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楼下的谈话,冼从熠向闻怀隐藏了一点点内容。
毕竟要做闻怀的结婚对象,冼从熠认真地重新向闻怀父母介绍了自己,从自身性格到家庭工作,直白到了毫无保留的地步,甚至提出可以列法律协议保障闻怀的婚内权益,郑重承诺一定会让对方开心和幸福。
一串连招下来,闻家夫妻在错愕之余,又不能不被这颗笨拙而热烈的真心打动。
闻父还在沉吟不语,是闻母先开口:“你和我家小怀……”
冼从熠果决道:“我爱他。”
爱人感到幸福,是他唯一的愿望。
闻家夫妻已经过了谈论“爱”的年纪了,考虑的现实因素很多。
同性婚姻虽然已经合法化,但接受程度不一,不过是仁者见仁。
他们又向冼从熠询问了冼父的想法,得知对方支持儿子的想法,看二人确实情真意笃,也就不再多说了。
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定在拥有共同假期的周末。
时隔两年,闻怀又一次见到冼从熠的父亲,对方依旧精神饱满,听见闻怀问好,也客气地回应了。
这个知天命年纪的企业家醉心事业,在名利场上浸泡过的眼神很锐利,但面向闻家人时就收敛起来,变得随和又礼貌。
出乎闻怀意料的是,冼从熠远在国外的母亲也到场了。
直系孩子的婚姻,父母理所应当都该在场,闻怀奇异地对上了冼从熠的脑回路。
冼母衣装简洁,显得理性又优雅,看到闻怀的一瞬间,立即就判断出这是冼从熠的未婚夫,交流过后毫不犹豫就表达出喜爱与欣赏。
已经分开多年的夫妻再见面,是在为了商量儿子的婚事,坐到一起相处也是客客气气。
饭桌上,两家人氛围融洽,用餐过程中说到自家孩子的情况,闻父夸冼从熠年轻有为,冼父没反驳,说冼从熠骨子里确实有股倔劲。不管是在哪方面,那小子都已经证明过了。
这话说得饱含深意,闻怀想不清楚这个“证明”的具体含义,以至于后半程没细听家长们谈及婚礼的初步规划,一直在心里默默思量着。
冼从熠从前就是个内敛坚定的人,不管是参与编程竞赛还是做其他实验都轻松写意,怎么看都是会混一辈子IT界的古板直男。
那对方为什么会在毕业后慢慢转到管理层去呢?
到刚刚为止,闻怀能想出的理由就只有冼从熠曾经说过的,要努力成长到让他可以依靠的地步。
现在看来,这个依靠或许不仅局限在物质层面,毕竟冼父似乎毫无掩饰对同性恋情的不赞同。
所以,冼从熠向父亲“证明”了他自己。
证明能力不俗,也证明爱情坚贞。
这个猜想有自作多情的嫌疑,闻怀下意识去看身边的冼从熠。
对方刚夹了一块豆腐在他碗里,对上他的视线,还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
笨蛋如冼从熠,也没有全无保留告诉他一切,隐瞒的部分大概又是出于所谓的私心。
但闻怀愿意用以后的日子慢慢探底,让对方心甘情愿,坦诚相待。
……
参与完了家长会面,冼从熠母亲再次出国的时候,带上了在国内流连忘返的女儿。
工作室的打工经验积攒得很丰富,绘画的灵感也有了,母亲又下了命令,大学强制的线下课题也堆积着,宋卿听没有再拖延不走的理由。
真正到了要走那天,因为冼父忙于公务,来送别的只有闻怀和冼从熠,此外还有妆容清雅的齐馨。
工作室的大老板亲自送机,宋卿听却没像往常那样粘着人不放,临别时分情绪一直不高。
直到母亲先一步往登机口走,她推着箱子跟了几步,忽然转头看向神情冷淡的齐馨,然后重新走到对方面前。
挥手说了再见又折返,饶是齐馨始终情绪平静,此刻也微微蹙眉。
宋卿听凝望着她,语气严肃:“姐姐,我这次离开不是逃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会回来。”
她声音低了几分,带着轻微的乞求:“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好吗?”
