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冰冷透过薄薄的干草渗入孟凡成的脊背,与体内那股持续修复伤处的奇异暖流形成微妙的对峙。门外落锁的轻微“咔哒”声,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将他与这个陌生危险的世界暂时隔开。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某种矿物的腥气,石壁上凝结的水珠偶尔滴落,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回响。
剧痛和极度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潮水,几次试图将他拖入昏睡的深渊,但强烈的危机感和喉咙里那场永不熄灭的“火灾”留下的心理阴影,却一次次将他拉回清醒。他曾距离脱水而死仅一步之遥,那种脏腑俱焚的可怕感觉刻骨铭心。
“不能睡”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石室中显得格外虚弱,“在这里失去意识,可能就是永眠。”
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岩壁深处传来的模糊震动和隐约嘶鸣,仿佛是这座巨大裂谷沉睡中的呼吸与梦呓。远处巡逻守卫沉重的脚步声、兵刃与甲胄轻微碰撞的铿锵,都让他的神经紧绷如弦。偶尔传来的几声低吼和不明生物的嘶鸣,更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借着石壁苔藓那点微弱的荧光,首先抓过小头目留下的那个水囊。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他费力地拔出水囊的塞子,贪婪却克制地小口啜饮着里面略带土腥味的清水。
“终于.又活过来了。”清水滑过干裂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每一口水都让他无比珍惜,缓解着那深入灵魂的焦渴记忆。他强迫自己停下来,将水囊小心地放在一旁,“得省着点,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然后,他才打量起那套灰扑扑的麻布衣物。粗糙不堪,手感硬涩,但至少完整。他忍着左臂的疼痛和全身的酸楚,极其缓慢地换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伤口和皮肤,带来刺痛,却也带来了一丝奇异的、属于“文明”的安慰。
“这布料糙得能磨破皮,但总比那身树叶强。”他苦笑自语,艰难地将左臂穿进袖筒,“至少看起来像个人了,虽然是个衣衫褴褛的野人。”
他又拿起那块黑褐色的干粮,入手沉甸,硬得像块石头。“这玩意儿怕是能当武器使。”他尝试着咬了一口,几乎硌疼了牙,味道寡淡,却富含能量。他小
心地用唾液软化,一点点艰难地吞咽下去。胃里有了东西,那令人心慌的虚弱感似乎稍稍缓解。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躺下,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体内。心脏深处,那片微小的金色湖泊依旧在缓慢流淌。那株九彩小草虚影比之前似乎凝实了极其微弱的一丝,根须蔓延,与他生命的联系更加紧密。
“你到底是什么?他在心中默问,感受着那股暖流在体内循环,“是那管生命源液变的吗?还是别的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苍穹科技押送的那管“生命源液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思绪不禁飘回不久前的噩梦——飞船失控解体,那管源液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与某种未知存在融合,侵入他的身体……然后便是坠落后那濒死的干渴,那诡异的、狩猎能量的蚀骨藤……
就在他几乎被绝望吞噬时,那两道身影出现了。
记忆中的画面清晰起来:玄衣人抬手间,无形寒气将致命的蚀骨藤化为冰粉;那优雅庞大的白狐,粉色眼眸中带着慵懒与审视;还有那滴精准落入他口中、蕴含着奇异力量的水珠,救了他性命……
“……跟上,或留下。
那冰冷而不容置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当时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拖着残躯,拼命跟上。也正是那滴水,不仅缓解了他的干渴,似乎还在他体内留下了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九彩小草能量的清凉印记,此刻正若有若无地盘旋在丹田附近。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激动万分,试图用地球的语言求救:“Help!Canyouunderstandme?Ineedhelp!(救命!你能听懂吗?我需要帮助!)
换来的却是对方全然不解、甚至带着些许漠然的目光。那巨大的沟通鸿沟,比身体的伤痛更让他感到刺骨的冰冷和孤独。在这陌生恐怖的世界,他失去了家园,失去了飞船,也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长老、“狐尊……那些守卫的敬畏称呼,以及他们看待自己时毫不掩饰的鄙夷,
都昭示着这是一个等级森严、力量至上的世界。而他,一个来历不明、衣衫褴褛、气息微弱且语言不通的“凡人,在这些人眼中,与蝼蚁无异。
这份鄙夷和隔阂,刺痛了他早已被现实打磨得坚硬的神经,却也激起了更深的不甘。“我曾是睥睨商海的精英,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但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意识昏沉、半睡半醒之际,石室的门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锁簧被打开,石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没有脚步声。
孟凡成立刻屏住呼吸,全身肌肉下意识绷紧,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住门口,心脏狂跳。经历过蚀骨藤的偷袭和语言不通的无力感,他对这种无声的接近格外敏感。
一道巨大的、优雅的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内,几乎没有触动一丝空气。粉色的眼眸在微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正慵懒地注视着石床上佯装熟睡的他。
是那只白狐!
它怎么进来的?守卫知道吗?它想做什么?孟凡成瞬间想起它轻易灭杀蚀骨藤的场景和那直接响在脑中的声音,后背被冷汗浸湿。他极力控制着呼吸和心跳。
“装睡的技术倒是拙劣得可爱。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再次证明了这种超越语言的沟通方式。
孟凡成猛地睁眼,正对上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粉色眼眸。
“你你想做什么?
白灵似乎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狐嘴边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墨老头那滴'清露'倒是没白费,吊住了你这口气。不过.它的意念如同轻柔却穿透力极强的羽毛,扫过他的身体,“你这'漏气'的壳子里,到底还藏了什么别的好东西?
孟凡成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深处那株九彩小草剧烈地摇曳了一下,爆发出更强烈的金辉,将核心区域紧紧包裹起来,似乎对白狐的探查极为抗拒。
白灵的狐脸上露出一丝拟人化的讶异,随即是更浓的好奇:“哦?还挺害
羞?居然能挡住狐尊我的探查?它没有强行探究,只是绕着石床又走了一圈,尾巴尖轻轻扫过孟凡成包扎好的左臂。一股清凉的气息透过布条渗入,伤处的刺痛感顿时大减,愈合的麻痒感显著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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