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嫁吕程
第二、阻止爸爸出轨
第三、搞钱、搞钱、搞钱。
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三行字,秦遇把笔一丢,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既来之则安之,重生回到高中已是既定事实,她决定好好过完这一世,并尽量弥补前世的遗憾。
吕程的真面目她已经知晓,这辈子坚决远离,不会和他有一点交集。
做生意常年在外出差的爸爸,在她高二那年出轨,两年后妈妈知道此事,陷入抑郁,一度要靠吃药维持精神稳定。
闭上眼,妈妈失魂落魄、以泪洗面的模样就浮现在眼前,一阵心痛袭来,她握紧了拳头。
那个女人,是爸爸公司的员工,如果能在爸爸和她好上之前,阻止他们……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秦遇的思考。
“秦遇,我要进来了。”
是秦征的声音,随即响起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秦遇迅速合上日记本,把本子塞进抽屉里,“砰”一声关上抽屉。
“你来干嘛?”
秦征端着一盘刚洗完的葡萄,笑得极其夸张,走到她面前。
“你不是喜欢吃葡萄吗?这是我刚洗的,刚才尝了一个,可甜了。”
秦遇看着那一盘湿漉漉的葡萄,个顶个的又大又饱满,被台灯的灯光一照,闪着莹润光泽,实在诱人。
她的确爱吃葡萄。
她咽了下口水,扳起面孔,“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秦征“嘿嘿”笑着挠了挠头,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
“借我点零花钱呗。”
秦遇撇了撇嘴,“我就知道,葡萄不是白吃的。”
秦征又笑了,绕到她身边,殷勤地给她锤肩膀。
“秦遇,拜托了,你的零花钱多,借给我一点呗,我要买将军令,还得充点卡。”
自从她升入高中,零花钱涨到了每周20,上小学的秦征只有5块。
她记得,上一世,秦征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来向她借钱,当时她没在意,每次他借,她都给。也不多,每次十块、二十块的给,谁知道后来这个游戏被秦征玩成了理财产品,在她和吕程结婚时,作弟弟的大手一挥给她封了十万块的红包,说都是从游戏里挣的。
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觉得十分感动。
她看着站着还没自己坐着高的秦征,眼睛一热,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秦征拨开她的手,狐疑地看着她。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了?不想借就算了,哭什么!”
“我才没哭。”秦遇大声反驳,曲起手指在他头顶弹了一下,“我是看书看累了,眼睛疼。”
秦征揉着脑袋,“切”了一声。
秦遇从书包里翻出钱包,抽出二十块塞到秦征手里。
“拿去吧,记住,姐姐我可是你的天使投资人。”
秦征欣喜地接过钱,“什么是天使投资人?”
“就是……算了,你以后就知道了,玩去吧。”
秦遇摆摆手,撵他出去。
秦征出去的时候没有关好门,客厅里的灯光和声音一起从门缝漏进来,熟悉的旋律勾起了秦遇的回忆,她循着声音走到门边。
客厅里,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她面前的电视屏幕上正在重播韩剧《蓝色生死恋》,想起来了,这是妈妈的晚间固定节目,一边织毛衣、一边看八点档电视剧。
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普及,信息爆炸时代尚未降临,以秒为单位的短视频还未问世,四十多分钟的电视剧是普通家庭晚间消遣的主流。
电视屏幕上,男二玄彬正星星眼看着女主宋慧乔。
她曾和姚摇为男一和男二谁更帅争得面红耳赤,她觉得玄彬帅,姚摇觉得宋承宪更有气质,两人谁也不服谁,甚至为此断交一周。
这些本以为消失的点滴回忆,原来一直都在。
刚刚重生时,最不适应的不是别的,而是没有手机,和随之而来的、突然慢下来的生活节奏。
想要知道什么,不能随时查到,获取信息的成本变高,但同时,个人得以从信息的海洋中解放出来。
时间变多,精力也更充沛。
秦遇关上门,躺到床上,把耳机塞进耳孔,按下随身听的播放键。
磁带转动,发出沙沙摩擦声,几秒后,孙燕姿略带颗粒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
这是属于千禧年代的音乐,千禧年代的休闲,她闭上眼,沉浸在音乐中。
第二天一早,秦遇骑着她的二手小破车去学校,照例,骑到学校门口是要下车推进去的,不过因为学生太多,门卫人数有限,此项规定一向执行得并不太严格。
刚刚找回骑自行车的感觉,秦遇自觉无力在拥挤的学生中穿梭自如,踩下刹车,下车,推着车把手慢慢向前走。
进了校门,往右一拐就是车棚,全校学生的自行车都在这里,按班级分区,秦遇数着六班、五班、四班的标识牌,向二班的停车区前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嚣张的机车轰鸣声,下一瞬,一辆高大的摩托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带起她的头发往前飞,有几丝盖住了眉梢和嘴角。
是那辆哈雷摩托。
流畅的车身线条霸道中透着优雅,巨大的金属排气管闪着耀武扬威的冷光,骑在摩托车上的人,高大清瘦,肩膀却很宽,在清晨的逆光中,勾出一抹冷峻线条。
身后响起两个陌生男生的声音。
“哇哦,酷。”
“这摩托太帅了。”
摩托车的主人长腿一抬,利落翻身下车,摘下黑色头盔,一头红棕色头发在阳光下十分醒目。?
