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寻星盯着眼前的地砖,听到温承瑜的脚步,十分恭敬地侧身让开,随后就听到帝王唤自己过去。
冼行璋看着象寻星像要把头窝进自己胸膛里的动作逗笑了。
这人是有些难为情在的。
她走过去围着象寻星绕了几圈,边绕边啧啧出声。
直逗得象寻星小心地微微抬头,却看到陛下含笑抱胸看着她,颇有几分孩子气地模样。
池钺忍不住笑了声,这可打开周围的开关了,内侍们都笑起来。
象寻星脸都红了,十分羞赫又尴尬。
她一直不敢来见陛下,就是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实在幼稚,现在却是更加不成熟了。
连带着陛下也陪她胡闹。
冼行璋见她不好意思了才抬手将她按在石凳上,象寻星刚坐下又弹起。
她忙道:“臣怎么能在陛下面前先坐呢。”
冼行璋点点她额头,说让她坐就坐,难道也不听自己的了,象寻星不敢反驳,只好坐下。
池钺见状,带着内侍们都退到凉亭外。
冼行璋则是坐在象寻星旁边的石凳上,问她这两日都在做什么,可休息好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她又问:“怎么休息好了也不来我身边,是不想见我了?”
象寻星一惊又想起来跪下,却被冼行璋拉住,冼行璋叹息一声,让她坐好。
冼行璋见她这个诚惶诚恐的样子哪里能忍心,收敛了笑意,向她递了一个玉佩,雕的是海棠花。
见对方不解,她温声道:“《诗经》有言‘终温且惠,淑慎其身’,你向来妥帖,这是你的长处,也是让朕最舒心之处,可不能因为不慎,让海棠沾露,枝头踌躇。”
象寻星眼眶微红,还是跪下了,“我擅权太过,‘持管窥天’忘了分寸,让陛下失望了。”
冼行璋扶住她的手腕,将她扶起,又把玉佩放到其手心,“你已知晓道理,自然知道以后如何做,那就不算忘了分寸。”
“我自对你种种期盼,才会颇多要求,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明白对方对北郊的自责,这事始终让象寻星愧疚。
可冼行璋也不是真的预言家。
她曾想让对方知野心该有底线,可那也只是想旁敲侧击,并不想以人命为代价。
这事来得太快太措不及防,也打了冼行璋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寻星曾言要做我案头的‘不夜侯’,我可是记得的,还是早些回到我身边,替我拦下那些只知道问‘陛下安不安’的奏折才好。”
象寻星听完,抿着唇笑了,泪眼涟涟地应好。
外面候立的池钺明白时机好了,进来对象寻星打趣几句,又说自己这几日在御前都想她了。
直把人又羞了一通才作罢。
冼行璋在一旁笑着,时不时应和一句。
虽然是在行宫,但该有的办事居所还是有的,且朝会也正常进行。
竖日,下了朝会的女帝便接到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第五明回来了。
池钺将禁军带上来,转交了小明尚书的书信。
“小明尚书此际已回到都城,”池钺道。
冼行璋坐在书桌后,微微抬手示意禁军汇报进程。
在前往避暑宫的前两天,第五明发来回京前最后一封密信。
那时她刚刚经历一场暗杀,是她经历过所有危险中,最严重也是最惊险的。
那封信传到冼行璋手上时,冼行璋即将出发的轻松心情立即被担忧取代。
信中没有隐瞒,第五明身上被刺杀几个口子,差点冲不出去,以及她险之又险的处境,全都告知了冼行璋。
但是幸好。
幸好第五明也是习武的,才勉强留下命。
但也是这一次对方的急切,反倒暴露一些证据,让第五明确定是羊家下的手。
这份密信到冼行璋手上的速度很快,她让第五明先回京,慢慢养伤。
这件事她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而且第五明的行踪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若是有人狗急跳墙,反倒不妙。
现在这封,则是第五明在回程路上再做的努力。
冼行璋看着信,慢慢舒展了眉眼,沾染上山中舒缓的风息。
“她身体如何?”冼行璋问道。
禁军答:“禀陛下,小明尚书身体好,加上有您赐的止血药,并没有失血过多,也不曾发热,现下只需好生休养便是。”
这就好。
冼行璋让禁军退下,迎接第二个好消息。
池钺走出殿门,将视线放到正跟水杉闲聊的林茨憬身上。
水杉垂首恭敬地听着,面上平静无波。
好似没有多余的情感,是一个天生的机器人。
林茨憬等的无聊,见她这样反倒来了兴致。
“水杉,”她噙着抹坏笑。
对方不明所以地望过来。
林茨憬把头凑近,压顶声音故作神秘:“你知道为什么昨日山下庙会没有陛下的身影吗?”
这...水杉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真好奇了。
她也低声,配合着答,“奴婢不知。”
林茨憬笑了,故意吊人胃口,拉长声音道:“因为——”
“陛下没下山。”
她笑嘻嘻地,“没下山,庙会自然见不着她啦。”
水杉微笑。
好生无聊的问答,莫名叫人手痒呢。
水杉保持恭敬暗暗咬牙,面上仍是平静无波。
但林茨憬还是从她没有情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语。
心情一下变好,真是有趣。
池钺的出现拯救了无聊搞怪的林茨憬,也拯救了无语的水杉。
林茨憬一见她便站直了,戴上官员的假面。
池钺弯腰请她,“林大人请进。”
林茨憬含着微笑矜持点头,快步踏进殿。
池钺没有跟着再进去,陛下与林大人在一块时,殿里只需外间守着几个就是了。
进了内殿,她一掀衣摆飞速行了礼。
“陛下。”
“免礼,”冼行璋示意她坐。
但林茨憬没有坐下,先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呈到案桌上。
一个巴掌大小的,铜制的,刻着排列整齐的字。
“成了?”她问。
“成了,”林茨憬答。
冼行璋看着她,露出个笑容,没有任何帝王的样子,只是欣赏。
林茨憬不曾问过那个问题。
她按着自己的想法,把之前那些想做的一个接一个地去做了。
不知是大胆还是试探,她总是跟冼行璋说起自己在尝试的东西。
在她遇到困难时,对方也只是点点头记下,然后过不了多久,解决的方法就出现在她的桌上。
不需要明说。
其实象寻星觉得她有变化是正常的。
因为林茨憬在这段时间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有一个同时代的人,一直在她身边,给予理解和支持。
好像在沙漠里终于见到甘泉,也像暴雨夜里终于找到可以停歇的小屋。
这个世界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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