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我那美貌凶悍的夫郎 叁疏狂

28. 刺痛

小说:

我那美貌凶悍的夫郎

作者:

叁疏狂

分类:

穿越架空

平静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

她的宣判如利刃一般悬于头上。

飞泉惶恐地跌倒在地上,随着她宣判的落地,改坐为跪,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少主饶命啊!飞泉只想报答少主救命之恩,绝无他意!"

“还请少主息怒……至少、至少让飞泉死个明白……”

化开的雪水在锦靴上留下了一些痕迹,舒义明在飞泉的身前站定,遽然将手伸向了飞泉的脖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掐死飞泉。

花纹繁复的地毯洇开点点血迹,飞泉被仰面掐着脖子按倒在上面,朦胧的泪眼倒映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下意识抓着舒义明的手,感受到呼吸的空间被一点点挤压。

“少主……”

直到这一刻,他仍在赌舒义明的怜悯。

或许是上苍垂怜,脖子上的力气真的松了下来,他看到舒氏少主的手悬在半空中,掌心洇满了自己的血。

她那样怔愣地看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轻声地呢喃,似是问询:“身陷绝境之时,难道只有祈求别人这一条路能走吗?”

飞泉瑟缩着退到床边,靠着脚踏缩成一团,没有回答舒义明的问题。

指缝间的血迹垂落在地面上,舒砚眼眶似乎有些温热,却也仅仅是温热而已。

“我最讨厌雪天了。”

舒砚踉踉跄跄地站起,铜盆里还剩下半盆水,她打湿帕子,去擦手上的血,又去蹭着自己光洁的额头。

声音被裹挟在冬日叩击窗扉的裂帛的风中,她咬着自己的手腕,牙印深深烙在皮肤上,齿痕周围青紫。

唇瓣翕动着,没有发出声音:“这里不是江宁,舒砚,舒砚,别怕……”

不要失控,不要失控,不要失控。

一声声重复,一声声重重叩击着她的心扉。

夜深了,枯枝树影渐停。

她放下袖子,取出金疮药,拿着药瓶一步步走近飞泉。

后者显然被吓破了胆子,一直无声地流着眼泪,俊美的面庞满是泪痕。

衣襟上醒目的暗红色。

他流了好多血,舒砚知道,自己刚才不止伤了他一处。

她在飞泉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取药轻涂,飞泉下意识躲着,舒砚为了平衡身体不得不单膝跪下。

“我不该如此的……”

飞泉怔愣着,不知她是否感到了歉疚。

可金疮药洒在伤口处,她眼底遍布红色的丝脉,像是脊背上一寸寸遍布开的忍冬纹。

“飞泉,很痛吧?”

飞泉一时没有应声,直到细布缠绕在脖子上,他才轻轻应了一声。

泪水涟涟,哽咽着:“少主,飞泉一条贱.命,从来都不期盼明日朝阳……您刚才问我,身陷绝境时为什么不反抗。”

舒砚动作没停,她没有回答,也不准备回答。

飞泉:“弱小之人,时也命也,他们都说戏子卑贱……说我们奴颜婢膝,可是为了生存而低头,难道也是卑.贱吗?

“我想要活命,我会对达官显贵奉承讨好,会在我的主人将刀子刺向我的时候,哭着求饶……”

他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绝望和质问。

“我不信,我不信那些比我高贵的人,在面对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不会为了生存而低头……”

舒砚早已停了手,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良久之后,舒砚看着指缝里没有洗掉的血迹。

嘲弄般笑了一声:“自然也会,归根到底人都是一样的……一摊烂肉,谁又比谁崇高高、谁又比谁低贱?”

她将药箱收起来,倒了一杯水递到飞泉的手里。

而后没有什么规矩地坐在脚踏上,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

“我少年时曾跟着家中长辈云游。”

长姐舒义明少年时最喜欢走南闯北,只不过家中长辈规矩多,她也走不太远。

舒砚也不算是撒谎。

“那时到了一个城镇里,城镇还算繁华,我听说书的人讲过一个故事。

“他说,几十年前这镇子里有一户人家,欠了别人十二匹绢,到了还账的日子全家上下也交不出与这十二匹绢等价的东西。

”那放债的家里只手遮天,最后把人拉去活埋。有个家道中落的郎君看不过去,仗义执言和那权贵起了冲突,最后却也没有扭转那些人被活埋的结局。”

说到这里,舒砚平静了一会儿。

飞泉怔了一下,这样的故事倒是不常见,他自小便见多了这样的事。

只不过有些讶异,这样的故事会从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口中个说出,于是问道:“后来呢?”

舒砚继续说着,言语中半真半假。

“后来过了几年,那权贵借口说要帮郎君修缮住宅,把郎君‘请’到了城郊去住,天气恶劣……”

舒砚顿了顿,垂眸,面不改色:“大雨滂沱几日,阴冷刺骨的阴湿让那郎君旧疾复发,郎君的小厮四处去求医救命。

“可是巧合的是,那权贵也生了病,城镇里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被叫去了给权贵看病。剩下几个名气略小一点的医师,上山采药的采药、闭门研制药方的研制药方。”

听到这里,飞泉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冷,仿佛置身于阴郁刺骨的雨中。

“最后小厮哭着跑回了家,可是那郎君早就死了,形容枯槁,年华不再,就那么死了。”

一段故事说完,舒砚沉默地看着跳跃的烛火。

有两只飞虫盘旋着,噼啪一声被火焰灼烧殆尽。

飞泉已然忘记疼痛,沉浸在故事中:“那小厮怎么样了?”

舒砚怔怔看向他。

“小厮……也许还活着,也许死了。说书的没讲,大概是不重要吧。”

飞泉神色落寞地坐在那里。

舒砚看着掌心纵横的纹路,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我有时在想,那小厮该怎么做才能扭转既定的结局呢?她不能改变阴冷的天气,不能改变郎君的身体状况。

“是不是当时再努力一点,就能求得一个医师的怜悯呢?”

说到此处,舒砚轻声一笑,笑容中不无讥讽:“尊严和性命,孰轻孰重?”

话落,屋内是一片寂静。

飞泉捂着有些刺痛的伤口,脑中倏忽闪过那横亘在自己脖颈间的匕首。

那样凛凛的杀意,转瞬又坐在脚踏上和自己讲着故事。

是什么救了自己一命?

飞泉出声:“所以是我的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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