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徽卡进锚眼的瞬间,全息影像在雨中凝固。碎花裙摆的纹路清晰得刺眼,沈昭的银簪悬在投影光束上方,指尖微微发紧。陈骁盯着那条裙子,雨水顺着眉骨上的刀疤流进眼角,视野模糊了一瞬。
他抬手抹去水渍,系统界面无声展开:【裙布纤维成分与1993年海难幸存者登记物证匹配度99.4%】。
“回局里。”他说。
车轮碾过湿滑路面,船锚被裹在防水布里放在后座。沈昭没再说话,银簪一直夹在指间,偶尔轻点唇角。陈骁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副驾——她的解剖服袖口沾着一点锈粉,正随呼吸微微颤动。
法医实验室的灯刚亮,沈昭已将船锚固定在检测台上。她取下耳骨银簪,簪尖探入锚股锈层的缝隙,慢慢刮取。光谱仪屏幕跳动几秒后突然停滞,数据波形剧烈震荡。
系统提示浮现:【检测到未知菌群活性反应,建议启用离线数据库比对】。
她输入权限密码,抽屉自动弹开,一本泛黄的档案滑出。封面没有标题,只有手写编号“PT-72”。翻开第一页,尸检照片里一只腐烂的手掌紧握半枚锈锚,指甲缝中缠绕着暗红色的菌丝。
“找到了。”她声音压得很低。
陈骁站在她身后,看见照片背面一行小字:“93.7.16,台风夜,打捞第17具尸体,右手握锚,菌株培养失败。”
沈昭将样本载片放入显微镜,调整焦距。屏幕上,菌丝结构缓缓显现。她抓起桌角的相框——师父穿着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笑容温和。她翻过相框,背面刻着五个字:“93.7.16船锚”。
“这种菌只在高盐、缺氧、金属锈蚀的环境中存活。”她说,“三十年前,没人记录过它。”
陈骁转身走向证物室。门禁识别通过,他直奔第三层柜格。手套碰上那条齿链项链时顿了一下——那是师父殉职后唯一没被封存的私人物品。他取下项链,翻转齿轮,内侧刻痕映入眼帘:“1992.7.16沉”。
他摘下胸前警徽,嵌入齿轮卡槽。一声轻响,精密咬合。项链投出一道蓝光,在空中勾勒出经纬坐标:北纬30°07′,东经122°16′。
系统推演自动生成:【该坐标为1992年江海货运船锚改装点,同批次37枚锚体均刻有相同日期暗码】。
陈骁喉结滚动了一下。1992年7月16日,是他父亲坠楼的日子。
走廊传来脚步声。陆明川站在门口,衬衫领口敞开,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报告。他看了一眼投影坐标,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你父亲那天晚上给我打过电话。”他说。
陈骁没动。
“他说看见有人从局里后门抬东西上船,用的是锈锚当配重。”陆明川把报告拍在桌上,“我赶到江边时,台风已经登陆。二十三具尸体,全被锚链缠着沉在浅滩。”
他扯开衬衫,心口位置文着一只手掌,被锈蚀的锚爪贯穿。墨色边缘已经发暗,像是旧伤复发。
“我给他们戴警徽。”他声音沙哑,“每一具,都戴了。可第十七具……是你师父。他手里攥着半枚锚,嘴里还喊着编号。”
陈骁盯着他:“哪个编号?”
“你父亲的警号。”陆明川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卷宗,封皮上印着红章,姓名栏写着一个名字,警号与陈骁警徽一致。
系统界面骤然弹出:【1992年7月16日21:07,师父报案记录:接到匿名电话,称江底有船锚锚着尸体,编号与三年前殉职缉毒警相同】。
陈骁猛地抬头:“他知道我父亲没死?”
“他知道有人想掩盖什么。”陆明川咳嗽两声,掌心捂过嘴,移开时已带血迹,“那天之后,所有相关档案都被调空。只有我这里留了一份副本。”
沈昭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物证袋。里面是一块浸透血渍的碎花布片,边缘整齐,像是被利器裁剪下来。
“暗房冷冻柜自己开了。”她说,“这东西滚了出来。”
陈骁接过布片,铺在投影仪上。全息影像重构,穿着碎花裙的“尸体”在客舱内缓缓转过身,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纹路与沈昭耳骨银簪如出一辙。
“这是我母亲的。”沈昭声音很轻。
影像中的“尸体”突然抬起手,做出挣扎动作。袖口滑落,小臂内侧露出一道切口,边缘整齐,斜向内侧。
沈昭的银簪刺入光束,停在创口轨迹上:“这不是溺亡伤。是被人切开动脉后,再沉入水底。”
陈骁盯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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