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滸像是对于她会过来这件事胸有成竹,好整以暇地靠在原先的位置,连一步也不曾迈出,像是狼王耐心地等着猎物一步一步踏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视线落在从叙怀中的花束时眸光微微暗了暗,直至从叙乖乖站在他身前,小声喊他的名字,眸中的阴郁才散开。
“程滸。”
几乎是刚走到程滸身前,从叙就明白了他今日为什么如此反常,一向凛冽清甜的白松香交缠着浓郁的酒精味,从修长的颈间开始白皙的肌肤染上不正常的红晕,直至脸颊,看起来喝的酒不少。
“你喝多了。”
从叙伸手想要去扶程滸,没成想伸出的手被程滸猛然牵住,不同于以往清醒时克制地牵手腕,这次牵住的是她的手掌,十指相扣。
几乎是以被拉走的姿态很快消失在江景明的视线里,江景明跟着想去追,却又想起从叙过去前交代的话停下了脚步。
“不好意思,我喜欢的人来了,我不希望他再误会我和你有什么。”
江景明眸光暗了暗,维持了一晚上的体面终究在此刻卸下,跌坐回沙发里取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抬手按了按眉心,胸腔里攒着的郁气化作一声长叹。
迟了。
说是被程滸拉走的,但其实程滸根本没用多大的力,只是步伐要比平时快些,从叙主动小跑着跟上,一路穿过长廊,在转角处无人的地方程滸中终于停下。
“程滸?”
从叙疑惑着抬头,程滸回过身来,目光凝视着从叙怀中的花束,从叙看见他眯了眯眼,正想开口解释,抱着花的手就被程滸抓住,从叙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手就已经被交错着抵在头顶,程滸只用一只手就将她贴着墙固定。
“我....”
未能说出口的话被男人俯身贴近的唇瓣吞没,从叙当下脑袋就宕机了,感受不到花束从两人中间滑落在地,也听不见落在地上发出的“哗”的声响,耳边只有程滸的呼吸声。
男人灼热的柔软唇瓣轻柔地摩挲着她,两人的呼吸紧密交缠在一起,哪怕刚喝了酒程滸的气息仍旧是好闻的,感受到他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描摹着她的唇形,想要贴近却又不敢只能转而轻含住她的下唇,温柔地碾磨,从叙感受到他的睫毛在颤抖,仿佛一用力就会惊散这场梦。
这就是程滸,哪怕醉酒气急也不会伤害她半分。
一个轻柔又十分磨人的吻,几乎是程滸吻上的第一时间从叙就彻底缴械投降,什么应不应该统统都被她抛之脑后,无法控制地只想要拥有眼前这个人。
后半部分几乎是从叙在主导,微微张开的牙关主动邀请着男人的侵入,柔软的舌瞬间交缠在一起,男人的进步飞速,没有几秒就重新夺回掌控权,从叙只能转而被动地仰着头接受,身体不由自主地仰起紧紧贴合着男人挺括的身体。
男人似乎不知疲倦一味的索取想要更多,从最初的生涩到最后的主导,男人的学习能力极强,简单一个吻就差点让从叙意乱情迷,即将窒息时才总算被放过。
从叙几乎全身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靠在程滸的肩头,狼狈地喘着气。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昨夜宋淼挑衅的话语。
“这得等程滸告诉你,亲一下到底能不能这样。”
一语中的。
从叙也终于得到了答案,答案是肯定的,确实能的。
从叙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大腿间陌生的黏腻感让她感到明显的不舒服,想要快些回家洗漱。
天呐,真的只是亲一下,她就狼狈成这样。
换做之前从叙压根不敢想,她也不是什么没有恋爱经验的纯情少女,她没能想到,原来和不同的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区别,想来她的恋爱真的是白谈了。
靠在程滸肩头胡思乱想间,从叙才算是缓过劲来,微微一抬头就看见程滸重新俯身过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还来啊,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害怕,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害怕被男人发现她的狼狈。
配合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程滸新一轮的攻势落下,却迟迟没有感受到柔软的触感贴上唇瓣。
程滸的这个吻落在了眼角,轻柔地吻去她刚刚因为太过失控生理性溢出的泪水,男人的唇瓣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身体一颤。
从叙忍不住低下头埋进程滸的胸口,好丢人,天呐。
却没想到这个动作更加方便了男人,白皙修长的脖颈全然暴露在男人眼前,在从叙看不到的地方程滸眸中明显一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情难自控地咬上从叙的耳垂,与此同时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传透从叙的全身,“咕嘟”的一声水包在脑海中炸开,难耐地想要推开程滸。
然而程滸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唇瓣慢条斯理地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鼻息间呼出的灼热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像是存心折磨她。
“我们岁岁喜欢花对吗?”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从叙耳边落下,从叙显然已经有些无法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迷糊间下意识地嗯,却被男人捏住下巴重新吻住。
不同于第一个吻的温柔,程滸似乎有意要惩罚她,齿间有意地含住她的唇珠慢慢碾磨,从叙被吊得不上不下,难耐地想要别过头去和他分开,却不被允许,男人有意捉弄她,轻轻咬住她的下唇缓慢拉扯,同时指间揉捏着她的耳垂,喘息间呢喃着:
“岁岁,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别人送的花。”
“你喜欢的花,我都会送你。”
第一次听到程滸这样直白地表达对她的爱意,这是他的请求,此刻也更近乎强制的要求,可不论是请求还是要求,是程滸说的,从叙就无法拒绝。
这是情话吧?
从叙认为是的。
“好。”
几乎是在她答应的同时,程滸也终于放过她,轻柔地替她撩起因为混乱贴在脸颊上的碎发,随后绅士地与她拉开距离,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从叙刚想发问,手却被男人牵住。
“岁岁,我们回家。”
完全没有刚刚那副危险的模样,此刻表情温和格外乖巧,从叙忍不住皱眉,开始怀疑程滸是不是一开始就喝醉了。
被程滸牵住手,从叙就自然而然地跟着走了,浑然忘记了刚刚掉落在地上的花束,花瓣散落一地。
和之前的身份调转,今天的酒鬼成了程滸。
好在程滸除了走路有些不稳,其他方面看起来还算清醒,从叙此刻也想尽快回家,急需洗个澡,半扶半拉地将程滸弄上车,给赵雅真去了个先走的信息。
转而想起程滸应该是商务宴席应该不能这样直接走,想着应该要跟方秦说一声,伸手问程滸要手机,后者歪了歪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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