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黛芙妮低头思考的时候,马车突然哐当一下猛地停止了。
贝拉拉开窗户:“发生什么了?”
“小姐,似乎是车轮出了问题。”车夫说着跳下马车去检查。
过了一会儿他敲响车壁,苦着一张脸:“小姐,车轮裂了,必须得重新换。”
贝拉不可置信地看他:“裂了?”
车夫摸着脑袋:“碾到了几块尖锐的石子上。”
贝拉生起气来,瞪了他一眼。
“这附近有车行吗?总不能让马车就这样停在这里。”黛芙妮左右摇头,试图通过两扇窄窄小小的窗户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附近有一家,不过得麻烦两位小姐下来走一段路。”车夫说。
贝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推开车门下去。
虽然这里刚出市集不偏僻但最近的一家车行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可若是黛芙妮和贝拉选择徒步回到牛津街那明天保管起不来。
没办法,两人只能等马车修好。
少了三人坐在马车上,即使车轮已经开裂也能勉强支撑一会儿,在黛芙妮忧心的祈祷下磕磕绊绊地到达车行。
“等个二三十分钟就行,不难。”车行老板说。
他立马喊来一个修车匠。
车夫找来两条凳子,擦干净放在墙边让黛芙妮和贝拉坐下等待。
这条街黛芙妮没来过,她好奇打量发现开店的和来往的大部分是普通家庭,等白絮悠悠扬扬地飘来,她问贝拉:“这里是不是离棉纺基地不远?”
贝拉听了以后也开始张望:“似乎是的,你看那座石桥!”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到修车匠拿锤子叮叮当当的声音。
慢慢的单坐着又觉得时间过得缓慢。
“贝拉,你来过这吗?”黛芙妮再次开口。
她们好像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大概是两人并排坐在墙边的行为有些显眼。
“好像来过。”贝拉不确定。
车夫站在修车匠边上盯着他做工,听到贝拉和黛芙妮的话有意表现一下希望能让贝拉不要那么生气:“小姐,这里新通了没两年,往常我们都从那条路过石桥去火车站。”
贝拉点头。
黛芙妮看完了两侧的店铺将目光放在修车匠上,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放心,只要从我这里出去的保管你满意。”修车匠说,以为黛芙妮是不放心他的技术。
几句话的工夫又来了一辆坏了的马车,陆陆续续地也有不少生意。
“你一天得修几辆马车?”车夫问。
“修马车的并不多,不过近来倒是多了几单工厂修理设备的活计。”修车匠说。
车夫可能觉得他有吹牛的嫌疑,笑笑:“我以为机器坏了得找那些读过书的人,起码也得认字。”
修车匠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忙活:“我做这手艺的时候好些大学都没创立呢。”
黛芙妮觉得有趣问他:“先生,一般修理哪些设备?”
“珍妮纺纱机、骡机或是风扇。”修车匠说起来有些自得,只不过并不表现得很明显,“昨天‘大西洋’的风扇坏了,专门来找我。”
‘大西洋’这个名字窜进了黛芙妮的脑袋,她问:“听说那儿是唯一按了风扇的棉纺工厂,是真的吗?”
修车匠点头:“是的。”
“听说在里面工作就像在雪地里一样,可偏偏温度奇高。”贝拉说。
“我有些想象不出来,也许得亲眼看过感受过。”黛芙妮说。
修车匠将破轮胎卸下来,他直起身将黑漆漆的手往裤子上一擦,听到黛芙妮的话露出第一个笑来:“如果你真的去了,运气不好等你出来就会发现钱包也像雪一样白。”
车夫不服气:“大工厂一发现偷盗事件可是有很严重的处罚的。”
“前提是被抓到。”修车匠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车夫拔高音量。
“我昨天去‘大西洋’的时候,工人们和我说他们那儿最近出现了一个小罗尼·比格斯,虽然偷不到2600万英镑但加起来也有26英镑价值的东西了。”修车匠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新车轮支起来与旧车轮比对。
贝拉笑出了声,她捂嘴小声和黛芙妮说:“牛津路也有一个小罗尼·比格斯。”
黛芙妮不自然地勾起嘴角。
“不可思议,我听说路威尔顿先生是个极其严苛的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工厂出这样的乱子。”车夫说。
“‘大西洋’是路威尔顿先生的产业?”黛芙妮问贝拉。
“是的。”
“他当然不会,本来他是想要警官去抓人的可大部分工人不同意。”修车匠说。
“这是为什么?”黛芙妮问。
“因为一旦这么做就势必要停工一段时间,这对工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他们还指望一天的劳作能给自己家人买口饭吃。”修车工说,“本来就因为短期工时制导致收入剧减,这下更不肯离开机器了。”
“所以路威尔顿先生放弃了?”黛芙妮皱眉。不抓住小偷怎么行,这是非常重大的隐患。
“他当然不,他只听自己的。”修车匠说,“不过警官去过一次什么也没发现,第二次发生小范围失窃后那些工人就不肯说了,都瞒着上面呢。但是自家后花园出了问题任谁都不会那么容易被骗过去的,更何况是路威尔顿。”
“所以不管工人怎么闹,路威尔顿先生都不会听他们的吧?”贝拉说。
“如果他下定决心当然不会。可现在丢东西的是那些工人而不是他,主人尚不在意我想他也乐得做个冷眼旁观的人,等着工人自讨苦吃。”车夫分析。
“难道损失的不是工人自己吗?”黛芙妮说,“怎么还不同意?要是不抓到盗贼会损失更多。”
“牺牲几人的利益保全上百人的,你说他们怎么选。不过真正损失了东西的人当然是恼火的。”修车匠将车轮装在马车上使劲拍了拍,“好了。”
黛芙妮有了一个不成熟但很大胆的想法,这种刺激让她心跳得很快:“我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两周前。”
“谢谢。”
车夫试驾没问题后,便问贝拉和黛芙妮接下来要去哪里。
“贝拉,我想回家了。”黛芙妮上马车后说,“我想将这些漂亮的花带回去,好让妈妈和安娜快点摆脱生病的阴影。”
贝拉让车夫载着她们返回牛津路。
一百零八号门口,车夫抱着黛芙妮的花先一步去敲门,将花交给来开门的惠特妮。
和贝拉告别后,黛芙妮快步回到房子里,她心事重重地脱下手套和披肩在沙发上坐下。
惠特妮放下红茶又去擦拭橱柜、桌椅。
黛芙妮怎么想都觉得‘大西洋’很可疑,可又怕自己想错了,不仅没抓到艾莫斯还连累了工人和路威尔顿先生。
她既希望艾莫斯被抓到又期望他不会将安娜说出来,如果不幸被传唤她也并没有很害怕,只是担心爸爸妈妈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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