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一种从身体最深处迸发的、前所未有的恐怖变化,猛地将孟凡成从疲惫的浑噩中狠狠拽出!
那不再是修复伤处的微弱暖流,而是一场彻底失控的、在他经脉血肉中轰然爆发的海啸!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从孟凡成喉咙深处挤出。他整个人如同虾米般猛地弓起,又从冰冷的石床上弹落,重重摔在粗糙的石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痛!无法形容的痛!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每一条血管、每一寸筋膜中疯狂穿刺、搅动!又像是有一股极寒与极热的两股力量,以他的身体为战场,正在进行着惨烈的厮杀对撞!
更可怕的是视觉——他的皮肤之下,竟有肉眼可见的、混**织的金色与灰黑色气流在急速窜动、奔涌!金色辉煌正大,却显得后继乏力;灰黑色浑浊暴戾,源源不绝地从外界涌入,带着灼热与腐朽的气息,疯狂侵蚀着他的身体。
是浊气!这谷中弥漫的混沌能量,正通过他的毛孔、他的呼吸,甚至是他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蛮横地涌入他的体内!
而他体内那源自“生命源液”的金色能量,正本能地抵抗着这种入侵。两者的冲突,将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变成了最惨烈的炼狱!
“嗬……嗬……”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球因剧烈的痛苦而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浮沉,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碎。
这就是“漏气”的代价?这就是这个世界“能量”的真相?如此霸道,如此痛苦!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两股力量扯出体外、彻底湮灭之时——
意识深处,那一片始终静默荡漾的金色湖泊,中央那株笼罩在九彩光晕中的小草虚影,轻轻摇曳了一下。
这一摇,仿佛带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法则意志。
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猛地自那株小草虚影中诞生!
那原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破坏一切的灰黑色浊气,像是遇到了无
底的黑洞,挣扎着、哀嚎着,被那股沛莫能御的吸力强行扯向意识海深处!
不仅仅是体内的浊气!甚至连石室内弥漫的、原本正不断涌入他身体的浊气,也受到了牵引,化作一道道细微的灰黑色气流,如同百川归海般,被强行吸纳过来,透过他的肉身,汇入那株神秘的小草!
痛苦骤然减轻。
孟凡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惊骇地“内视着体内的剧变。
那株九彩小草来者不拒,将汹涌而来的浊气尽数吞噬。它的叶片上的九彩光晕流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亮,仿佛一个沉睡的古老生命正在被这股“食粮缓缓唤醒。
而被净化后的、或者说被转化后的能量,不再是暴戾的灰黑色,而是化作了一种更为精纯、带着淡淡暖意的乳白色气流,如同甘霖般从中散逸出来,温和地反哺向他干涸撕裂的经脉、受损的内腑、断裂的骨骼……
这种修复,远比之前那缓慢的暖流要迅猛、彻底得多!
“这……这草……在吞噬浊气?还能转化?巨大的震撼冲刷着孟凡成的认知。这颠覆了他对“生命源液
但这个过程并非全无代价。高速的能量流转和肉身修复,带来了另一种形式的巨大负荷——难以想象的饥饿感!
那不是普通的肚腹饥饿,而是源于每一个细胞的、对能量的疯狂渴求!仿佛他整个身体都在尖叫着需要补充,需要更多“燃料来支撑这恐怖的转化与修复!
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之前小头目扔给他的那块黑褐色干粮上。
此刻,那块硬得像石头、卖相极差的干粮,在他眼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用尚完好的右手抓起那块干粮,也顾不上脏,拼命地往嘴里塞。干粮粗糙无比,喇得喉咙生疼,味道更是难以言喻,混合着谷物的陈味、某种草木灰的涩味以及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但此刻,这无疑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他狼吞虎咽,拼命咀嚼,
艰难下咽。食物落入胃中,迅速被那乳白色的能量包裹、分解,化作最基础的生机,滋养着千疮百孔的身体。
一块干粮很快下肚,但那源自细胞深处的恐怖饥饿感,仅仅被缓解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他还需要更多!更多食物!更多能量!
就在这时,石室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两个人的对话声。说的依然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他听不懂,但能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是之前那个小头目,语气带着恭敬,另一个则是一个略显苍老沉稳的声音。
“……就在里面,墨长老吩咐安置的,伤得不轻,来历古怪得很……”是小头目的声音。
“嗯,老夫看看。狐尊特意提了一句,莫要真让这小家伙**。”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锁簧轻响,石门被推开。
门外站着两人。一个是之前那小头目,另一个,则是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袍、胡须花白、手持一个木质药箱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温润而充满阅历,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药草清香,与这谷中浑浊暴戾的气息格格不入。
然而,两人推开门的瞬间,所有的动作和话语都戛然而止。
小头目和那老者同时僵在原地,脸上瞬间被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所占据!
他们看到了什么?
昏暗的石室内,那个本该重伤垂危、奄奄一息的“野人”,此刻正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半跪在地上,手里还抓着半块没来得及塞进嘴里的干粮渣滓。
这并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们骇然的是——以那青年为中心,石室内浓郁得化不开的浊气,正形成一个个细微的、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旋涡,如同乳燕投林般,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身体!
而他非但没有像常人那样被浊气侵蚀、痛苦不堪,反而……
反而他裸露的皮肤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正在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收口、结痂!他那条明显折断的手臂,不自然的弯曲似乎也减轻了许多!甚至他原本苍白萎靡的脸色,都透出了一丝诡异的红润!
他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微
弱却真实存在的生机活力在这死寂、压抑、充满腐朽气息的浊气谷深处宛如一盏突然被点亮的灯!
“这……这不可能!”小头目失声惊呼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匪夷所思的景象“他在……他在主动吸纳浊气?!而且没爆体而亡?!”
那灰袍老者手中的药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几株药草散落出来。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孟凡成温润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百脉俱通?先天无垢体?不……不对!即便是那种传说体质也只是不惧浊气无法如此鲸吞……这、这简直是……”老者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他猛地向前踏出几步几乎要凑到孟凡成脸上去看“孩子!你感觉如何?体内是何种光景?可能内视?!”
他说的话孟凡成一句也听不懂。
孟凡成只是被这两人突然闯入和过于炽热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止了咀嚼保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警惕地看着他们尤其是那个眼神热切得快要把他点燃的老头。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饿!还是很饿!他们有没有更多吃的?
小头目也从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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