今天的齐馨格外寡言,一身掐腰的驼色大衣显得人高挑又清冷。
她静静看着宋卿听,眼神复杂地对上在对方企盼的视线。
沉默不语就是答案,宋卿听神色黯淡下去,“姐姐……”
齐馨打断她:“好,我考虑。”
宋卿听一愣,眼眸一瞬间粲然生辉。
少女情绪肉眼可见高涨起来,扑过来抱住齐馨的腰,惹得人家差点站不稳后,又羞怯地把人扶稳,素白的面颊染着绯红。
她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我就知道,谢谢姐姐!”
文静含蓄的人少有这样明艳的笑脸,齐馨多看了几眼,这才淡定地回抱了她。
放松心弦后,宋卿听这才看到另一边,那对未婚夫夫脸上不约而同的诧异。
她对二人挥挥手,嗓音清甜道:“两位哥哥,订婚快乐!我真的很快就回来,你们的婚礼我一定不会缺席!”
一句回应就让她激动万分,重新推着行李箱回到母亲身边时,脚步轻快地好像掠云的风筝。
察觉到几人的注视,宋卿听又转头回来,对他们弯着眼睛挥了挥手。
半挽的头发摇曳着,像柔顺美丽的水藻。
垂在颈侧的链条晶亮,但光泽不及那对笑眼半分。
宋卿听离开后,工作室照常运行,齐大老板依旧决策果断,条理有度,但没再招聘过随身助理。
现有的工作量有没有助理也能应对,但细究原因似乎又不止于此。
这是齐馨的个人自由,闻怀不会干涉太多。
他和冼从熠的事都快忙不过来了。
商议过后,他们将婚期定在明年白色情人节前后,然后在蜜月期过完两人的生日,在暑热到来之前享受一段自由的时光。
万物复苏的春天总携带很多美好的寓意,这个季节缔结婚姻,也获得两方家长的一致同意。
进入十二月工作越来越多,在彻底繁忙之前,闻怀准备先和冼从熠享受周末的约会。
进行约会的前提,是找出一身合心意的装扮。
闻怀想起自己前些日子买的新衣服,皱眉思考了半天它们的最终归宿,得出的结论是,当时太忙应该是冼从熠帮忙收拾了。
这人暂时不在家,闻怀只好自食其力,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几件长袖倒是找到了,只有一条链条牛仔不翼而飞。
他最后在衣柜角落找出了那条链条牛仔,它和一件线衫一起被仔细叠好压在了衣柜的最底下,上面还欲盖弥彰盖着几个空荡荡的纸箱。
闻怀拿出了那条被压皱的裤子,眯了眯眼。
兴师问罪是一定的,但闻怀很快又想到什么,面不改色把手机收了,准备等到晚上冼从熠回来,才慢条斯理和这人算账。
……
已经到平常睡觉的时间了,但躺在床侧的冼从熠观察到,闻怀还没有休息的意思。
这是对方第十次拿起手机了,似乎一直是聊天软件的界面。
怀怀在干什么呢?
冼从熠想不到答案,看着闻怀被手机光映亮的眼睫,在心底涌现出各种猜想之前,已经把问题问出来了。
“怀怀在做什么?”
闻怀靠着床头不动,目光落到他脸上,带着一点审视。
“找人。”
冼从熠漫不经心搭住他的腰,“找谁?”
“莫烊。”
冼从熠轻按他侧腰的手一顿,“……莫烊?”
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觊觎者?
“嗯,”闻怀点点头,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了。”
冼从熠抬着眼帘看他,“找他做什么?”
闻怀摇头,“没什么。”
冼从熠追问:“怀怀找他做什么?”
虽然尽量语气自然,但眼神已经露出焦灼。
被闻怀看了一眼,他睫毛一颤,无害地眨了下眼。
闻怀接住自己的话头,语气疑惑:“我没删他,他怎么不见了?”
见冼从熠移开目光,闻怀拍了拍他的脸,“你知不知怎么回事?”
手掌搭在对方侧脸,将人掰正视线,闻怀嗓音平静:“告诉我,冼从熠。”
点名就意味着闻怀真的生气了。
冼从熠抱住闻怀的腰,嘴唇轻蹭着青年的腰,发出模糊的声音。
“对不起,怀怀。”一秒认罪。
闻怀忍着腰上的酥痒,“对不起什么?”
冼从熠抬起头,用沉黑的眼眸望着闻怀,“他被我拉进黑名单了。”
闻怀反应平平,“为什么?”
冼从熠目光沉静,“因为嫉妒。”
闻怀点开黑名单看到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硬生生气笑了:“那多出的这几个,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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