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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上元篇:紫姑卜

小说:

岁时食肆[美食]

作者:

莎赫札德

分类:

穿越架空

天亮了,祈蚕仪式带来的短暂平静也消失了。

姜糖眼下较为珍惜与二狗之间的微妙共生关系,绞尽脑汁琢磨如何利用现代知识改善两人的生活。

她教二狗用更省柴火的方法烧水,将家里仅存的粗面变着花样做得更易入口。

而二狗,则继续用他在街头摸爬滚打学来的生存本能,外出寻觅残羹剩菜带回来,并默不作声地分给她一半。

长安城内的三天不夜狂欢仍在继续,但已经与姜糖无关,也与贫民区街巷无关。比起灯会,这里的人们祈求的是生计和温饱,流传的是另一项上元古老习俗:祭厕神,迎紫姑,卜蚕事,占祸福。

《异苑》中相传紫姑神曾是妾,为正妻所嫉恨,经常让她做秽事,紫姑在正月十五日气愤而死。

所以人们在这一天做成紫姑的形象,在厕所或猪栏边迎接她,祝告说:“你丈夫不在家,曹夫人已回娘家了,紫姑你可出来。”紫姑神显灵能占众事,卜未来蚕桑。

姜糖对此有所耳闻,这是在厕间或猪栏边进行的一种占卜,多是女子参与,祈求蚕桑顺遂,或是询问姻缘吉凶。

她却觉得这个传说莫名令她不适。难道被封建礼教残害致死的女子,因为良善而在死后没有化凶,依旧对女子报有善意,就要长久地被这茅厕紧紧捆绑,被召唤使用吗?听听那祝告词!

直到夜幕降临,二狗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些粗糙的扎制材料,想要模仿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扎一个紫姑神像。

“我娘每年这天,都会祭拜。只祭拜,不占卜。”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二狗的声音很低,“她说紫姑神懂得女子的苦楚。”

姜糖叹息一声,还是上前帮忙,手指触碰到那些粗糙的秸秆和旧布时,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指尖悄然窜入体内。

不是吧,又来?姜糖暗道不好,猛然松开手。

“逢岁时节日,司历者凡涉神像必触发异象。”姜糖没想到张雪樵传授的经验皆在一一应验,而且会来得这么快。

可如今瑶掌柜等人不在身旁,神像一方不知敌我,姜糖心里实在害怕得紧。

姜糖来不及向二狗示警,那简陋的紫姑神像仿佛一个扭曲的入口,将姜糖和二狗的意识猛地拽入一个冰冷粘稠的漩涡。

天旋地转之后,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霉味率先侵袭了姜糖的感官。

姜糖头晕目眩,想痛快的呕吐一场,却控制不了身体的任何举动,她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眼下她正在别人的身体里。

她被困在了一个叫“阿那瑰”的胡女纤细脆弱的身体里,而“阿那瑰”是阿尔泰语“洁净、高贵”的意思。

从名字开始,胡女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她面前展开,强行灌输紧姜糖的的脑海。

她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此刻的虚弱、恐惧。以及深藏在骨髓里的、对未来的茫然与一丝尚未完全熄灭的、因爱情而生的微光。

啊,阿那瑰有一个令她心碎的爱人。尽管在大量记忆的冲击下姜糖感觉大脑快要炸开了,还是不由自主分心恍惚地想。

她这是在哪里?那个负心人呢?

