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先开始降落的地方就是汤之国。这里没啥玩的。
和后世的旅游胜地完全不一样,现在不过是个硫磺味冲鼻的穷乡僻壤。也许是因为后世能被奉为旅游胜地的地方其实在此时还十分常见,难道要汤之国面不改色的说“大家都来我这玩吧,来我这旅游促消吧,我这里不仅只有温泉,还有非常质朴的树林、质朴的建筑、质朴的路。”
你踢开路边一颗碍事的小石子,这完全不一样!
还有——
泉奈已经五次三番的暗示你:“要晚上了。”、“好困。”、“你家的床大不大——”
你不想带泉奈回你当时临时租来落脚的房子。
不然他肯定要逼逼赖赖说什么怎么找不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然后像个聒噪的青蛙一样呱呱呱的问‘你丈夫呢’、‘你丈夫什么时候回家’、‘你丈夫的衣服在哪’这种屁话。
于是你只能选择带泉奈去开房。
在进去之前,你瞥了他一眼,“你忘记用变身术了。”
泉奈理直气壮:“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的脸也是。”
你索性不管他,自己结印,被他按住打断。
“你也不许用。”
……和他相处起来总有种微妙的既视感。
出于这几天他的态度,以及确定他不会日后在斑面前告状,传达出你是个诱拐犯。总而言之你是非常相信泉奈就比你次点的口舌、以及斑对弟弟的宠爱程度,利益衡量过后你决定还是对他好点。
向来谨慎的你们都用着自己的脸办理起入住,这世界没有忍者认识你,至于泉奈你不想管他。
老板是个男的,你按照在玉姬住所的惯例不说话、避免对视,让泉奈去处理。
泉奈一只手撑在柜台上,拨弄着刚刚放下的钱财——这是明显超额的房费。他一开口就让你眼皮直跳:
“老板,能不写真实姓名吗?”
老板无语的抿住了欲言又止的嘴,其实客人直接写假名他也不会管。
但既然被问出口了,因为一些规定,他只能干巴巴地回答,“我们这……按要求只能实名登记。”
泉奈“诶——?”的拖长尾音,语气嗲的让人直起鸡皮,“可是我们是一对私奔的爱侣,很可怜哎~写真名会被她丈夫发现的,”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如果被她丈夫发现了,老板你这里可是会发生命案的。”
你忍无可忍的推开他,夺过老板递上来又不知道该收不收的笔,洋洋洒洒写上‘转寝泉奈’,写一个人的名字就够了。
写完把笔往筒里一掷,老板是男的,你不想和他对视,又扮演出一副恭敬女人的样子站在泉奈身侧,垂眼躲避老板的视线,和刚刚暴力把泉奈往身后一推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板:“呃……”只写一个假名是默认只开一间房吧。
泉奈倒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写在住客簿上的名字,只是嘴巴开开合合露出粉舌不知道要说什么又闭上,空气中只残留着像猫喝水那样的口水音。最后试图崩住自己的表情,但实在遏制不住笑意认命的把眼睛闭上的同时——嘴角被提拉上一个弧度。
他的苹果肌好忙……又要挤眼睛又要提嘴角。
老板拎着一串钥匙,众人在沉默中上楼。
你在烦他刚刚钱给多了。
泉奈在烦怎么能只写你的姓冠他的名呢?为什么不拿他的姓冠你的名,这样你两姓名能并排放一起——不过那是不是就得两间房。
老板在祈祷等会别发生命案。
所以谁都没说话。
当三人的脚步踏在木质楼梯吱呀作响时,只有其他旅人的鼾声作伴。
千手扉间摇醒了正在打鼾的千手柱间。
柱间鼾声渐停。在他即将开口之前,扉间捂住了他的嘴,微弱的灯火下眨眼暗示柱间不要说话。
听到门扉被打开的声音——老板小声交代事项——离开,关上。
扉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响,“泉奈在这,我们中埋伏了。”
一脸茫然的柱间看着自己的弟弟,等着他的解释。
扉间低声道:“此子行事谨慎,断不可能只有两人,除他外我只感觉到另外一个见过一次的查克拉,上次交手过的女人。”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苦无柄,眉头紧锁,仿佛在脑内推演着无数种可能的陷阱。
