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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二傻

小说:

心生法则

作者:

一打包子

分类:

现代言情

阳光有些灼人,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引擎的轰鸣声持续不断地咆哮,撕扯着午后的宁静。

项柔穿着一身黑红相间赛车服,头盔随意地夹在腋下,正俯身检查摩托车的胎压。

纤细挺拔的身影立在一群身材壮硕的车手中间,显得格外醒目。

“嘿,美女,第一次来玩?”一个穿着亮黄色车服的男人凑过来,甩了甩挡在额前一绺挑染的黄毛,“待会儿比赛跟着我,保你能拿个不错的名次。”语气里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项柔瞥了眼他改装的花里胡哨的摩托车,极轻地应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得到这声敷衍的回应,男人反而更来劲了,又凑近几步,几乎要靠到她的车把上:“一个人来的?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俱乐部?我们那儿全是俊男美女,经常聚会,大家在一块儿,玩得开。”

项柔终于直起身,头盔依旧夹在身侧,冷笑:“没兴趣。”

“那,那,那咱俩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更没兴趣。”

男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颜色变得煞是好看。

“项柔。”沈聿珩穿着同款车手服,推着摩托车过来。

项柔看清来人,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将头盔放在车座上:“沈律师也对这种比赛感兴趣?”

沈聿珩没说话,跨坐在车上,整理头盔。

“沈聿珩,才摸了几天的车,别胡闹。”

“多谢关心,”沈聿珩的声音从头盔里钻出来,“我就是想试试。”目光扫过她戴着半指手套的手。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他送的钻石戒指。

项柔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非常缓慢地,摘下手套。

在沈聿珩燃起微弱希冀的目光中,右手手指,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将戒指从无名指上褪了下来。

场内依旧喧闹,但他们之间陷入了一种真空的死寂。

她摊开掌心,将戒指递到沈聿珩面前。

“差点忘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这个,还给你。”

沈聿珩心口发紧,他没有接,只是抬头看她。

“以后别再见了,”项柔继续说,目光冷冽,“被狗跟着的感觉,不好。”

项柔不等他反应,拉过他的手,直接将戒指拍进他手心,然后转身,戴好头盔,跨上了摩托车。

预备发车信号响起。

所有选手驶向起点,车尾溅起一片尘土。

沈聿珩僵在原地,手仍紧紧攥着戒指。

比赛开始,尘土飞扬,引擎嘶吼。

沈聿珩发动车子冲进赛道,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他看不到路线,看不到对手,眼里只有前方黑红色的身影。

他疯狂加速,不顾一切地想要追上去,想要一个答案。

在过一个急转弯,他被其他车手晃了一下,压弯倾斜角度过大,车身瞬间失控!

“砰!”

巨大的撞击声和金属摩擦声响起。

沈聿珩连人带车狠狠摔了出去,在尘土中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头盔面罩裂开,他躺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只感到剧烈的疼痛从腿部和小臂传来。

几个医生从内场跑过来。

就在这时,项柔的摩托车冲过来,没有减速,甚至没有偏转一点方向,从他旁边呼啸而过。

卷起的尘土和砂石扑了他一脸。

透过碎裂的面罩,沈聿珩清晰地看到,车上的项柔,甚至连头都没有偏一下,身影冷漠地消失在前方扬起的尘土中。

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但远远不及心口被彻底碾碎般的刺痛。

沈聿珩躺在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前最终陷入一片模糊。

医院病房里。

沈聿珩靠在床头,右手打着石膏,悬吊在胸前。

他脸色有些苍白,目光落在窗外,虚虚地望着。

崔照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手里捏着一叠病历,人还没站定,抱怨声就先到:“哎我说老沈,你这叫什么事儿啊?都什么年纪了,心里没点数吗?还学人家飙车?那玩意儿多危险啊!这下玩脱了吧!右手桡骨骨裂,轻微脑震荡……你是律师,脑袋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他的喋喋不休在接收到尤雅警告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尤雅坐在床边,正低头削着一个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

崔照像是被按了静音开关,张张嘴没出声,拿着病历扇风,想把心里的焦躁扇走。

尤雅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一次性纸碗里,插上小叉子,递给沈聿珩。

“沈律师,吃点水果吧。”她轻声劝道,“你和柔姐之间的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她也,她也看不到。要不,先放一放?”

沈聿珩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落在苹果上。

放一放?

怎么放?

被她退回来的戒指硌在掌心的疼,已经蔓延到心扣。

赛场上她绝尘而去、甚至连一丝迟疑都没有的背影,像一帧不断循环播放的画面,反复在他脑海里上演。

还有那句“被狗跟着的感觉,不好。”

每一个字都刺穿他所有试图为她找借口的幻想,将他的尊严和过往的情意一并挫骨扬灰。

心口尖锐的绞痛,比骨折脑震荡要猛烈千百倍。

他甚至宁愿她有什么苦衷,宁愿她是被迫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清醒地、冷漠地、甚至带着厌恶地,将他推开。

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感觉胸口堵得发慌,几乎喘不上气。

他闭上眼,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耗尽力气的空洞:“……嗯,知道了。”

他只是应了这么一句,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空了,只剩下疲惫的躯壳。

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项柔,他放不下。

病房里的低气压持续着,直到医生进来查房,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又开了些消炎镇痛的药。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沈聿珩一人。

窗外的喧嚣声隐隐传来,他看着自己被石膏固定的右手,笨重无助的样子,他自嘲:“沈聿珩啊沈聿珩,你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冲动涌上来,他要离开这里,去一个能让他喘口气的地方。

几天后,沈聿珩伤势稍稳,不顾崔照的跳脚,简单收拾了东西,一个人开着车,去了城郊山里的营地。

营地里多了一条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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