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厌步步逼近,逼得她后腰撞在了桌沿,退无可退,她只能将手臂斜在身前阻止他靠近,却又被抓住手腕挪开。
“告诉我,那和离书是什么意思?”许厌的手紧紧攥着她手腕不放,仿佛要将她腕骨捏碎一般,眼眶还有些泛红,话语却是凶狠的:“你若偏要如此,我只能将你关在这里,待你想明白……”
听不完他的话,李孤玉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许厌后知后觉,看见她面容的苍白,手骤然松开,将她差点跌落的身躯抱住,片刻后,声音哽咽道:“不要离开,好不好?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说谎的,等焉那国降了……”
李孤玉闭眸,忍着不适,出声打断:“不必再说了。”
她手掌抵在他肩头想将他推开。
他却不肯,紧紧将她抱住,继续说着:“我不能没有你,不能,你别走……你若不想再哄我,那往后换我来哄你,好不好?只要你不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言辞恳切,软硬皆施。
李孤玉心里倒真有些犹豫,犹豫这和离的决定,是否正确,是不是……还不是时候?
此事如此重大,母亲必然不可能不知道,可这两日以来,她未曾收到过任何消息,所以,母亲的意思……
李孤玉微微蹙眉,睁眼木然望着前方,咬了咬唇,问:“陛下把你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许厌怔然片刻,才明白过来她问的陛下的赐婚,懦懦答:“……五日后。”
“你还是要娶她。”李孤玉垂眸,将他推开。
这回他倒是松了手,但没有继续后退,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急忙开口:“到时秦府寿宴,她也会去,她不是个坏人,你与她见了面,就知道了。”
“……”
李孤玉深吸口气,用力将自己的手挣出来,“我困了。”
许厌见她如此,抿抿唇,小心翼翼问:“阿玉,你在府里待得闷了吧?明日,我与你一起,我们去甘泉巷,从早玩到晚,玩个尽兴,可好?”
李孤玉抬眸看向他,顿了顿,回绝说:“我……明日要去找棠棠。”
许厌微微皱眉:“左念棠?你要找她做什么?”
“取人参,送秦府。”李孤玉面容平静,淡淡看着他,“我让阿陶给你的礼单,你没看。”
许厌讪然:“我……忘记了。”
李孤玉没再说话。
于是许厌接着说:“不需要你亲自去,我让人帮你取就好了,若其他人不放心,你便让阿陶去,最近焉那国有探子溜了进来,还没抓住,外面不太平,你莫要出去。”
李孤玉叹气,顺着他问了句:“焉那国的探子?何时的事?我之前去棠棠那儿拿补药时,不是还好好的?”
许厌道:“是那日之后,陛下遇刺,抓了刺客逼问,才知道是焉那国的探子来教唆的。”
说到这,许厌有些愤懑,还不忘拉踩一番:“我看,定是那秦府的小世子带进来的,五年前他投敌,整整五年,无人知道他踪迹,说不定,在焉那国早已混得风生水起!要不是那秦王护着,陛下早将他丢进牢狱严刑逼供了!”
李孤玉自动忽略他后头那些抱怨似的话,心想那是巧了——有皇帝遇刺此等大事,父亲因此未关注她这边的情况,倒也正常。
看来和离一事,需要她找时间回李府一趟了。
母亲出面,许厌不能不从。
李孤玉微微点头表明自己知道,想好接下来计划后,便结束与他的争吵,退一步扮演着贤妻,道:“那便不去甘泉巷了,就在府里好生待着。我瞧你近日公务繁忙,也是因为这件事吧?你无需管我,处理你自己的事便好。”
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许厌不由得心意一动,伸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离开的……”
夜色静谧,屋内二人拥着,一时间,耳边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孤玉方才觉得身子舒适了一些,被他抱着很是温暖,也确实有些困倦了,她抬手将他推开说:“你出去吧,我要睡下了。”
许厌犹豫了一下:“我……我陪你。”
李孤玉摇头:“不必。”
而后顿了顿,接着问道:“既然明日不出门了,可否请棠棠过来?”
许厌略为不解,话语中还有些醋溜溜的:“夫人前些日子不是刚去见过左小姐,才多少日未见,夫人便如此思念了,说什么也要见她?”
李孤玉垂下眼睫,手掌抚上心口,故作可怜,柔声道:“我让她来给我瞧瞧身子,近日心慌得厉害,不知是不是旧病复发。”
“你身子不适?”
许厌立即扶住她手臂,眸中带了些心疼,也了然,讨好似的说:“怎么不与我说呢,我方才那样对你……是我不对,难怪你不想见我,我便不碍你的眼了。明日……明日我会安排人去接左小姐过来的。”
李孤玉点头应声。
许厌将她扶到软榻上坐下了,才去打开房门,不多时,阿陶便走了进来。
进来后,阿陶关好房门,走到李孤玉身边。
在阿陶出声之前,李孤玉先行开口:“明日我便不出门了,近日也不太平,外出不安全。”
阿陶询问:“那我去取人参的时候,顺便将左小姐带过来,夫人的身子必须得看看了。”
“不……”李孤玉微微摇头,撑起身子起来,此时却忽然一阵反胃,要说的话也被迫中断。
她微微弯了弯身子,好不容易才压下不适,指尖微缩,心中的不安感也急速上升。
一旁的阿陶瞪大了双眼,语无伦次:“夫、夫人你怎么……我立马就去请人来看,姑爷应当还没走远!”
说着,阿陶就要放手,脚尖已经朝向门口。
李孤玉赶忙抓住她手臂,差点没站稳,这才引得阿陶回来。
阿陶小心翼翼扶她坐回去,她继续说道:“没确定的事,不要大张旗鼓,将军最近有事要忙,你也莫要去打扰。”
阿陶担心:“可……”
李孤玉拍拍阿陶的手背,缓声道:“要不……阿陶帮我给家中去封信?就算是喜事,自然也要先告诉母亲,不是吗?”
听此,阿陶喜笑颜开:“好,听夫人的!”
李孤玉望着她这模样,良久,唤出她的名字:“阿陶。”
听她应声,勾勾手让附耳过来。
等她靠近了,轻轻出声:“将军要娶平妻一事,你可知道?”
她声色本就清淡,如此,更如蝉翼薄弱,可阿陶听在耳中,却觉得心头都被击得一颤。
阿陶一愣,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扑通一声跪下,“夫人,阿陶原先的确不知,阿陶也只是偶然听其他的下人提到了,这才知道……阿陶也没有单独与姑爷相处过,不是姑爷所说……”
“莫要慌张,我并非此意。”
李孤玉抬了抬她的手臂,她却摇着头不愿起来。
李孤玉收回手,低眸望着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莫名平静,她问道:“此事,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了吧?”
阿陶点头,复又摇头:“至少……府内都晓得了。”
“这是陛下旨意,官员们应当也都知晓。”李孤玉轻笑,言语间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父亲竟还沉得住气,不怕非议?”
阿陶望着她的面容,那双眼如往常一般,平淡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可——
就是这般清淡的眼眸,这般没有情绪波动的话语。
让阿陶手心冷汗直冒。
阿陶轻轻咬唇,抬眸看着她,声音铿锵坚决,表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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