“凭借两人就试图攻击你我?”扉间冷笑一声,“毕竟斑不在此处,若真想对付大哥,必然另有后手。”
柱间想开口说‘只要斑不在啥招都没用’,但在弟弟‘别打断我’的凝视下收声。
扉间的目光随后锐利地扫过房间的每一处阴影,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宇智波的什么诡计破墙而出。
“他此刻敢在我面前毫无遮掩的出现,可能只是在诱我深入……”
柱间挠了挠后脑勺:“倒也不至于吧,扉间。”
扉间红眸闪过一丝不认可,语气更加凝重:“肯必定与我们的任务有关。上次执行前就撞见过一次,那时他还躲躲藏藏……如今又在此地现身,恰逢任务结束,时机太过巧合。”
他握紧苦无,声音冷峻:“如果光明正大出现——这绝非偶然,必是他诱敌之计。”
柱间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仅存的弟弟:“没事的扉间,大哥会保护你。”
扉间心生几分暖意,大哥居然听进去了……
柱间:“但我还觉得这是巧合。”
老板战战兢兢地放下钥匙就溜了,连“热水在走廊尽头”这种基本说明都忘了讲。
你盯着那扇薄得能透光的纸门,思考着这真的有隐私性吗?不然换一家算了——但考虑到这小子绝对会第二次上演起你尴尬的剧情,最后还是认命地关上房门。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至少榻榻米上没有可疑的污渍。而且这也有床,终于不用铺寝具。
泉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像只巡视领地的猫一样转了一圈,最后在窗边坐下,支着下巴看你:
“所以——”他拖长音调,“现在能告诉我,‘丈夫’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家了吗?”
你面无表情地抓起枕头砸过去,“闭嘴吧。”
他单手抓住枕头,拍了拍厚度,觉得合适。将枕头置于膝上,继续支着下巴看你——这样背不用那么弯,仪态更好看些。
“我可以闭嘴,但你得做点什么。”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脑子,“虫吵的我安静不下来啊。”
柱间已经爬起来掏出骰子准备玩独酌游戏,被扉间一把按住。
“大哥!”扉间压低声音,“他们在对面毫无动静,反而更可疑!”
柱间眨了眨眼:“可能睡了吧?”
“宇智波会在这个点睡觉?!”扉间差点破音,又硬生生压回去,“他肯定在谋划什么……比如用幻术控制旅人当人质,或者埋设起爆符——”
隔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墙上。
扉间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苦无已经抵在掌心。
柱间竖起耳朵听了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在打架啊!”
“所以我说了很可疑——等等。”扉间僵住,“大哥你刚才说…打架?”
又一声闷响,这次夹杂着泉奈模糊的“你怎能——”。
柱间拍拍弟弟的肩膀,语气慈爱:“年轻人嘛,火气旺很正常。”
扉间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十支千本和二十只苦无。
“我不信。”他咬牙切齿道,“必定是遮掩。”
柱间还在劝他,“你都说了是个女人了……”
扉间用不会被发现的声音吼他:“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并非只有这种!”
“我没这意思,”柱间一愣,“但你会和女性在夜晚独处一间吗?”
他又挠了挠头做补充,“而且还是在外面。”
纸门外,夜风掠过汤之国屋檐下的风铃,叮咚声混着远处温泉的流水,衬得屋内愈发寂静。
扉间攥着苦无的手指微微发白,红眸在昏暗中闪烁。他盯着墙壁——仿佛能透过薄薄的障子纸,看穿隔壁宇智波的“阴谋”,好警醒自己极易上当受骗的哥哥。
柱间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不再是方才调侃的语气。
“扉间。”他抬手,轻轻按在弟弟紧绷的肩上,“你是觉得…哥哥因为自身实力太强,所以会自大到忽视致命伤,才会这样警惕着保护我吗?”
