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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18-1

小说:

佛子身可饲魂

作者:

五千万里

分类:

古典言情

“我倒是也想断了七情六欲,生起清净心,可是你叫心不跳心便能不跳了?法师难道没有听过‘情难自禁’?依我看呢,法师要怪只能怪自己对我太好,又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内在怀瑾握瑜,外在面如冠玉、龙章凤姿,怎能不叫人心折?”

玄真:“……”

照泉:“……”

见玄真退后一步,拨动念珠开始默诵佛经,陈由己知道自己再满嘴跑马,是要让玄真不理她,虽说她觉着自己也并未说什么违心之言,不过可能听起来是夸张了些。

她假模假样咳了一声,敛起神色:“法师,不与你玩笑了。”又怕玄真觉着她的告白也是玩笑,便道,“不过我倾心于法师并非玩笑。”觑了玄真一眼,“不过我也琢磨着,这佛家子弟中难道就没有什么……”她将“风流韵事”吞回肚里,推敲了另一个词,“私相授受……我是说……还有没有其他女子倾慕于佛家子弟的?”

玄真没有立刻回答,陈由己觉着他约莫是害羞。

正以为玄真一时不愿与她说话了,却听得玄真道:“佛家确有如此之事。”

“《楞严经》中有记载,阿难尊者曾于一女子处乞食,女子名为摩登伽女。传说阿难尊者俊美无俦,摩登伽女便对他一见钟情。

“回去后,摩登伽女思念阿难尊者,以至茶饭不思。摩登伽女母亲不忍见她如此,便授她幻术。摩登伽女以幻术引诱阿难尊者进入淫席,在抚摸间将要毁阿难尊者的持戒身体。

“然而阿难尊者在平日虔敬修佛,在此危急时刻仍于心中念佛。如来佛知晓了阿难尊者被幻术所困,便宣说楞严咒,并请文殊菩萨持咒来救阿难尊者。

“文殊菩萨以楞严咒破除幻术,解救阿难尊者,并携摩登伽女来到如来佛住处。

“摩登伽女于佛面前仍是不改其意,执意嫁与阿难尊者,佛便引其至心专注观察阿难尊者形貌。摩登伽女平日以情欲蒙眼,故而见阿难尊者俊美无俦,然而由于佛的威神,此刻,摩登伽女终于得见阿难尊者的色身变得内外明彻。见得了阿难尊者的身体之内五脏肺腑,充满诸种污秽,摩登伽女顿时升起厌弃之心,也息了贪爱之心。

“摩登伽女想到,她的色身亦是如此,没有不同,心也灰败了。佛便引导摩登伽女出家,摩登伽女自行剃发,披上袈裟。

“出家之后,摩登伽女静心修行、多闻佛道,最终证得阿罗汉果。”

等了一会儿,陈由己中托腮的双手中抬起脸来,问玄真:“法师讲完了?”笑眯眯的。

“是,贫僧讲完了。”

“法师讲得真好,我真是受益匪浅。若法师能日日为我讲经,那或许我也能如那摩登伽女般,最终……成就无上正等正觉。”

“若是施主有心佛法,贫僧自然愿意讲解。”

“那便多谢法师了,法师可不能食言而肥呀。可是呢,”说到这里,陈由己故意顿了一下,对上了玄真问询的眼睛,她才接着说,“我也知道呀,人体内的五脏肺腑便是臭不可闻,那泗泪唾液也是脏得不行,更不要说那排泄之物了。可是,我看法师,怎么还是觉着俊美无俦呢?法师,你说这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施主仍有贪念、爱欲蒙眼,故而看到一切皆是虚妄。”

“是这样么?”这句有点儿像是自言自语,之后她便抬头向玄真道,“那我不如试着用另一种眼光瞧瞧法师?”

“不如让我想着念着法师那软乎乎、滑溜溜的脑髓、腥臭臭、黏糊糊的脏腑来看法师,这样,或许我便能从法师虚妄的外在中,看到世间真相。”

玄真没有答话。陈由己双手托腮,看着玄真的如点墨一般的眼睛。

很快,玄真移开视线。

陈由己道:“法师是看我污秽不堪,不忍直视,所以才移开了视线么?”

玄真不说话。

陈由己便拖长了些调子道:“法师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玄真果然开口:“并非如此,只是贫僧慧根尚浅,还不能等视男女、堪破色身之虚妄,故而仍应谨遵戒律,不可直视女子。”

他明明不想回答,却被她三两句之间就弄得不得不澄清,这有点儿窝囊的老实模样,她也是怎么看觉着怎么好。

陈由己将自己双臂横搁在腰前,目光流转:“看来我比法师慧根更浅,法师瞧着我大概就是个女人的样子,法师道我瞧法师是个什么样子?”

玄真犹豫一瞬,还是道:“施主请说。”

“我瞧着法师是秋夜的明月,是春日的兰芳,是夏季的夜风,是冬时的萤雪。”她含笑道。说完却故意叹了一口气,“唉,你说,明明我也知道人之内在都是污秽,可是我看着法师,只觉得法师便是清风朗月,怎么会这样呢?”

玄真默了片刻,双手合十:“还请施主勿要玩笑。”

“啊,”陈由己轻轻叹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法师是不是说过佛教戒律有‘不能与女子嬉笑’一条?”

“如施主所说。”

“可佛教戒律也说不可妄语,我方才可没有妄语,若我说我瞧见了法师肮脏不堪、色身污秽,这才是妄语了呢。”‘

这一回,玄真沉默了更长时间,直到照泉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师伯,你可别被她骗了。”

陈由己不禁抗辩道:“我骗没骗你师伯,我心里知道,你又不知道。你这样随便说我骗人,岂不是妄语?”

照泉看着陈由己,一时竟无法反驳,有些不甘地低下了头。

陈由己过去摸了摸照泉脑袋:“你是不是怕你师伯佛心动摇,就没有人护着你了?”

照泉正要把陈由己的手拿开,听闻此言,又倏地抬起头来:“不是的!”

陈由己再次旧事重提:“对了,你师父呢?之前不是说他也在乾州么?是不是他嫌你麻烦,所以不愿意带你呀?”

“不是的!”照泉皱眉瞪眼,不满地看着陈由己,“之前就说告诉你了,师伯游历各处,走的地方更多,所以我才跟着师伯!”

陈由己故意挑挑眉:“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玄真道:“施主,照泉年纪尚幼,还请施主不要这样逗他。”

陈由己低头看照泉脸色,是真有些动气,又似乎是真有些不知所措了,连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

陈由己蹲下来,平视照泉的眼睛:“照泉,是我说错了,我不知道照泉的师父,甚至从没见过照泉的师父,便随意地这样乱说话,既不尊重照泉的师父,也伤了照泉的心,是我不对。”

见到照泉看自己的目光中散了生气,带了些别扭,还有点儿惊讶,陈由己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本来嘛,是你先说我骗人,那我当然也想说些什么来惹你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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