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门到紫宸殿很远,官眷是不能坐马车的,宋青竟然忍心秀秀走那么长的路!许韵命宫人抬轿子去接贾秀秀。
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妹妹,秀秀也是第一个读她话本子的人,鼓励她继续写下去,说她很喜欢许韵写的这话本子,她、秀秀、贾适曾在一间破茅草屋里幻想着靠这话本子成天下首富。
印象中那是个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女,虽然跛足,但她自信、善良、识字有文采!怎么在宋青口中成了什么跛足的乡野村妇!
贾家兄妹不知道她身份,不知她是御史之女,也不知她入宫为妃,她不说,兄妹俩也从来都不过问。
许韵思虑片刻,还是准备以真面目示人。
她高坐紫宸殿主殿,贾秀秀唯唯诺诺,一进殿叩拜,彩墨玉书都来不及搀扶。
许韵无以复加地惊愕,眼前这个挺着肚子骨瘦如柴的妇人,还是当年那个神采飞扬一堆鬼点子的小妹妹么?
“快快起身,让本宫瞧一瞧!”
“民妇粗陋,怕污了贵妃眼睛。”
许韵亲自将她搀扶起来,贾秀秀吓得只往后缩,抬眸的瞬间,她却瞧见了许韵的脸,愣在了原地。
贾家兄妹一直知道许韵出身富贵,嫁得也极好,但最多猜测她嫁入了勋爵人家,从未敢想那每月来交稿子的贵妇人,竟然、竟然是当今贵妃娘娘。
“许、许姐姐?”
许韵屏退了左右,“这事你兄长知道么?”
良久之后,贾秀秀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摇头,“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兄长了,因为夫君说他已入御史台,不能与商贾来往。兄长也认同夫君的说法。所以知道我怀孕之后,兄长只是每日派人送补品来。”
许韵:“那你还这么瘦?!宋青对你不好是么?”
贾秀秀:“没、没有,夫君对我很好。”
许韵:“对你好要贬你为妾,另娶贵女?!”
贾秀秀:“不是这样的!许姐姐,不、贵妃娘娘,是我自己要自降为妾。我一个出身商户的跛足妇人,我生下的孩子也会低人一等的,夫君说他要把这个孩子记在那位国公府小姐的名下,这样对我们母子都好。孩子也会有一个好前程!”
许韵:“这是宋青同你说的吧?!你真是昏了头了。你兄长耗费多少心血才将宋青送入仕途,若非如此,他早就穷死饿死!没有你兄长,他宋青能平步青云么?没有你兄长,他现在还被外放在穗州!哪能短短几年就调回京城?!你可知道你兄长花了多少银子!全是为了你啊,你现在自降为妾?!你还挺着肚子来为宋青辩驳?!这事不行,你必须寸步不让!”
贾秀秀摇头:“都是我自愿的,不关宋青的事。”
许韵:“国公府的小姐会允许你的孩子排在她孩子前头吗?你若为妾,你的孩子才会低人一等!你怎么就不明白!”
贾秀秀哭着道,“不只是孩子的事,是我,我当不来宋青的妻子,每每与其他官眷一道参宴,我总是做的不够好。”
许韵知道皇城那些官眷,大多拜高踩低,秀秀商贾出身,又是跛足,自然被当好欺负的主!
许韵:“那些官眷欺负你么?”
贾秀秀:“总之,我实在不行。”
许韵:“行,你自降为妾,将来让她们把你当奴仆使唤!”
贾秀秀:“我不作奴仆!”
许韵:“妾就是正房夫人的奴仆,就是侍候人的!”
贾秀秀:“哥哥会被我气死的!”
许韵:“你还知道怜惜你哥哥!你自降为妾这事,他若知晓就已经被气死了!”
许韵:“你真这么大度,愿意让出正妻的位置么?”
贾秀秀摇头,“齐大非偶,我后悔嫁给宋青了,我也不想当什么妾,可是我又不能和离,不想哥哥为我伤心,我走投无路了!”
许韵:“你可知道方才在皇帝面前,宋青是怎么说你兄妹的么?”
许韵把宋青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贾秀秀。
贾秀秀:“他这么说我兄长?!”
许韵知道在贾秀秀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许韵:“说你兄长贪心不足,半字不提你兄长对他的恩惠。若他再添油加醋说你兄长几句,皇帝一生气,给你兄长定个罪名,也不是不可能的。”
许韵:“你想想若你兄长知道你自降为妾,必定要找宋青理论。宋青与庆国公在皇帝面前可是都说得上话的,你兄长会是个什么下场!”
“不、不行!我不能害我兄长!我不要管宋青如何,我只要我兄长平安无事!”贾秀秀经这么一点播才想通,“我不想为妾,是宋青一直逼我,今日也是他逼我来的。他还说庆国公府逼他贬妻为妾,若不从就会有灾祸。我不信他的。但他说我兄长必定不依,到时候庆国公府为难兄长,取他性命都是可能的!”
宋青为了迎娶贵女,什么话说不出来?许韵早就想好了整宋青的计谋,“你安心在紫宸殿住下吧,我自有办法。”
贾秀秀从前就崇拜许韵,觉得她跟仙女儿似的神通广大,帮了他们兄妹很多很多,如今知道她是贵妃,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贵妃娘娘,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还是叫许姐姐吧。”许韵安抚她,叫她在紫宸殿好好安胎,把彩墨留下照看。
“宋青不是嫌弃你商贾出身么?我就叫他尝尝没钱的滋味。”
行宫嘛,暂时不去了。
留人在宫里,自然要向皇帝禀告,夜里许韵就去了正殿。
李召:“贵妃娘娘,宋大人的妾室是否已经出宫了,宋大人等在宫门外,差人来问呢。”
许韵:“你去告诉他,那名妾室早就回去了。”
妥了,李召:“奴才这就去回禀。”
没想到许韵转头就说,“陛下,臣妾求陛下一件事,陛下一定要依臣妾。容宋青的妾室在紫宸殿住上一阵子。”
什么?李召不明白了,不是说已经送出宫了么?
“为何?”元辰也不上心,拿着棋谱自己与自己下棋玩。
李召总感觉皇帝今日不对头,没有缘由地生气,看谁都不顺眼,朝堂上、御书房里、甚至去了东书房还将几位皇子的功课批评了一通。
“陛下你不知道,那女子名叫贾秀秀,她可不是妾室,而是宋青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就责罚宋青。”皇帝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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