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天高云淡。
暑气被晨露压下,推门而出,闻见一片草木清香。
用过早膳后,二人嘱咐了菱儿看守衣铺,又让玄岚备好了马车,前往宣德街。
玄岚带了几个暗卫随行,他坐在马车前看路,让手下的暗卫们飞檐走壁,一边赶路,一边练身手。
他们脚尖轻点枝叶,引得树杈微颤,抖落下一些杂碎。
地上的马车略微颠簸地朝前行进着,郝景时揽着晕乎乎的鹿芩,道:“今日可以逛一整天,你喜欢什么,尽管去买。”
听到这话,鹿芩总算有了点精神,开心地点点头。
她扭头去,眨了眨眼:“什么都能买吗?”
郝景时没多想点了头,又瞬间反应过来,更正道:“有些东西不行。”
“哪些东西?”
“这个,反正小爷说了算。”
马车走了大概一刻钟,越来越接近街道,外头的声音逐渐喧嚣,鹿芩掀起了帘子透风。
见了一间贴着转租的铺子,她忍不住反手戳了戳郝景时,又指给他看。
不等她开口,郝景时就幽幽道:“这个不能买。”
鹿芩“嘁”了一声,将帘子放下:“你不给我买,我就自己买了,衣铺好歹赚了不少银两,我也是有点私房钱的。”
郝景时无奈道:“并非是小爷小气,你买下铺子,必定是想开分店,但两个衣铺距离甚远,你来回折腾,怕是吃不消。”
鹿芩依旧头头是道:“那就搬到这边来住嘛,我们成婚可有一段日子了,你再过两年便二十,总要有自己的府邸了,是不是?
而且这地方离皇城近,咱们不可错失良机,家那边的铺子,交给鲁花和陆潘安便是。”
听她打算的明白,郝景时才慢半拍地回想到,上次来时,鹿芩嘟囔了一句话,“若是我们的铺子也能开在此地就好了,一定赚的盆满钵满”。
想不到,她这算盘已经打了有一段时日了,他都没当真。
郝景时反问道:“你想的倒周全,又要分铺子又要分家的,也不想想父亲母亲的感受。他们若不赞同,你如何搞得定?”
“这有何难,只要夫君配合我,什么都好办。”鹿芩甜甜一笑,“夫君,你肯定会答应的对吧,你肯定很想离开束缚,有自己的小家,做喜欢的事情。”
果然。
郝景时早料到她会说这些,又气又好笑,于是学着她的话道:“好,夫人高兴便是,小爷回去跪上两日也没关系的,一定成全夫人。”
“喔。”鹿芩听出他的不情愿,又想到他的为难,一时无话可接,便扁了扁嘴巴。
默默一会儿后,郝景时见她不吭声,心底开始翻来覆去地思量自己是否说重了话。
恰巧这时,马车似乎过了个坎,颠簸了一下,嘎吱嘎吱响着。
鹿芩“哎呀”了一声,重心不稳,身子往前一倾,栽倒下去,衣摆也仙飘飘的飞了起来。
眼看就要撞上轿座,郝景时连忙伸手揽住,将她拉了回来。
却不想下一秒,怀里的人顺势往他怀里一倒,胳膊缠上他的腰肢,坏坏地昂头朝他笑了,脸上就差写上“故意”二字。
“夫君,是人家没考虑你的感受。”鹿芩捏着嗓子道,“但是人家只是想买下来而已嘛。真要开业,且得准备一段日子呢,咱们就先买下来嘛。”
她说着,用手来来回回地晃晃郝景时,把他晃的马尾噼啪打在后轿杠上,又凑到他眼前去,水灵灵地撅起嘴。
郝景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巴巴地跟她对视,听她在自己耳边撒娇耍赖。
“买嘛买嘛,夫君,你若不答应,我就自己偷偷干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瞒着你。”
马车本就走的不太稳当,又被她这么一晃,郝景时有点糊涂,硬是将她按住了,获得一刻消停。
“好好好,买便买吧。”他脱口道,“左右你要做的事,小爷也拦不住你。”
搞定。
鹿芩露出得逞的笑容,凑过去在他脸颊留下两个香吻。
“少爷这份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
郝景时:“…………”
号外,他要和自己的夫人二婚了。
一下马车,鹿芩便飞奔去转租的衣铺,郝景时跟在后面,掌柜的认出他来,便邀二人喝了盏茶,爽快地让小二去写地契。
原以为逛街也就买些寻常衣物吃食,却不想夫人看上这么个让人破产的东西。
郝景时没带那么多银两,便和掌柜的约了时间去官府,只付了一半定金。
虽说是一半,但也不是小数目,这一年赚下的银两,就这样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掌柜的抱着一兜银子在角落里数了数,喜笑颜开,跑去外面准备摘下转租的牌子。
正好鹿芩和郝景时喝完了茶,便起身不打算久留,他便顺势一并送二人出去。
哪料走到门口时,鹿芩和郝景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纷纷顿住。
紧接着,两个中年男子迎面而来,二人锦袍玉带,步伐从容,一看便知是被良好的家族礼仪浸润,谈吐举止十分客气。
他们见了郝景时和鹿芩,也是一愣。
“时儿?”最左侧的郝老爷率先开口确认。
“……父亲。”
鹿芩和郝景时都有些心虚,生怕他看出什么不对。
毕竟外头还挂着转租的牌子,他们二人再怎么闲逛,也没理由逛到这儿来。
不过,郝老爷暂时没有多想,只是给身边的友人介绍起来。
寒暄两句后,掌柜的一拍手,热情邀请几位进屋去坐。
“不必了,原也没什么大事。”郝老爷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笑道,“我的友人打算长住此地,在这做生意,正缺个落脚的地方,见你们的铺子转租,便想来看看。”
听到这儿,鹿芩觉得不妙,当即悄悄戳戳郝景时的后脊梁骨,想要开溜。
郝景时咳了一声,借口还没编好,掌柜的便为难道:“这……郝老爷,您还是另寻别处吧。”
郝老爷不解:“为何?你开价便是,不用有什么顾虑。”
“不是,这铺子……刚刚被少爷先买去了,我这正要去摘了牌子呢。”掌柜的赔笑道,“您看,您跟少爷的心还真是使到一块去了,要不,你们自己商量商量?”
“……”他一说完,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鹿芩乖巧一笑,不敢多言,展现出一幅弱小无助的姿态。
哪能有这么倒霉的事,他们连遮掩的借口都没想好,就当场穿帮了。
见鹿芩胆怯地干笑着,郝老爷的眼色不易察觉地沉了沉。
那看来又是好儿子的主意。
当真是没有家法了,又背着家里花费一笔不菲的银子,同样的错,还敢犯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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