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灰巢据点的孟凡成，并未立刻行动。冲动行事乃是大忌，尤其是在面对毒娘子这等心狠手辣、背后可能还有牵扯的角色。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油灯的光芒将他的侧脸映照得明暗不定。脑海中，关于蝰蛇帮、毒娘子、蛇涎草以及黑石矿厂的信息碎片不断盘旋、碰撞，试图拼凑出一条模糊的线索。
蛇涎草，一种低阶灵草，性阴寒，略带毒性，是炼制某些低阶毒丹、**或特殊伤药的辅料，也有一些修炼偏门**或饲养毒虫的修士会直接使用。
其生长环境颇为苛刻，需在阴湿且蕴含特定矿物质（常与某些伴生金属矿脉有关）的地脉附近才能成活。黑石矿厂主要产出凡俗铁矿石，但地层深处是否蕴含其他稀有矿脉，谁也说不准。
“矿厂开采，惊扰地脉，破坏了蛇涎草的生长环境？或是挖断了供给蛇涎草养分的矿脉？”
孟凡成沉吟，“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在开采比凡铁更珍贵的东西，而那东西恰好与蛇涎草伴生，甚至其散逸的能量是蛇涎草生长的关键？如今那东西被转移或封存，导致蛇涎草枯萎？”
混沌真灵芽传来的微弱悸动，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那矿洞深处，似乎有某种能同时吸引它和影响蛇涎草的存在。
直接探查矿厂风险太大，但从蛇涎草这条线入手，调查范围就在坊市和蝰蛇帮外围，风险相对可控。他的目标很明确：确认蛇涎草短缺是否真与矿厂有关，并尽可能查明具体关联，这或许能间接揭示矿厂秘密的一角。
“赵干，屠夫。”孟凡成将两人唤来。
“老大，有什么吩咐？”赵干依旧是那副机灵又带着点畏惧的样子。屠夫则沉默地站着，像一尊铁塔。
“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务必谨慎。”
孟凡成压低声音，“从明天开始，你们分头去西市，特别是杂巷附近，留意所有买卖蛇涎草或者谈论蛇涎草的人。重点观察两种人：一是那些看起来急需蛇涎草却买不到的，比如某些固定的小贩、炼药师学徒；二是蝰蛇帮底层那些负责收购或看管蛇涎草的人，看他们最近是否焦头烂额，或者有无异常举动。”
他顿了顿
“明白老大！”赵干立刻应声。屠夫也重重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几天孟凡成减少了去百宝阁的频率更加专注于修炼和制符。修为在混沌真灵芽和勤奋修炼的双重作用下稳步向观气一层后期推进。对灵力的操控也越发纯熟他甚至开始尝试将微薄灵力灌注双耳短暂提升听力以期在嘈杂环境中捕捉有用信息只是此法极耗心神难以持久。
赵干和屠夫则每日混迹于西市杂巷附近。赵干心思活络扮作无所事事的闲汉蹲在墙角晒太阳耳朵却竖得老高。屠夫则凭借其貌不扬的外表和沉默的气质在一些售卖低级药材的摊点附近徘徊像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买家。
三日后两人带回了第一批信息。
赵干先汇报：“老大打听清楚了。蛇涎草最近确实紧俏得很价格翻了一倍还多。几个常卖这个的老药贩子都快断货了愁眉苦脸的。我听一个老头跟人抱怨说原本给他供货的那个采药人快一个月没消息了好像就是在黑石矿厂那边出事的？他嘀咕说什么‘老坑道’、‘说不让进就不让进’、‘断了活路’之类的话。”
“黑石矿厂？老坑道？”孟凡成目光一凝。这印证了他的部分猜测。
屠夫接口声音沉闷：“蝰蛇帮的人凶。他们的人在市场里转盯着卖药的。有一个小贩偷偷藏了点好货想卖高价被他们发现打了一顿货抢走了。我听到他们骂说‘这点够干什么’、‘娘子的火气还没消’、‘再找不到新源頭大家都倒霉’。”
线索逐渐清晰起来。蛇涎草的供应源头似乎真的在黑石矿厂方向而且很可能与某条旧的、如今可能被封锁的矿坑道有关。蝰蛇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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