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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32章

小说:

涉江采茯苓

作者:

万福泉源

分类:

穿越架空

室内金光盈盈,可几位秀色却暂遮阴翳。

沈大娘子眸光一凛,虽然端的娴静淑雅,眉间却也生出浓浓的疑色。

“简直是火眼金睛,一眼便将我枳姐儿认了出来。”青黛噗嗤一笑,起身拉着枳实,更近些就到沈大娘子前,“还不快谢过谢府大娘子和这位妈妈!”

枳实更是没来由地跪下磕头,泪珠扑簌簌落下,“谢谢妈妈还记得姐姐!谢过谢府养育我姐姐,替她安顿后事,使她泉下有知,定能安魂……”

这没头没脑的话,将沈大娘子的戒心彻底击碎。

她秀眉蹙起,不时和王嬷嬷递眼色,对方更惊慌失措。

沈大娘子瞧着泣不成声的枳实,帕子险些掉落,“这丫头怎么瞧着……青娘子,还不快速速道来?”

“这位慈祥的妈妈,是否觉得我这妹子和贵府一人很像?”青黛先是扶起枳实,安慰了几句,然后转向王嬷嬷问道。

王嬷嬷瞪圆了眼,支支吾吾道,“是,只是老奴……”

“这位我的义妹,叫枳实,和谢府收养的一位女孩……是双胞胎姐妹。”

“啊?一母同胎而出?”沈大娘子恍然大悟道。

“正是!我们从小便骨肉分离,临死也没见上一面……”枳实话音未落,青黛便接过话茬,“哎,我这妹子又触景生情了,还是由我替娘子分说吧。”

接着,便将提前编好的另一故事说与沈大娘子。

只是将打听到的枳实的遭遇,再拆分演绎了些许。

原本,青黛也未料想,真能替枳实找到亲人。

从谢府出来,便暗中托人去寻枳实的家人。

而线索,只有小时候的半块木牌残片,写着「双旋」。

一月前,枳实去金香楼送货时,遇见苏娘子手下一掌柜,那人总是盯着枳实发呆。

吓得枳实回来和青黛说起,担心被看上了,拉去做小妾。

便由青黛做东,请那位掌柜吃茶,这才问出实情。

那人,是当今御医院副院判已故正妻柳氏的亲戚。

他取出当年柳氏给孩子们的木牌画稿:

【周白术,定心双旋,母柳氏】

原来,枳实竟然是御医院副判周明远家的女儿!

且是正妻柳氏所生的大小姐。

如此尊贵的正妻头生的嫡小姐,竟然被一娼妓女子害的流离失所。

当年,浣花楼里,在云娘子之前出道的女子桃娘子,被周明远相中了。

摇身一变,成了贵妾苏氏,那人一进府,便诬陷柳氏与仆役有私。

还明戳戳地暗示,两个孩子怕都是野种。

周明远信了。

一怒之下,将柳氏连同两个女儿拖上马车,扔去乡下庄子。

对外宣称,柳氏感染恶疾,不幸早夭。

那年大雪日,她们穿着夏天的旧褙子,被逐出府邸。

两个女儿,大的四岁,叫白术;小的两岁,叫枳实。

庄子上熬了半年,柳氏遭人虐待,带着女儿逃出来,沿村讨食。

不巧,两个女儿被人贩子捂住嘴拖走。

柳氏追着车跑了三里地,只抢下来小的那个。

她和女儿摔在泥里,怀里抱着白术掉的一只草鞋。

三年后,汴京。

谢府后厨,多了个叫枳实的丫头。

谁也不知道她原名叫做白术。

十年后,柳氏牵着个面黄肌瘦的女儿,来到周家门口求救。

枳实染了风寒,咳嗽得直打颤。

小厮说,柳氏早就死了,若再来攀亲,就送她去衙门。

母女俩只好在谢家药局门口徘徊。

药局招试药人,管饭,给药渣。

柳氏报了名。

第三日试的药极苦涩,喝下去半个时辰,她倒在院角。

旁边的医工记了笔:乙三号病亡。

那天后半夜,枳实蹲在药局后墙根也没了声息。

这便是青黛那日,在巷尾茶肆缀饮着苦涩的雨前龙井听到的故事。

枳实,本名应叫做周白术,她却自称为:柳枳实。

青黛隐去了家族关系和细枝末节,其他据实以告。

“小姐,我要报仇。”枳实在进门时,她的目光里似乎还传达着这份坚定。

有什么办法……扳倒御医院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现在便是将这只名为「嫌隙」的蚂蚁放进去的时候了。

“谢大人,走到哪里,只要瞧着无依无靠的孩子啊,就带回府来养着,给庶子庶女的待遇,谢宅的忍冬园里,尚住着十来个庶女呢。”沈大娘子眸光映着水汽,似怜悯之心发作。

拉着枳实的手叹道,“孩子,你这般人儿,定是世家大族流落在外的孩子。你姐姐在谢府鞠躬尽瘁,也算为朝廷今了忠,就放心了,别再难过。谢家药铺生意遍布天佑,我定帮你留意着,或许还能寻到其他亲人。”

王妈妈睨了眼沈大娘子,提点道,“大娘子,老奴想起来了,小娘子的姐姐,莫不是前些日子为圣人试……”

沈大娘子眸子慧光一闪,适时打断,“啊!妈妈提醒了我!定是九小姐青黛,你我是思念过甚,才会一时懵住了……”

“多谢大娘子慈心仁善,将我姐姐视如己出,枳实替姐姐白术谢谢大娘子养育之恩!”枳实跪谢后,门外便有婢子敲门。

送进来上午的进项账本,将枳实叫去管事了。

沈大娘子用帕子擦了擦泪滴,终于得机会问道,“青娘子,这是?”

