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刚踏入雍王府花园,御前宣旨的尖嗓便穿透了垂花门。
接了旨,便加紧换了入宫的吉服,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假山旁的寿山石,草书的"庸"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那奸贼连羞辱都这么敷衍。
马车行至宫墙边,周遭越发寂静,他下了马车,缓缓走向宫门。
过去十九年,皇宫便是他的家,如今再来……他已是雍王。
今日西华门的暮色,如三年前一般昏沉。
当年正是在这朱漆门下,宁芊芊露出了第一个破绽——这个在东宫藏了十几年的细作,此刻却紧跟在靖王车驾后。
重返故地不知可会激起她半分愧疚,想必是不会的,因为她的脚步依旧从容。
酒过三巡,席间坐的还是五年前那些皇亲国戚。萧南风端着玉杯,听他们把"太子贤明"换成"雍王当自省",温润如水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似是厌烦了他的虚与委蛇,御前爪牙张侍郎已撕破脸道:“如今京中不宁,反贼打着雍王殿下的旗号,号称承明卫,做出许多恶事来,陛下宽仁召殿下回京清理叛党,殿下理当有所交代,方不负圣恩。”
萧南风咳嗽了两声道:“本王残躯,一介废人,空有效力之心,却无报效之力。”
张侍郎笑道:“倒是下官忘了,只是殿下当年病弱,朝堂内外从无一人知晓,不知何故?”
萧南风抬眸望向他,并不答话,却见他突然扭头望向萧楚溪的方向,说道:“宁护卫当年近身侍奉,可知殿下病情?”
话音刚落,宁芊芊一怔,忙缓步来到殿中,跪地道:“雍王殿下当年命不久矣,捡婢子入宫,日日药膳喂养,充作药人,每日饮婢子鲜血一碗,为续命之法。”
此言一出,殿中议论纷纷:“鲜血续命?想不到雍王表面仁善,实际里竟这般苛待下人。”
随即有庸常附和道:“是啊,那孩子当年入宫时不过五岁,谎称挡灾灵童,不想竟是被当成药人,真是可怜!”
也有人逢迎手段更为高明:“听这话,雍王当年已经病入膏肓,若非先皇圣明,传位于陛下,大盛江山若传入他手,岂不危哉!”
席间众人的议论恍若未闻,萧南风默默掏出手帕,假装小声咳嗽起来,望向宁芊芊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命悬一线,人血入药,瞒疾夺储,不孝欺君,此等污名当真毒辣,不过能将病弱假象演的彻底,让这叛奴让这满殿文武,污上两句又有何妨。
只是她这副奴颜媚骨的样子,竟比众人的诽谤更为恼人,内力在经脉中肆虐,他攥紧酒杯,强行凝神静气。
就听张侍郎说道:“既如此,不若把宁侍卫送到叛党面前,讲清殿下病情,则叛党再无借口举事。”
萧南风暗想:这人拐了这么大弯,不惜攀咬自己,竟是要为难宁芊芊?
这惹祸精是何时得罪了这号小人,倒要看她如何收场,最好即刻送到“叛党”面前,让黎老师亲自处置,三百戒尺,打烂她的爪子!
他抬眸看向陛下,这奸贼此刻颇有些自得神色,方才众人对自己的侮辱,想必让他这乱臣贼子甚为受用。
殿中议论好似潮涨潮落,此刻喧闹已去,众人皆望向陛下,看他是否准了张侍郎所请。
却不想宁芊芊贸然说道:“叛党猖狂,属下三言两语如何瓦解,倒不如请雍王殿下再饮鲜血一碗,若饮了鲜血便能提剑上马,清除叛党岂不易如反掌。”
饮血!萧南风暗暗握紧了拳头,死死望向宁芊芊,不知这傻子到底意欲何为,不过是两个时辰前摸了自己脉息,她就当真以为自己是心疾复发吗?
心疾早已根治,谁要再饮她的血!这傻子,她那气血两亏的体质,太医的叮嘱都混忘了不成?
萧南风顿时有些急了,刚要开口,只见张侍郎望着他正笑的满脸恶意,似是巴不得他即刻开口争辩,萧南风顿时冷静了半分,强忍着面色如常。
怎料宁芊芊话音一转:“只是婢子已多年未用药膳,鲜血并无药效。好在张大人,每日都用上好的鹿茸补身,如此,便请张大人为殿下献上鲜血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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