扉间抿唇,没说话。但柱间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一僵——这是默认。
他笑了,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弟弟银白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能让我觉得‘致命’的……”柱间的嗓音低缓,却字字清晰,“只有你受到致命伤的消息。”
扉间猛地抬头,撞进兄长那双永远温润如初的眼眸里。
“但是你放心,扉间。”柱间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背,“哥哥不会让你受到致命伤的。”
他收回手,盘腿坐回原位,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旅馆供应的早饭:“所以啊——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保护我了。”
夜风骤急,吹灭了摇曳的灯芯。黑暗中,扉间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松开紧握的苦无,金属落地的片刻无声,却发出一声妥协的叹息:“……大哥,那你也要多长进点才能让我少费心。”
他别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要把这句话摁进榻榻米的缝隙里。
柱间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对面的住户会不会听见似的,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是是是,我最让扉间大人费心了!”
隔壁突然传来泉奈咬牙切齿的“你轻点——!”
扉间:“……”
柱间:“年轻人嘛——哈哈,泉奈好像比你还小啊哈哈。”
扉间:“闭嘴,大哥。”
夜风穿过窗隙,将烛火吹得摇曳。
你凝视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泉奈的呼吸声在耳畔均匀起伏。他的黑发散在枕上,有几缕还缠着你的手指。就算刚才的他并不算配合的完成了你堪称粗暴的亲吻过后,他还是选择这样握着你的手睡去。
‘别怪我亲了别人,止水。’
你在心里对着虚空低语,说给某个早已不在场的人听。
‘这是对你辜负了我们爱情的一点小小报复。’
泉奈忽然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你还醒着。
他眯起眼,声音带着睡意的含糊:“……怎么还不睡?”
未等你回答,他已凑近,睫毛扫过你的脸颊,唇瓣温热地贴上——
你抬手隔住。
他的吻落在掌心,柔软而潮湿。泉奈似乎愣了一下,但并未强求,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用牙齿磨了磨你挡着他的指节,克制中发泄着他的不满。
“……小气。”他咕哝着,却将你的手拉下去,十指扣紧。
月光漫过窗,将他的轮廓镀了一圈银膜,如果不是他仍在呼吸,你觉得这月光会像什么盖在他脸上的薄纱将他闷死,下一秒他就要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去承受窒息。
尔后你不放心的盯着,直到他又渐渐沉入梦乡,忽然想起他说的私奔。
——真是荒谬。宇智波的人干不出来这事,只是耍耍嘴瘾而已。
你闭上眼,任由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
仍觉不够,又侧躺着将另一只手沿着他的下颌滑落。
泉奈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中投下细碎的阴影。你凝视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那里流淌着宇智波一族滚烫的血,你知道这温度终有一日会冷却,但此刻它正鲜活地贴在你的掌心下。
虫的思维在颅内沙沙作响,提醒你这具身体需要温度、需要触碰、需要另一个灵魂的重量来对抗永夜般的孤独。而人类的记忆却让你想起另一双手——止水的手,总是带着训练后的薄茧,会在你下唇轻轻摩挲,好像势必要抚平你灵魂的褶皱。
不要比较。
你闭眼,指尖无意识掐进泉奈的肩膀。他在睡梦中闷哼一声,却下意识将你搂得更紧,膝盖抵住你的腿,仿佛连梦境都在本能地禁锢你。
夜雾的寒气从门缝渗入,你还数着他呼吸的节奏。
——你至少还能数很多年。
原始人类在黑夜中保持警觉,焦虑与恐惧曾是保持警惕、赖以生存的武器。但在人类已经进化到不需要恐惧猛兽的夜间侵袭时,被进化遗留的负面情绪就成了最大的猛兽,在寂静中撕咬着你的身体。
遇到泉奈之后你对夜晚其实有种隐秘的期盼。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怨灵总是更容易在子时出现。
如果真的有鬼魂,那他在哪里。
你愤恨的揣测着若干年后将离你而去的恋人——
‘自杀应该是有怨气的,那你在哪里。就算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去死,那你在看到别的男人拥有虫、我又亲吻了他的时候,你多少也该产生点怨气吧?你也应该和我当时在鼬的幻术里,看到你跳崖一样干着急吧?那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直到窗子的晨光将你和泉奈的头发染上橘色之前,你都在默默的流泪。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在醒来的边缘徘徊。你迅速抹去脸上的湿痕,发现早就干了。
他没睁开眼就察觉到你的动作。睁眼后就看到枕头上的小片水洼。
“……做噩梦了?”他嗓音低哑,带着初醒的含糊,手指却已抚上你的眼角,你没回答。
他也没追问,只是将你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你发顶,像在哄一个不肯开口的孩子,但其实不是,他也是不开口的人,他这时也不敢贸然说话,有时他没有恶意,但是出口后看到你的反应才知道伤到了你。
你在他的沉默中摇头,“是你的口水。”
“——是我的口水?”
