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刚把背上的柴火卸在院角,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王丽快步冲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嗓音尖酸刻薄:“你还有脸回来?!家里水也没有挑,饭也没有做,你以为自己是少爷啊?来这里享福来了?跟你那个短命鬼爸一样,是个没有眼力见的。”
程淮抹了一把额角的细汗,神色冷淡,没有应声。
王丽见他沉默,更是火气上涌,伸手就抄起院边的一块青砖,朝他狠狠砸来。
砖角擦着空气,带着呼啸的力道,“砰”一声,正砸在程淮的额头,鲜血顺着眉骨淌下,染红了半边脸。
程淮身形微晃,唇线抿得死紧,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那一瞬,王丽有些害怕,眼神不由自主地闪了一下,心底生出几分畏惧。可很快,她又咬牙压下,依旧恶狠狠骂道:“装什么硬骨头?以为板着个死人脸就能吓唬我?一个吃白饭的东西,早晚得饿死在这破屋子里!”
程淮低着头,鲜血顺着下颌一滴滴砸在地上。他并不回嘴,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忍着。眼底的冷意深得像一口井,却死死压在心底,没有流露出来。
院子里的争吵声很快引来了屋里的两个小女孩,两人见到程淮额角流血,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得意洋洋地笑了,其中一个大一些的小女孩双手抱胸,冷嘲热讽:“你活该,谁让你不做饭,到处跑,活该。”
年幼的那个学着王丽的语气,指着程淮骂:“妈说得对,你就是个吃闲饭的废物,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不至于现在还在这里,马上我们就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饿死你!”说着,她上前去踢了一脚程淮的小腿。
程淮身形一震,却没躲,只是倏地抬眸,冷冷望了他们一眼,那一眼,寒意逼人。
两个女孩心里猛地一颤,明明背脊发凉,却依旧强撑着嚣张。年长的女孩子不服气,伸手推了他一把:“小野种,再看,再看我还踢你!”
程淮被推得踉跄,额上的血顺势淌下,落在衣襟上,殷红一片。他唇线绷紧,指节微微发白,却始终没有反击。
王丽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打鼓,还是有些犯怵,但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看什么看,你想要饿死我吗?还不去做饭!”
程淮垂着眼睫,朝着厨房走去,他觉得没什么,反正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点伤对自己来说无关痛痒,等她们搬走了就好了。
......
翌日清晨。
天色破晓,深山雾霭层层,家家户户还没有醒来。
今日是去学校的日子。
程淮知道王丽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准备吃的,所以已经提前帮人干活,得了一小袋米,还有自己去山里摘的一些野菜,随便加点盐巴就凉拌成了凉菜,还有两个馒头,勉强也能吃上一周。
他系好袋子,背上破旧的书包,轻轻合上木门。
深山的夜色还未褪尽,四下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松枝的沙沙声。天边泛着一抹浅浅的鱼肚白,雾气缭绕,山间湿润的泥土气息格外清冷。
程淮走到村口时,骤然一怔——漆黑里,一束昏黄的手电光摇曳着,照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黎朝朝裹着件旧外套,手里紧紧攥着手电筒,光束落在石板路上,看到远处的身影,她立马两步跑上前,欢快地笑着:“早啊,程淮!你猜我为什么能掐指算到你的出发时间,因为我特意问了花婶,其实刚好我正好要去县城办点事,我们一起走吧。”
话说得轻松,其实黎朝朝怕错过程淮下山的时间,四点就起床了,四点半就在这里等着了,山里早晚温差大,自己在这里打了好多喷嚏,哆嗦着等了一个时辰才等来了程淮。
看见黎朝朝冻得发抖,程淮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跟自己下山,但是肯定是冲自己来的,本想劝她回去,但雾气氤氲间,他看见她眼底的笑意,拒绝的话,就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山雾在两人脚边缠绕,湿漉漉的草叶上挂着晶莹露珠,偶尔有几声鸟鸣清脆响起。
黎朝朝跟在程淮旁边,两人一起下山,下山途中黎朝朝本来一路上兴奋地说个不停,忽然情绪低落了下去:“你每周都要早起,翻山越岭,你一个人,应该是吃了很多苦吧!”
程淮心口忽然一紧,似乎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在悄然浮动。
他别过脸,冷声道:“路不好走,你自己小心。” 可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默默与她并肩。
黎朝朝心里发苦,年少的程淮,到底经历了什么。
山路蜿蜒,雾气未散,湿润的泥土带着清凉的气息,两人走到一处石板休息时,黎朝朝从背包里掏出个纸包递过去,纸包还散发着热气:“我带了点包子,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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