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和邓结有一对长年配在腰间的信物。
郭嘉的是一只云纹镂空银香囊,里头装的是邓结亲制的香膏;邓结的是小一号的云纹镂空银铃,走哪响哪。
这对信物是二人先后不谋而合地买了皖城同一银匠打的一对同款。
当年因郭嘉的健康问题,两人不愿直面相互的情意,还是打着“不是信物”的借口互赠出去的。
在第二回去皖山泡汤时,郭嘉守在外头,坚持让邓结戴着银铃下水。
邓结当场戳穿他分明是想借着铃声“胡思乱想”,可最后到底还是依了他。
如今自家有了温汤,郭嘉反倒想着那会的朦胧情意最是勾人。
这日邓结就着温汤氤氲下水,见郭嘉迟迟未来,便朝房里喊:“奉孝,你不来么?”
却见郭嘉手里拎着她刚解下的银铃晃晃悠悠地蹲在池边,“来,不过……”他从水里捞起邓结的手,“我想你把这个系上。”
邓结莫名其妙地抽回手,“又浑想些什么馊主意。”没好气地看他,“在山里你说怕我跑了还勉强算个理由,现在在家又是个什么说法?”
郭嘉顶着她的额头撒娇道:“就乐意听你戴个响,你依我便是嘛。”
邓结嗤笑,抽过银铃,将红绳绕上腕间,“哎呀,戴就是了。每天到处响,你都不嫌烦的慌?”
郭嘉将自己外袍一解,扑通一声下水,一手搂着妻子的肩,一手将那只绕铃的手扶起,“不烦,就想知道你在哪。”
邓结两耳一热,“你当初送的时候早都这么计划好了是罢?”
郭嘉一脸坦然,贴上她的脑袋,“那是自然。谁叫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里一整天,你都不知道我那天有多无助,话又说不出,榻又下不得,浑身剧痛,想拿个药囊都没人懂……”
这么多年过去,郭嘉依旧对邓结丢他在房里养病,自己去满城问医求药的事耿耿于怀。
只是郭嘉也知道妻子就吃这一套,只要他稍稍一委屈,邓结什么都答应了。
果不其然,邓结摸着他的脸就是一阵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对,夫君莫再幽怨,都依你便是。”
郭嘉心里一阵暗喜,趁机紧了紧手,“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一下的铃声荡在水波中,也唤醒了他执念多年的记忆。
毕竟,他这一生都无法忘却在谯县草庐里的那个夜晚。
那是他们在谯县的第八个月。
彼时徐州之战带来的疫情影响医庐,郭嘉甚至被波及至失禁。
邓结不顾污秽帮他洗衣服,事后日夜陪伴照顾,直至熬过疫病,依旧每日给他药熏调理。
终于,在那一夜,二人水到渠成。
烟火将将暗下,苦香尚且缭绕在侧。
“真是对不住,今日拖到这般晚……”邓结收拾着药熏器具,话音未落,听得席上的人已传来绵长安稳的吐息。
难怪今天这么安静,原来是睡着了。
邓结抿嘴轻笑,倾身吹灭了烛火。
正打算给他掖被子,却发现月光落在他汗涔涔的胸膛上,一颗汗珠沿着肌理蜿蜒,即将没入松垮的衣襟。
她兀的心头发颤,忍不住伸手点住,轻轻抹了去。
可皮肤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竟舍不得移开手,反而将整个手掌覆上他的胸膛,随他的气息起伏。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羽睫扑闪,鬓角垂落的发丝又低了三寸。
回过神时已俯身至能嗅到他颈间的温热的距离。两颊不禁泛起红晕。
这大概便是在温泉时他说的,有别于药味和酒味的、身上“特有的味道”。
这种伴随着淡淡体温的清香,让她神思有些迷离,想要更加靠近他一些,鼻尖贪恋地徘徊在他颈窝。
若是现在,趁他睡着了,多挨近两分也无妨罢。
邓结心里是这么盘算的。
可手却不老实地继续攀上他的锁骨,抚过颈侧,已经能从他颈间感受到自己温热的吐息,吹散得自己鼻子发痒。
当她的手指拂过喉结时,那凸起忽地滚动,吓得邓结赶紧起身。
“别走!”邓结起身的瞬间,郭嘉睁眼将她一把拽回怀里。
“你、你装的!”邓结的脑袋在他臂弯中无法挣脱,轻捶着他羞嗔。
“原是真睡着,奈何你这般闹。”他捧起邓结的脸,凝视着她流光婉转的眼眸,调整了下呼吸,“早说想这么待我,我便是醒着也定然不动。”
邓结的右手搭在他心口,分明感受到与自己同步的心脉,她轻呼出一口气,下定决心般毅然道:“好,那你别动。”她也伸手将郭嘉的脸捧住,迎上他的唇。
这般举动倒是郭嘉未曾料到的,可发烫的身体、发干的喉咙让他舍不得推开。
他看着她闭上眼睛倾情的模样,也丢了杂念,不管不顾地配合着。
手自然地滑向她腰间,他又突然强止住自己的动作,硬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邓结的头按在自己胸前阻止事态发展。
郭嘉好生缓过几口气才抑制住强烈的情感艰难地说道:“你……你这般待我,真的不会后悔么……”
他喘着气松开邓结,心底一阵一阵的泛酸,将她扶起身,“其实那天我听到你和元明兄的话了……嘉实在……无以回报。”
华佗诊断的“淤毒不净,子嗣渺茫”,和邓昭与邓结隔墙讨论“过继”一事,都似把钝刀剐着他的心头。
“我要你报什么?既然你都听到了,自然明白我的决意,何必再拒?”邓结自己解下衣带,拎起他送的银铃,笑道:“不是早就定亲、定情了么?”
郭嘉一怔,伸手去拨动铃响,凄然笑道:“不是说了不是定情信物么……”他随即又把铃握在掌中,止住声响。
邓结扯过银铃系在自己颈间,解松衣襟,俯身将他压下,听得“哗啦”清脆铃响,她将自己右手五指嵌入他掌中:“定情信物?那这个总是了罢?”
定情那日互押手印的誓言犹在耳边,郭嘉竟鼻子一酸,紧紧抓住手中的玉指,却又不敢接受她的唇吻,将脸撇到一边喘息。
“你、你不是喜欢美人么……”
虽然他从未对皮相之事在意,可一想到那日邓结第一眼见到荀彧便脱口而出赞道“美人”二字,到底觉得自己还是误她。
邓结失笑,抚过他的眉眼,“美人都是别人的……”
在郭嘉左眼轻点一吻,“何况奉孝也……别有一番风流相。”
这话让郭嘉心中一热,“那我便是你的了?”
邓结欣然点头道:“自然。我也已经……忍很久了。”
郭嘉再难掩情动,长舒一口气,翻身压下。
终道是:
月移花影,云铃微振滚衾边。
心契相印,艾香裹蜜两缠绵。
时过境迁,二人历经诸多磨难,终于在许都安下家来。
郭嘉也今非昔比,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财权。
今夜的温泉铃响,让他不可抑制地打开了妖孽心思的闸门。
次日他便找到许都的一家银工作坊打了一对银铃钗,回家兴冲冲地要给邓结戴上。
“不是已经有银铃了吗?头上还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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