你面不改色地点头,甚至反手用他袖子擦了擦脸,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口水是酸的,泪水发苦,你不信的话舔一下就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向你发起品尝新鲜口水味型的申请。
没刷牙的你:“申请驳回。”
泉奈:“复议。”
你:“维持原判。”
泉奈:“强制执行。”
——然后他真的亲了过来。
你抬脚就踹,却被他早有预料地扣住脚踝。晨光彻底漫进来的那一刻,你们像两只幼兽般扭打成一团,昨夜的眼泪、未出口的诘问、那些关于亡者和怨灵的揣测,全被踢散的被子掩埋。
最后你敷衍了事的亲了他。
把自己从他的嘴唇上剥离后,你撑在他脑袋两侧没动,直射的光从你肩头斜坠下去,落在他鼻梁上晃。泉奈被光刺得皱眉,却故意不闭眼,三勾玉在你瞳孔里慢悠悠转。
“可以了吧?”你屈膝顶了顶他侧腹,“去拿早饭,我真的很饿。”
他忽然抬手捏住你一缕垂下来的头发,缠在指节绕了两圈:“你压着我怎么起?”
“你起来后别动手。”你警告道,感觉发根被他扯得微痛。
泉奈突然松开手,摊平作投降状:“我不动手——”他拖长音调,浴衣领口在扭动中滑开半寸,“那你给我穿衣服?”
他说完又突发恶疾,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里,揪着松垮的衣领往后缩,捏着嗓子装出无辜的语调:
“啊~老师,我不会系带子,教教我吧——”
你被他无语到,爬起来从衣架摘出他挂好的衣服甩给他。然后转身收拾自己,等弄完时,他正咬着头绳给自己扎头发,垂着头,抬起已变成黑色的眼睛看你,示意你把用完的梳子递过去。
你面无表情地把梳子塞进他手里,他却不接,反而侧过脑袋,把发尾对着你晃了晃。
“少得寸进尺。”你把梳子卡在他的发丝间,故意用力梳了一下。
他“嘶”了一声,撇了撇嘴,对着镜子随便照了两下,准备等会再回来仔细收拾一下,就推开门去取入住提供的早饭。
然后和同时开门的千手柱间迎面撞上。
两人同时僵住。
柱间眨了眨眼,目光从泉奈微乱的领口、没扎好的头发,再滑到你站在房间里的背影——
“早……早上好?”他干巴巴地说道。
泉奈:“……”
你:“……”
走廊尽头,千手扉间扶额:“我就知道。”
泉奈听见声音,警惕的从门内架着的刀架上‘倏’的抽出自己的佩刀,他后撤半步,挡住柱间朝你看去的视线,写轮眼此刻已无声开启。“你们埋伏我?!”
柱间还保持着端早餐的姿势,味增汤在碗里晃出他真挚的脸。他看了看泉奈的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托盘,最终选择先喝一口汤压惊。
“其实……”他咽下汤,诚恳道,“我们只是路过,不是在执行任务,泉奈,我们之间没有冲突——。”
走廊尽头的扉间终于忍无可忍,快步走来一把拽过自家大哥的衣领(同时泉奈跳到你的身前拿刀挡着):“大哥你不用和他进行多余的解释!”
泉奈炸毛,如果不是他刚刚跳到你跟前来,此时他已经被夹击了:“还试图包围我?!”
柱间急着解释:“没有啊泉奈,我们真是巧——”
扉间打断他,压低嗓子好像在说什么极其丢人的事,声音是小,但你们四个人都听得清楚:
“没有人想来打扰你们偷情好吗!”
