁灭世界。
她颤抖着按下键盘:“我!要!投!诉!”
每一个字都力拔山兮气盖世:“什么赔偿都不好使了!”
“你知道伺候不讲理的恐怖分子是什么感觉吗?”
“你当过每秒钟要满足八百个需求的保姆吗?”
“你明白什么叫飞来横祸吗?”
“不!你不知道!”
“你只会发^-^,只会说抱歉!”
“我一定把你举报个遍!”
姜萤无糖黄油面包尖叫.jpg
可惜她得到的回复非常简短:“。”
一个句号。
一个漫不经心,不为所动的句号。
如果这是本漫画,读者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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