青黛放下茶盏,亲自推开沉香木盒盖,一阵幽香瞬间溢满雅间。

只见一串典雅珠串,个个浑圆精巧,颜色若霞彩般多变,却自带花样。

有的玉色微白,有的浅金带米褐;有的泛淡淡粉晕……

却整体协调温润,如春日新瓷,不艳不俗。

沈大娘子立刻将她手上那串佛珠放了下,捻起香钏,把玩起来,

“这可真奇巧,草木原色,温润如米瓷,白花浮于珠上,似露缀花梢,颇有清趣,未成想,你竟有清流雅思,这是什么珠子呢?”

“这是我自制的香露新钏,用白芷、茉莉合泥做的;掺了茯苓、玫瑰等十味花草精华,阴干得润,以白蜜揉药成珠,戴之香肌润颜,平添雅致,故以孝敬大娘子……定比上次的好。”

“上次?”

“就是半月前给您捎过去的……嗯,那日好像是云娘子雅集,黛儿敬献谢大人一对鸳鸯钏,恐直接登门,唐突了大娘子,便托他身边一位女使……许是茉莉新蕊少了些,不及这串润,便另做了一钏来,娘子觉着更合手不?”

“我竟然没有什么印象了……”

王妈妈眼珠急地转着,青黛执钏的指尖微顿,笑意温软道,“定是大人,给娘子捎回去的好东西太多,怎能一一过目呢?这位妈妈定然是知道的……嗨,便若是娘子赏了人,或是怎么处置也不可惜,这都是戏作的,还请娘子不要笑话黛儿才好。”

“此等自然风雅之物,怎能说不值什么呢……况且这花泥百转千揉费功夫,百忍化金成气候,对我心思呢。”

“娘子,您这气派和心性,青黛佩服。今日新张,总也得招待娘子一款新糕饼才好。白术,让他们将早晨我新作的五红养生卷端来。这账本,我明日再过目吧。”

“青娘子,真是日日看账本啊?”

“忙时,便隔三差五,让伙计们逮不着规律;不忙时,便日日瞧着。”

“这么多,如何看得完?且要勤勉着呢。”

青黛澄眸跳出一丝狡黠,纤指捻帕,低声道,“我只说与娘子听,黛儿并非通盘检查,乃是拣着顺眼的抽查……让这些个奴仆知道,我是时时查检,事事躬亲,他们便得提着精神,不能懒散应对,瞧我年轻便糊弄我。”

沈大娘子将钏子戴在腕上,趁着光,腕间竟金丝金鳞地,她嘴角含笑,眉眼温润,淡笑道,“好个机智的好孩子,真该让我那傻丫头,雪芍和你学学呢。只是她,最近忙着议亲的事,不得空!”

想到方才谢判被秦侯爷请去,青黛斗胆问道,“是和秦侯爷家吗?”

“好几家都差了媒人来呢,这求亲的人多了,我们也有些花眼了……”

“黛儿恭喜大娘子了。”

正巧敲门声响起,一仆妇端着桃花色木盘而来。

将白瓷碟内,三方五红养生卷放置在桌上。

这五红养糕,燃红玛瑙颜色,卷作玉轴模样。

薄皮如绫,裹着蜜酪凝脂。

里头嵌着蒸枣、蜜柿、樱桃碎。

红香透卷,入口甜润。

沈大娘子捻起梅花状的银叉,切了一块入口,笑意便加深了。

“这卷儿倒趣致,外层胭脂色薄皮红艳艳的,里头像酥醪的浅褐饼子,松膨如绵。雪色蜜酪酸甜可口……一口下去,酸甜绵密缠在舌尖,倒比寻常酥酪清爽的多。”

那仆妇将精巧小食碟放下时,手突然抖了下。

“周妈妈,今儿是怎么了?此乃贵客,还不小心伺候着?”青黛笑意微敛,眼尾微扬。

青黛端出严厉的款儿来,沈大娘子却多慈蔼,竟还替仆妇讲话了,“无妨,何必说她呢?谁都有失误的时候……”

这正中青黛下怀。

周妈妈瞟了青黛一眼,按照她们商量好的行事。

周妈妈放下食碟时手一抖,故意滑开了袖管,露出腕上青紫的瘀痕,那是被打的明证。

沈大娘子目光扫过那片青紫,指尖猛地攥紧了帕子。

一件往事浮现。

去年,谢云岫怒掷药碾时,砸在她手背上,也生出一片瘀青。

而他却只顾着嚷道,“我的方子怎么会不对?!”

沈大娘子嗓子发紧,缓了声道,“青娘子,这位妈妈伤的不轻,且让她休息,换个人服侍吧……”

青黛澄眸骤然起了波澜,急急地起身,边喊着边冲过来,“怎么又被……打了?大娘子,您有所不知,她这是……被夫君打的。上次,他在我面前保证的好好的,说不再打人……”

“青娘子,你对我有恩,我恐怕……不能再在青记做下去了。我家官人见到我,准没好事,可是,我能躲到哪里去呢……”周妈妈痛哭流涕,开始讲述郎君的桩桩件件。

原来,周娘子是南曲班子班主的妹妹。

乐籍出身,他郎君也是会唱些曲子的。

本来干的好好的。

突然有天,这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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