泉奈一时之间露出难堪的表情,随后是羞红的绯色涌上脸,他愤恨大声喊道,“谁说我们在偷情了!”
扉间:“你昨天自己说的。”
泉奈的嘴缓慢呈圆字型:“你……听别人说话,你无耻!”
扉间冷哼一声:“你偷情你才无耻。”
“休战休战休战休战,休战期!没有任务冲突好吗?休战休战!扉间我们吃完就回家好吗回家!”他又转头,“泉奈,我和扉间马上就走,地方留给你们好吗?我们没有恶意!”
柱间双手上下左右地晃,一会面对扉间一会面对泉奈,他好忙好崩溃。此刻正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阻挡即将燃起的战火,他也可以动用武力,但那只会让事态升级,彼此之间隔阂加深。
此时在场还未发过声的第四人开口了。
你转过身,从未曾蒙面过的千手柱间晃动的手臂中透去,第一次强压下、面对其他男性的恶心,和已经将视线转向你的千手扉间对视。
泉奈的敌人,一代目的弟弟,未来的二代目,三代目和转寝小春以及志村团藏的老师……他的身份好多。
“您误会他了。”你心情复杂的开口,“我真的是个未婚的女人。”
虽然你还爱着他就是了。
柱间在一声声“失礼了失礼了”中拽走面色尴尬的扉间。
泉奈的脖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拽住,一点一点、转向你。
人心是可以被扯向两端的吗?
这瞬间他被喜悦和耻辱拉扯,心脏像被吊在墙上的钟摆。
一下抛上云端:你在替他说话。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站在他这一边的姿态,像是什么东西烙得他胸腔发烫。
一下又砸进谷底:你为了维护他那该死的体面,正艰难地否认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名字,那段过去,那些他明明一想到就嫉妒到发狂的身份……此刻正被你亲手掩盖。
这明明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你否定那个谁,然后认可自己。
可为什么尝不到胜利的滋味?
他随后意识到,他想要的并不是你为了维护他的形象而否认那个人,而是你真心实意的、纯粹的,因为更珍惜他的爱而放弃过去的执念。
就像一场他拼尽全力奔跑的比赛,你却直接为了帮他作弊直接顶着压力把终点线挪到了他脚下。
这不是胜利。这是侮辱。
逐渐沦为背景音的千手扉间还在说着什么“对不起”“误会了”之类的屁话,但泉奈的耳朵里只剩自己失衡的心跳声。他看见你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关节,是你觉得有压力吗?
“不是……”
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吃痛地皱眉,却在对上他眼睛时怔住——
那双总是盛着狡黠笑意的写轮眼,此刻红得像是要滴血。
“不是为了反驳千手扉间。”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不准因为这种理由……不准因为‘维护我’受委屈。”
走廊尽头的柱间突然清了清嗓子:
“那个……供应的早饭要凉了哦。”
你一脸状态外的迷茫。
片刻后反应了过来,泉奈以为你在为了维护他而撒谎,给他昨天晚上的口无遮拦式调笑进行善后收尾。
让他就这么误会吧。
让你比较在意的点是——初代目怎么是个这样的人?毫无异议他肯定是强大的,但是性格上居然并不像同等实力阶层的斑那样,倒也没说斑自大,只是说柱间显得过于……亲民?你找不到形容词。没想到比起斑你居然先见到初代目。
“初代……不,千手柱间怎么会在这?有什么任务是值得他们兄弟一起执行的吗?”
无人知道的真相是这里最大的赌场开业了。
泉奈咬牙,“不知道。”他又安慰似的补充着,“不过勉强可以信他说的,他会和扉间离开。”他想了想,“我们换一家他们住不起的店。”顿了顿,“以防万一。”泉奈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意义不大,再贵的店忍者都能潜进去。如果实在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吃了早饭再出门也行,不急。”
泉奈想了想确实,就算是最名贵的大名府厉害的忍者也能自由出入……只是他确实想迫切的离开这个让他烦躁的地方。
泉奈:“去其他地方吃。”
你:“这个点哪有什么开着的店?你不想和他们见面的话我可以去把饭拿过来。”又摸了摸肚子,“真的很饿。”
有人在敲门。
透过纸门看过去应该是柱间。
泉奈面色不善的去开门,如果是扉间他不会开的。
柱间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人份的早餐托盘,脸上挂着某种介于尴尬和好奇之间的表情。察觉到你的视线,他居然还友好地举了举味噌汤碗。
……这人真的是打败了斑并且让他念念不忘的忍者之神吗?
