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巢之中，孟凡成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蕴，神采奕奕。
经过数日不辍的修炼，在混沌真灵芽那不可思议的清辉辅助下，他丹田内的灵气团已然壮大凝实了许多，稳稳踏入《基础观气诀》第一层的中期境界。
这种提升带来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最显著的便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昔日，他空有被血髓矿和灰燧石能量淬炼出的强悍体魄与远超常人的气力，却如同孩童挥舞巨锤，笨拙而低效，十成力量能发挥出三四成便算不错，更多是依靠本能的蛮力冲撞。
而如今，灵力初生，游走于初开的经脉之间，仿佛为这副强大的躯体注入了灵魂和缰绳。每一分肌肉的力量，每一丝气血的奔涌，都在灵力的串联与感知下变得清晰可控，如臂使指，心意相通。
他轻轻握拳，并未用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指节间蕴含的爆发力，以及灵力自然而然向其汇聚的趋势。若此刻再面对那日的蝰牙帮众，他根本无需那般狼狈地硬碰硬，只需运用灵力稍加引导增幅，便能以更小的代价、更精准的方式瓦解对方的攻击。
这便是正统仙道**的意义所在——将潜能化为实力，将力量化为技艺。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隔间内缓缓演练起几式最粗浅的拳脚功夫。动作依旧简单，但一招一式间，气息与力量完美同步，劲力含而不露，收放自如。他甚至能调动一丝微薄的灵力覆于拳锋或脚尖，虽远不足以离体伤人，却也能让击打的力量更为凝聚，带起轻微的破空声。
“观气境一层，主在引气入体，淬炼己身，开拓经脉，温养灵力。虽仍是修行起点，却已与凡人有了本质区别。”孟凡成回忆起《基础观气诀》中的描述，心中明悟更深。此境修士，灵力微弱，难以施展强**术，多以武技辅以灵力对敌，或倚仗符箓、法器。其强弱划分，主要依据灵力多寡、凝练程度以及对灵力的掌控精度。
他现在虽只是观气一层中期，但凭借混沌真灵芽淬炼出的灵力似乎格外精纯，加之被矿石能量反复滋养的体魄远胜同阶，真实战力，或许已不逊于寻常观气二层，甚至三层的修士？当然，这只是他的初步揣测，未曾真正与修士生死
搏杀，一切尚是未知。
制符的练习也未曾落下。随着灵力掌控的提升和精神的日益凝练，绘制“清洁符”与“微光符”的成功率已稳定在六成左右，绘制出的符箓品质也略有提升，虽仍是下品，却不再是最劣等的那种。再次去百宝阁换取了二十多块碎灵，算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有了初步的资本积累。
然而，赵干带来的那个关于黑石矿厂的消息，始终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隐隐作痛，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混沌真灵芽对“黑石矿厂”这个名字的反应，那丝微弱的渴望，绝非空穴来风。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变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逃避和等待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这一日，孟凡成将赵干和屠夫唤至跟前。
“蝰牙帮和毒娘子的事，暂且盯着即可，不必深入。”他沉声吩咐，目光却投向窗外黑石矿厂的大致方向，“我需亲自去矿厂附近探查一番。”
赵干闻言一惊：“孟爷，矿厂守卫森严，尤其是最近，听说巡逻都加强了不少，您亲自去太危险了！”
屠夫虽未说话，但粗重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显然同样认为此举冒险。
“我自有分寸。”孟凡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并非硬闯，只是在外部远远观察，寻找线索。你们继续留意坊市动静，若有关于矿厂的新流言，立刻记下。”
见孟凡成心意已决，赵干二人只得应下。
是夜，月黑风高。
孟凡成换上一身深色粗布衣服，用灰布蒙住口鼻，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灰巢区域，朝着记忆中被死亡和黑暗笼罩的黑石矿厂潜行而去。
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混杂着矿石粉尘与绝望的气息便越是浓重。高耸的木栅栏、瞭望塔上闪烁的火把、以及隐约传来的巡逻脚步声，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勾起他深埋的冰冷记忆。
他没有靠近正门，而是凭借过去做矿奴时对地形的模糊记忆，绕向矿厂的后方边缘，那里地势更为崎岖，守卫相对松懈。
攀上一处隐蔽的碎石坡，借着阴
影匍匐下来，他运起《基础观气诀》，将一丝微薄的灵力汇聚于双目。顿时，远处的景象在黑暗中变得清晰了不少。
矿厂内部大部分区域一片死寂，只有几个主要矿洞入口有灯火闪烁。但他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赵干所说的那个方向——一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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