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内，孟凡成缓缓收功。灰燧石那沉稳平和的能量如潮水般退去，融入四肢百骸，沉淀于骨骼深处。他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清脆却并不刺耳的轻响，仿佛精密的机括咬合。
他走到角落一个积满灰尘、勉强能映出人影的破旧金属板前，打算检查一下脸上是否还残留着易容的痕迹。
然而，映出的模糊影像却让他微微一怔。
镜中的人，眉眼依旧是他，但似乎……有些不同。并非容貌巨变，而是某种更微妙的变化。皮肤似乎更显细腻紧绷，原本因长期营养不良和紧张生活留下的细微干纹和黯淡之色淡化了许多，透出一种内敛的莹润光泽。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深邃依旧，却少了些许之前的浑浊与疲惫，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清亮与锐利，仿佛被细细打磨过的黑曜石，映着油灯微弱的光，竟似有微光流转。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温热而富有弹性，绝非昔日那粗糙干涩之感。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连续两日跋涉探查的疲惫早已一扫而空，身体深处涌动着源源不断的活力。
一种极其荒谬却又无比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好像……变年轻了。
不是重返少年，而是某种生命本源层面的焕发，像是枯木逢春，抽出了新的嫩枝。连带那种灵魂深处时常萦绕的、对时间流逝的隐约焦虑感，也似乎淡薄了许多。
“寿元……”一个词突兀地跳入他的脑海。《黑曜风物志》中曾模糊提及，修士突破大境界时，往往能褪去凡胎，增添寿元。但他这只是锻骨境，一个小境界的提升，竟也有如此效果？还是说……这与混沌真灵芽，与他所吸收的灰燧石、血髓矿这些特殊能量有关？
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百宝阁中那令人望而生畏的价格，不仅锁****法宝，也锁**知识。底层修士，连了解自身变化的途径都如此匮乏。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暂时看来，百利而无一害。身体机能的提升、寿元的潜在增加，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和更长的谋划时间。但同样，也意味着他必须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一个在鼠巷这种地方突然“容光焕发”的人，太过扎眼。
他沉吟片刻，从地上抓起一把灰尘，细细抹在脸上、脖颈、手背等裸露的皮肤上，掩盖住那过于健康的色泽，眼神也刻意收敛了那份清亮，重新变得浑浊、冷漠，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看来，以后需时常注意掩饰了。”他心中暗道。这意外的发现，让他对力量有了更深的渴望，也对未来有了更模糊却又更真切的期待。
将注意力从自身变化上移开，他再次思索起当下的计划。
旧十七号矿塔的据点已经初步选定，但那只是一个退路和未来的秘密基地，眼下无法提供即时助力。灰巢的人心需要安抚和进一步收服，但这需要时间和持续的利益输入。
最快的壮大方式，依然是吞并血斧帮。不仅是为了他们的地盘和每日的产出，更是为了吸纳他们的人手，以战养战，迅速滚大雪球。
屠夫……孟凡成脑海中浮现出赵干描述的那个酗酒、暴躁的锻体境头领。实力不足为惧，但其手下二十多人是个麻烦。强攻损失太大，偷袭营地风险也不小。
他需要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屠夫落单，或者能最大限度削弱其手下战意的机会。
“赵干。”他隔门唤道。
赵干很快应声而入，态度愈发恭敬。
“血斧帮那边，屠夫喝完酒之后，除了睡觉，还会干什么？有没有什么固定的习惯？比如……第二天早上会不会独自去什么地方醒酒？或者有什么人是他必须亲自见的？”
赵干仔细回想，眼睛突然一亮：“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