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等他靠近那刻还想出剑。
郭舒却了然用长笛一撩,轻松化开他的招数。
黑袍男子带笑,磅礴灵力按捺住何安,直接动用搜魂。
“砰!”
施法的刹那,两人之间倏然爆炸,没伤到何安,所有的伤害全冲郭舒去的。
归宁剑上有无限光点,剑身缀了不少奇异纹路。
虞闲很早前给归宁刻下的阵法符咒。
饶是如此,何安还是痛苦万分。
搜魂术的施展只在一瞬间,就是这一瞬间就能让郭舒知道很多东西了。
“他娘的。”何安捂住脑袋,忍不住骂了句脏。
被弹飞的郭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没有站起来。
竖笛插进土里,愣了许久。
何安爬到一块石头边缓了缓,瞥郭舒一眼,嗤笑:“疯子,你看到了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郭舒陡然大叫,他再度逼近何安,揪起他的衣领,“你们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我弟弟到底在哪?!”
他已经完全疯魔,说一句就抓着何安的头往磐石上砸。
何安的血全都溅到他身上,从他青筋暴起的五指间射出。
“咳咳,哈?”何安无所畏惧的嘲笑,“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有弟弟吗?为什么我姓何你姓郭?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郭舒搜魂看到的记忆,也会在何安脑子里放一遍。
何安在久远的记忆中,还真的看见了郭舒。
不过……
并不是家人。
越想越可笑,何安就真的笑出来。
郭舒红了眼,用力撞他脑袋,磐石都砸出一个洞。
“别笑了,别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安偏不。
他的笑声怎么也止不住,后又扒开郭舒的伤疤:“哥哥?你也配?”
“不过是流浪到我们家,被我娘好心收养的一个乞丐罢了。哦,不会因为我好心照顾你几天,发烧烧浑的你就把我当弟弟了吧?”
说罢,又是好一番嘲笑。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弥仙山到底下了什么迷魂汤?”郭舒喃喃自语,何安还在不断刺激他。
有虞闲的阵法保护,何家的小公子为所欲为,顶多脑袋疼几下。
笑够了,何安淡淡的眸子终于看向郭舒,他们一个冷静一个癫狂,完全相反,好笑又诡异。
见何安不笑了,郭舒也慢慢松开他,像接受了什么。
他在后退,他在惧怕。
何安一动也不动,只是浅色眼珠跟着他转,在静默中,何安终于舍得开声,打碎郭舒的幻梦。
“你知道,无人能骗过搜魂术。”
郭舒把何安抓来,就是为了告诉他真相,可是现在,又是谁给了谁真相呢?
有问题的从来不是何安,是郭舒自己啊。
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撑他的就是这个仇恨。
兄弟分离的仇恨,娘亲被夺的仇恨。
他在魔教和颜绮共事,颜绮却是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可是……
颜淳是她父亲,于是,郭舒一直认为颜绮是杂种,是颜淳这个装做憨厚的人抢走了他的母亲。
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谓的真相是被人精心杜撰的谎言,他才是一直被利用的那一个。
“照那么说,你口中所谓的母亲被颜淳抢走,不会是把神女大人当做你的母亲了吧?”何安无情嘲笑。
在这一刻,郭舒的三观被摧毁,真相血淋淋被揭开,不知不觉,他的眼泪就流下来。
猩红的伤疤和泪水混到一起,他迟钝了回想起所有的不对劲。
对啊,他是游景人啊,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小生活在淮安的何安是弟弟呢?
为什么他会把神女大人当做自己离开的母亲呢?
为什么他会到魔教呢?
是谁在利用他?
他又是在为谁做事?
一切都明了。
“哈,哈。”郭舒艰难吐气,“假的,都是假的。”
他所坚持的一切都是假的!
“死,我要让你死!”郭舒横笛嘴边,淌着血泪吹音。
呕哑嘲哳,声声泣血。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去死吧!
多余的恨,虚假的仇,全都反噬到何安身上。
他只是流浪的小乞丐,他就是如此蛮不讲理。
“靠!”何安不料他那么霸道。
之前筋脉就差点被郭舒打废,可对方想杀他,他也只能迎敌。
额头流下的血涌进眼睛,视线顿时一片血红。
归宁剑被何安横在身前,诡异的笛声被何安剑上镶刻的阵法格挡。
“混蛋!”何安暗骂一声,重新聚起归一阵。
不成功,便成仁!
剑意募地爆发,没有预兆,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要保护的人,所以何安想出剑,那么就出剑!
他的剑意初心不变,铲除所有奸恶,剑指敌人,不死不休。
这一次,归一阵无法从何安体内聚起灵力,只能吸收他的气血。
不过无所谓了。
何安想,他不能一直活在师兄师姐的保护下。
长剑带着破空的剑鸣出鞘,何安看不见,只能用心去感受。
半秒后,出招。
原本是空气的地方,在归宁剑刺破后,现出一个人来。
何安的剑刚好扎在他心口的位置。
他早就没有在吹笛了。
他们二人飞到半空,下方刚好是茫茫江水。
郭舒渐渐冷静下来,眼睛也没有那么红了。
他的眼里,此刻堪称温柔。
他对着何安最后笑了一声,后仰,重重砸进墨绿的江水里,溅出半米高的水花。
没有挣扎,不再反抗。
既然什么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活着?
去他娘的魔神,都去死吧。
郭舒抱着必死的决心沉入江底,再也不见。
失一家中奴,得以富贵仆。
渊源自作忆,同江自在游。
郭舒死后,何安在岸上休息片刻,下水把他的尸体打捞上来,也就是如今这副模样。
不久,就有无数魔宫余孽通过郭舒留下的彻骨笛,源源不断传送到这里。
有的是想杀何安,有的是想抢夺郭舒剩余的法宝。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被他斩杀在剑下。
何安依旧坐在石头上,摩挲归宁剑,他问虞闲:“我是不是,不应该把真相说得那么残忍?”
要是没有魔神引诱,郭舒大抵也是一个在仙界自在生活的人,不用背负仇恨。
何安也是最后一剑才知道,郭舒想死,碍于魔神无法自杀,于是逼着何安动手。
毕竟把你当做那么久的弟弟,由你杀了我,再好不过。
曾经的恩,怎么都变成仇了呢?还真是奇怪啊。
“不怪你。”虞闲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道。
“你们被那个日晷拖了那么久?”何安注意力转移。
“我们进了魔神的记忆里。”颜绮接话,并把这两日的收获一笔带过。
“对了,”说到这个,颜绮便想起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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