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上的花丛静谧,流萤升起,璃月传闻中绝色的少年仙人站在她身后,右手执着长枪,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似要伸向伊斯塔露。
艳如山鬼的眉眼带着一点难以言说的怅然。
可魈视线落到她身边的少年身上时,那只伸向她的手猛地攥紧,收了回去。
“啊,魈啊。我是不是该说,好久不见?”
伊斯塔露却只是站在温迪身边,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一句话。
她能说什么呢?她不会跟魈解释归终的“死亡”和自己的“叛逃”的。
谎言之所以惑人,就是因为无人知道真相。
“……呃,好久不见。”
确认伊斯塔露没有死,魈第一反应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当年与弗加洛的那一战太过惨烈,所以最后以剑锋划开月光的人成为了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执念。
她曾轻描淡写地假死消失,如今又风轻云淡地与他人一起回到璃月。
魈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神女归终的死如同天堑,隔在了她和璃月夜叉之间。
而伊斯塔露似乎并没有打算面对他,她淡淡地向魈点头,已经打算转身离开。
“愿你前路无忧,魈。”
“伊露大人,您……只打算说这个吗?”
出于一点不可言说的私心,他没有那么恨伊斯塔露,他更想要伊斯塔露亲口解释。
哪怕掺着一点虚情假意,他也不是不能信了她……
毕竟当年是她和帝君从沙克斯手里救下了他。
可他和伊斯塔露之间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默,如夜幕暗沉,直到一声鸟鸣划破孤寂。
“……魈,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伊斯塔露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这是伊斯塔露和魈之间第一次无话可说。
她还在归离集的时候,两人都还带着初识人世的青涩,那时候的她还会插科打诨、顶撞上司,远比现在更有活人气。
伊斯塔露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纳贝里士对她的评价是对的,经历了这几百年的变故,她确实是更像他人口中慵懒而冷淡的「时之执政」了。
那么伊露呢?曾经和魈一起放霄灯、和帝君一起征战四方的伊露呢?
伊斯塔露苦笑一声,觉得自己似乎虚度百年光阴,如今竟然还是时而彷徨脆弱,时而冷漠决绝。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荻花洲的琉璃花丛上,花卉晶莹剔透,一如伊斯塔露初见白衣神女的那天。
后来,她也从没忘记归终。
“对不起呀,要让你一个人承受其他仙人和摩拉克斯的误解和怨恨。”
伊斯塔露闭上眼,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在她想要的未来面前,阴差阳错的误解、她的情绪,乃至周围人一些隐隐能察觉到的儿女情长,都不那么重要。
伊斯塔露拉着温迪,和魈擦肩而过,看上去没有一丝留念。
“魈,见到我的事还是上报帝君吧,毕竟我是杀死归终的叛徒。”
“以你我如今的立场,不要相信我比较好吧?”
魈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轻柔的夜风将墨绿色的发丝尽数吹起。
或许是投影的影子太长,反而衬得他的身形略显单薄。
“若是说我还有什么话要说……”
在荻花洲清朗的月光下,伊斯塔露缓缓回头,眼中无悲无喜。
“魈仙人,愿你前路无忧,亲朋常在。”
魈没有拦伊斯塔露,也没有因为她的隐瞒而恶言相向,一如伊斯塔露对他的印象,清冽难近如明月,却也有几分温柔。
“……若归终没有死,你会回来吗?”
在伊斯塔露和温迪离开之前,魈像是脱力一般,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哑然问道。
“不会。”
伊斯塔露毫不迟疑地回答。
.
璃月的客栈包间中。
温迪坐在窗棂上,晃荡着双腿,无奈的视线追随着身后的白发少女:
“真是温柔又无情呢,伊斯塔露。”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与其让魈在两难的境地里去选择,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伊斯塔露在床边坐下,深深叹了口气:
“但是不是说得太狠了些?”
“啊,难得看见伊斯塔露会犹豫,那位仙人,是很重要的人吗?”
温迪从窗户上跳下来,坐在床的另一角,抱起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算是吧,几百年前的朋友……现在不知道还算不算了。”
“说起来,温迪不是第一次这么评价我了,真的有那么无情吗?”
“怎么不算呢?”
温迪摊了摊手,一脸幽怨。
“那位仙人、温迪我、还有你自己的情绪,你都从来没考虑过,对所有人都一样无情呢,就和‘时间’一样。”
伊斯塔露哑然片刻,没有否认,只是有些感慨地回忆道:
“记得归终‘死掉’的时候,我被那个一心赴死成全他人的家伙气得掉眼泪。”
“噢,那阿赫玛尔死的时候呢?”
温迪和伊斯塔露坐得近了些。
“草之神不是阿赫玛尔,那他……大概也死在魔神战争里了吧?”
温迪眉眼低垂,情绪也有些沉重。
毕竟阿赫玛尔是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二个人。
“是啊,他死的时候,我好像流了几滴眼泪吧?本来我能救他的,但他……非要赴死。”
伊斯塔露闭上眼,满天的黄沙裹挟着旧时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时候早就知道阿赫玛尔会死,没有归终死去时的无力感了,只是感觉很沉闷。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对生死麻木。”
“多讽刺啊,「时间」的神明,也会被时间磨损,也会因时间彷徨。”
“欸欸,那我不会也被磨损吧,以后不会连我最喜欢的苹果都尝不出味道吧……”
温迪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又安慰般拍了拍伊斯塔露的肩。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伊斯塔露摁了摁太阳穴,却听温迪含着笑意开口。
“可谁知道会不会有新的故事和奇迹呢?就像那位名叫归终的女神一样。”
“伊斯塔露,其实你没有杀死她吧?”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
伊斯塔露没有否认。
一语中的,温迪有些得意地眯起眼,朝她笑道:
“太明显啦,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不会这么踌躇吧?”
“那么为什么不能说呢?”
温迪站起身,围着伊斯塔露踱步,忽然灵光一现,神神秘秘地俯身,向她眨眼:
“噢,我猜是……”
伊斯塔露敲了敲他的脑袋,在温迪吃痛时,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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