视角变得很低。她正跪在冰冷得渗入骨头的青石板上,眼前是一片华丽却沾染污渍的裙裾,属于一个面容刻薄、眼神淬毒的美妇——崔夫人,那个骗阿那瑰私奔的关陇世家子弟的正妻。

“下贱的胡婢。”崔夫人的声音尖利冷酷,“进了我崔家的门,就得守我崔家的规矩。收起你那套狐媚子功夫。”

话音刚落,一盆冰冷刺骨、散发着腥臭气的污水便兜头泼下。姜糖(阿那瑰)猛地一个激灵,冰冷的水顺着发丝流进脖颈,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姜糖想抬头,想替这具身体争辩,想告诉这个女人,阿那瑰身为胡族贵女,并非自愿为妾,是那个男人信誓旦旦说尚未娶妻……

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她,让她只能死死咬着下唇,承受着这无端的羞辱。

这是阿那瑰的记忆,是她曾经经历过的、无法反抗的过去。

“娘……娘……”一个微弱、带着哭腔的童声从旁边传来。

姜糖(阿那瑰)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见一个约莫六七岁、衣衫虽旧却难掩眉目清秀的男孩,正被一个粗壮的仆妇死死捂着嘴,按在墙角。

那是年幼的二狗,此刻他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正拼命挣扎着想要扑过来。

“看好那个小野种。”崔夫人厌恶地瞥了一眼,“别让他脏了我的地。”

是二狗的母亲,自己是二狗的母亲!

这个认知让姜糖神魂颤抖。难道她正在亲身经历的,是二狗母亲生前遭受过的经历?

“贱婢,今夜正逢正月十五紫姑卜,你把恭桶给本夫人刷干净,以祭厕神。里里外外,用手擦!若留一丝污秽,不敬神明,给府上招来祸患,仔细你的皮。”

崔夫人心里根本不屑于去祭祀一个民间妾室传说出身的紫姑神,但却一点也不介意、甚至得心应手的利用起习俗,去名正言顺的折磨阿那瑰。

刚刚被用来泼污水在阿那瑰身上的沉重木桶被踢翻在她面前,里面是令人作呕的秽物,溅了她满脸满身。

姜糖想反抗,想尖叫,但阿那瑰却只是剧烈地颤抖着,认命般地伸出那双早已冻得通红、布满新旧伤痕的手,颤巍巍地探向那污秽之中。

痛!

不仅仅是双手浸入冰水污物中的刺痛,还有鞭子抽打在背上的火辣,有被推搡磕碰在桌角的钝痛,更有……被所爱之人欺骗、抛弃、被其正妻肆意凌辱的绝望之痛。

好痛!瑶掌柜救我!

这痛楚如此真实,如此密集,如同无数根尖锐的针,反复穿刺着姜糖的神经。

她拼命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想藏在阿那瑰身体里的任何角落,想躲开那些痛苦,但全是徒劳。姜糖被迫感受到身体里那颗心的破碎,尝到眼泪混着血水的咸腥。

李渔先生——师父!救救我。

年幼的二狗看着母亲受辱,用稚嫩的声音嘶喊,“你们放开我阿娘!阿爹!阿爹你在哪里!救救阿娘!”

崔夫人闻言,更是暴怒,一把夺过仆妇手中的荆条,没头没脑地朝着幼小的二狗抽去。

“野种。还敢叫嚷。”

第一日,便在刺骨的寒冷、恶毒的咒骂和二狗无助的哭声中度过。

接下来的日子,姜糖如同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循环往复,且不断升级。

第二日。崔夫人称阿那瑰没有刷干净恭桶,得罪了紫姑神,将导致崔氏的庄子和蚕农无法受到神灵庇佑,因此罚阿那瑰去刷洗全院子的恭桶赎罪。

那恶臭几乎让姜糖晕厥,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污水中,很快变得红肿、破裂。

稍有迟缓,监工的仆妇便会用细长的竹篾抽打她的手臂和脊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姜糖几乎咬碎银牙。

她透过柴房的缝隙,看到年幼的二狗偷偷捡起地上掉落的、被踩脏的饼屑,飞快地塞进嘴里。

第四日。阿那瑰贴身藏着一枚狼牙项链,是母亲给的念想。崔夫人不知从何得知,命人搜身夺走。

“蛮夷之物,也配登大雅之堂?”她把玩着那枚狼牙,轻蔑一笑,随手赏给家丁。

姜糖(阿那瑰)疯了一般扑过去抢夺,却被仆役死死按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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