原来是他。
穆逢把头盔随意往车上一丢,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向教学楼走去。
他谁也不看,脸上是一贯的冷峻表情,眉眼中带着三分不耐。
几个在车棚里停车的女生,怔怔得看向他。
秦遇觉得有点好笑,转念一想,自己刚刚不是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吗?
在行事保守的小城,穆逢这样特立独行、张扬刺目的模样,注定会吸引众人的视线。
自从重生回来,她的身体奇迹般得自动回忆起了一些细节,比如就在这个清晨,她想起身为语文课代表,她要在每周三上午收齐全班的周记,交到宋有才手里。
宋有才是他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上完第二节课,是二十分钟的大班空,班里的小组长陆续把周记本送到她桌上。
他们所在的一组,组长正好是坐在她前面的朱志,朱志从第一排开始收,走的时候有说有笑,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要哭了一样。
他把怀里A4大小的一摞周记本放到她桌上。
“周记收不齐,差一个人。”
“谁啊?你再去问问他,正好下节课是语文自习,让他赶一赶,还来得及。”
朱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我不敢再问了,我怕他揍我。”
“谁要揍你?”
秦遇皱眉问,姚摇拍拍她的肩膀,用手指指最后一排。
“还能有谁?新来的小少爷。”
秦遇循着她的手指,一眼就看到了那扎眼的红棕色脑袋。
姚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听说他昨天把二班那个‘小霸王’揍了,‘小霸王’被他揍得哭爹喊娘,今天都没敢来上学。”
朱志点点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秦遇,“你是语文课代表,还是你去催吧,再说了,你是女生,好男不打女,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对你动手的。”
朱志说得合情合理,秦遇无法拒绝,决定起身一试。
走近后排,她才发现,穆逢正在睡觉。
他双臂抱在胸前,身子向后倾,靠在墙上,一双长腿大喇喇的架在桌上,桌上没有书也没有笔。
秦遇皱了皱眉。
这哪里像是学生的样子?
如果是上一世的秦遇,遇见这样的穆逢只会躲开,一句话也不说,可是现在她重活一世,自觉更成熟有经验,不会怕十几岁的叛逆少年,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叫他。
“穆逢同学。”
没有回应。
他抱着手臂,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阴影,根根分明。
明明没什么表情,周身却透着一股低气压。
左耳上的银色耳环,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寒光。
后排几个男生转过头来,却都没敢靠近。
她又叫他。
“穆逢同学。”
对方不耐地皱了下眉,还是没醒。
她终于忍不住,抬手在他桌上咚咚敲了几下,提高音量,“穆逢同学,醒一醒。”
这一次,对方总算听见,懒懒掀起眼皮,斜睨她一眼,低低说一声,“干什么?”
他的嗓音微沉,带一点沙哑,像是没睡好。
秦遇轻咳一声,一板一眼道,“该交周记了,全班只差你一个人。”
“没写,不交。”
他回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随即又合上眼。
秦遇还想再努力一把。
“下节课写还来得及。”
这一次,穆逢终于抬眼看向她,脸上带着一点讥讽的笑意。
“好学生,你是听不懂我的话?”
“作业不写、也不交,以后都这样,明白吗?”
“听懂了就走,别烦我。”
少年的不耐冰冷直接,周围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却没有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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