“我冒昧地从后厨把你们的早饭拿过来了,一起心平气和的吃顿饭吧?”他眨了眨眼,朝你的方向看去,你在和他视线对上的前一秒挪走,“我替我弟弟向这位女士道歉会显得很没诚意。”
你示意泉奈:“其实可以直接拿进来。”
柱间赶在泉奈拿走之前用脚关上了门,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我先端过去了噢——”
你看着紧闭的门板,对泉奈耸了耸肩:“你反应真慢。”
泉奈猛地扭头瞪你。
你无辜地指了指肚子:“真的很饿。”然后又开口蛊惑着他,“去吃个饭而已也不是不行,你不想看看千手扉间憋屈的表情吗?他刚刚可是说他弟弟要道歉呢。”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
用餐的长桌本是对面而坐的设计,但泉奈一进门就开始了他的战术布局——
他面无表情地把柱间和扉间对面的餐盘挪到了柱间旁边,然后又往旁边挪了一份。
最终四个人的座位排成了一条笔直的战线:
你—泉奈—柱间—扉间
这种精妙的设计可以导致以下局面:
扉间如果要道歉,必须侧着头,视线艰难地越过泉奈才能看向你;
柱间被夹在泉奈和扉间之间,如果扉间要动手他大哥会拦着;
如果谁让他感觉到不爽他可以马上用后脑勺对着他们。他不怕扉间攻击,原因参考上一条。
扉间面前的味噌汤已经快被他的死亡凝视煮沸了。他如果要道歉必须要侧着头——视线经过泉奈后才能向你说话。
柱间看了看自己左边杀气腾腾的弟弟,右边若无其事的泉奈,最后对你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而你为了避开他的视线正在看扉间的毛领子。
扉间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关于刚才的误会——”
泉奈突然抬手给把自己碗里的鱼夹给你,胳膊正好横在扉间的视线路径上。
扉间:“……”
他等泉奈放下筷子,再次尝试:“我为刚刚的——”
泉奈又是从你碗里夹走了腌萝卜,这次连手肘都精准地挡在了扉间面前,距离刚好挡住他整个脸。
扉间的额角暴起一根青筋。
柱间试图打圆场:“那个,要不我们先吃——”
泉奈:“食不言。”
你没绷住,一口饭呛在喉咙里,憋笑憋得胸腔发颤。米粒卡在气管的刺痛感让你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泉奈的手立刻拍上你的后背,力道重得离谱好像有点埋怨你破坏了他的战术。你咳得更厉害了。恍惚间看到对面的柱间慌张地递来水杯,却被泉奈半空截胡。
泉奈捏着水杯没动:“这水杯你们用过吗?”
你一边咳得死去活来,一边艰难地举起手指向水杯,喉咙里挤出气音:“水……”
柱间&扉间:“没有。”千手兄弟这辈子都没回答得这么整齐过,再慢一点好像就有人要被呛死了。
泉奈这才递给你。灌下大半杯水后,终于把卡在气管的饭粒冲下去。眨眼之间发现柱间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你们,你又垂眼躲过,不然等会还得把咽下去的吐出来,怪难堪的。
“真好呀……”他捧着脸感叹,“爱情就是热烈啊。”
扉间握在膝盖上的拳头直爆青筋。他心中槽多无口。自己大哥前两年陷入爱河后被水户姬……借种(真是难以启齿),非但没完成婚约,居然还认真反思‘确实配不上她’,并恳请水户姬再等自己几年。简直是——算了,等到孩子都大了再说吧。
眼前这一对。
扉间红眸扫过你微红的下颌,都要被呛死了还在关心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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