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祂要回来了。”
天边积聚起浓厚的红云，伴随着时不时劈落的闪电。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围在山外的金色法阵瞬间碎裂，破碎成粉末。
漫山遍野的花瓣飞起，在众人面前汇聚成人影。一道光芒闪过，上神千凝缓缓张开双眸，带着淡淡的疏离。
强烈的威压自她身上发出，周围众人霎时间跪倒在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月无珀。”
被叫到的月无珀一愣，缓缓站起身，对着她的方向行了一礼。
“过来。”
千凝上神勾勾手指，月无珀便乖乖朝她的方向走来。
“月神。”
“天道已经来了，我曾经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上神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扶声，在我沉睡的些年，你们月鲛族可干了不少好事，如今你们是自己去炼狱忏悔，还是要本神亲自送你们去？”
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带着强烈的威压。
扶声咬着牙抬头与她对视：“上神，扶声认为，我们月鲛族自始至终都没有做错，是人族率先挑起争端。他们奴役我的族人，作为他们的圣女，我也有保护他们的责任。”
“你的意思是自己没错。”
“是，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这些年，你杀了多少人族，你还记得吗？”
“上神若是想说的是这个，我只能说那是他们该死。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在强大的神的威压下，扶声依旧挺直脊背，强咽下喉咙里的血腥。
“月鲛族本就是本神的奴隶，让你们侥幸得到众神的力量，还真当自己是神了？你们能得到神的力量，自然也可以失去神的力量。”
听闻这句话，扶声心底最坏的猜想还是被证实了。
她执意要杀死神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害怕祂重新将他们身上的神力收回，追本溯源，他们身上的神力本来就是偷来的。当年神族覆灭，他们的祖辈在最后时刻下了黑手，将众神最后的神力通过神与妖之间的契约进行转移，此后他们以神自居。
但没想到，神族还有最后一位神幸免于难。为了避免神力被夺回，他们暗中设计祂，将祂囚禁在炼狱，直到千年前天道重临，妖兽攻城，祂破域而出，拯救人族于水火之中。
祂的力量不能完全释放出来，月鲛族以此威胁祂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奴隶印记。
他们一直害怕等到这位神完全恢复力量，会不会来找他们复仇。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调查，一旦有神族踪迹，宁愿错杀也不愿意错过。
可没想到，还是让这位神重新归位。
“妖就是妖，违背不了向神臣服的本能。本神知道当初人族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对月鲛族出手，这一点本神会为你们讨回公道。但你们肆意放纵妖兽进城，致使妖兽灭了人族一座城，这笔罪孽，你们推脱不得。”
“月里弓，开！”
千凝张开手，神弓在祂手中渐渐显形。箭羽尾部散发着强烈的冰蓝色光芒，直直冲向对面三人。
“在炼狱忏悔。一千年后，本神亲自放你们出来。”
“不！”
他们身下浮现出一道血红的划痕，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逃跑，那道血红色裂缝始终浮现在他们周围直到他们被箭击中，坠入其中。
一时间，周围重新归于平静。
“天道，还不现身？”
“千凝上神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天幕上出现一道诡异的身影。如同张开的巨大血盆大口，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感。
“你们可让我好找，差一点以为这个世界毁灭了。”
千凝抬头看向空中的虚影，没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完全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神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你若是和众神一起死于当年，也不必让我如此大费周章。”
“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很对？”
“这世间的一切都在我设定的规则之下，我让你们去死，你们绝无可能活。”
“那我还偏要杀了你。别废话了，直接打吧。只要我杀了你，这方世界便不会再受你的控制。”
三箭齐发冲向天道，在距离天道一步远外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墙，无论如何都穿不过去。
“口气不小。这么多年还没过去了，你的实力却没有增长，还和以前一样弱不禁风。”
他屈指轻轻一弹，无数道红色光线倾泄而下，冲着千凝而来。
月无珀迅速张开翅膀，揽着她的腰跳跃在虚空中的光点上。红色光线擦着身体而过，砸出无数道深坑。
强劲的翅膀掀起一阵狂风，竟把天边浓厚的红云吹散了些，隐在其中的天道暴露在视野中。千凝迅速转身，拉满长弓，数道金箭旋转着冲向那道身影。
“不自量力！”
几道闪电劈下，金箭被拦腰劈断，化作金色光点飘在空中。
“就这点实力吗？”
又是几道凄厉的闪电，对准空中两人劈去。
两人堪堪躲过，月无珀的翅膀被划到，掉落下几根翠色羽毛。
“不够，远远不够！”
天道没把两人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顾着挥手降下攻击，看他们狼狈躲避的样子，那模样确实取悦了祂。
“月无珀！”
月无珀眯眸，双翅渡上一层金光，如箭般奔向她，将人稳稳接在怀中。
千凝手中结印，双眸冰蓝色光芒流转，衣袂被风吹得翻飞。鲜红的嘴唇蠕动，众神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她汇聚而来。
“鹿七！”
鹿七长吼一声，硕大的体型奔跑起来，整个大地都在震颤。他所过之处，大地裂开道道裂纹，隐约可见其下奔腾翻涌的岩浆，热气顺着缝隙一拥而上。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巨大的拳头自上方铺天盖地般袭来，天地霎时间失去颜色，与当年神族灭族之时一模一样。
千凝手中旋转的日晷飞速旋转，前进倒退，其影子时隐时现，轮转。
像是回应她手中的日晷，四面八方数十处方位同时亮起金光，与她手中的日晷遥相呼应。
“轮回，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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