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阁。
裴幼晚睁开眼时看到熟悉的房间,她眯起眸子适应光线。
看来是回到伯府了。
“款冬。”
裴幼晚嗓子发干,声音嘶哑地喊道。
“小姐,你终于醒了。”款冬端着药从外面进来,见她醒过来脸上的愁云消散。
裴幼晚撑着床想要起身,突然无力往下摔。
“小姐,你慢点。”款冬连忙过去扶她。
裴幼晚手臂上缠着绷带,手掌上她自己割的刀伤也隐隐作痛。
“沈崇送我回的府?”她问。
“不是,是苏叶找到你的。”款冬回道。
裴幼晚松了口气,大哥一再强调不让她跟沈崇接触,爹若是知道她和沈崇走的太近估计也不会高兴。
“辛苦苏叶了,她人呢?”裴幼晚靠在床头,轻声问。
说曹操曹操到,苏叶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雨夜的凉意。
“小姐。”苏叶见到她之后单膝跪下,神情严肃。
“你这是做什么?”裴幼晚讶然。
“小姐,那日的杀手都是魇雀的人。”苏叶突兀地说。
裴幼晚眨了眨眸子,想了半天才说:“就是你以前待过的那个杀手组织?”
她十岁时,身处雍州,一次外出游玩之时捡到了重伤濒死的苏叶,就带在了身边,也知道她过去是做什么的。
“没错。”苏叶的头更低。
“可他们想杀的是我,又不是冲你来的。”裴幼晚闭上眸子,声音慵懒地说。
“我已暴露,继续跟在小姐身边可能会惹来麻烦。”苏叶皱眉,与那些人交手时她已经被认出,最后还让人逃回去通风报信了。
“苏叶,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们清算。”裴幼晚冷笑,毕竟这一回她差点真的死了。
“所以,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更有用处。”
苏叶伏低身子,声音恭敬地说:“苏叶的命是小姐的,愿凭小姐差遣。”
“你起来吧。”裴幼晚温声说。
“...我爹和大哥,来过吗?”她声音很轻地问。
“尚书大人守了小姐足足两个时辰,然后被叫回了吏部。”
“大公子此刻还在府中,已经着手查探是何人雇了魇雀的人来杀小姐。”苏叶回。
“他找你问过话了?”裴幼晚脸色还是不太好,虚弱地问。
“是,他也知晓我曾是魇雀的杀手。”苏叶如实告之。
裴幼晚扶额,她已经预感到即将有一堆麻烦事了。
“爹有说什么吗?”她叹了口气问。
“尚书大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听闻小姐遇险的消息后脸色就一直很阴沉。”苏叶说。
爹肯定很生气。
裴幼晚自从回上京后就老是受伤,在雍州时她何曾吃过亏。
还是大意了,她叹气。
裴幼晚因着身上的伤夜里睡不安稳,于是起身拿了件披风走到凉亭中。
过些日子就能一睹凌霄阁中的十里荷花盛放之景,池塘中现下已立满了碧绿的荷叶。
夜间的凉风拂过水面,荡起圈圈轻微的涟漪。
她在亭中站立了好半晌,有些出神。
耳畔诡异的响起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中很是突兀。
裴幼晚皱起眉,顿时寒毛竖起。
属实是被追杀出了阴影,生怕再冒出个人来想要取她性命。
她似是被惊吓到转过身,视野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裴幼晚眼里的戒备散去,转变成了惊诧。
“沈崇?你怎会在我府上?”她扬眉不解地问。
沈崇跟鬼似的突然出现在凉亭中,着实让她惊了一瞬。
他此刻难道不该在自己家养伤吗?
沈崇面色如常地说:“来看看裴小姐是不是还活蹦乱跳。”
“我何时活蹦乱跳过?”裴幼晚皱着眉否认道。
她好歹也是个受过礼仪训诫的贵女,平日里即便懒散了些但还是会注意自身仪态。
“...看样子裴小姐很有精神。”沈崇淡声说。
“沈大人,你进出我成安伯府如同入无人之境,可想过我这个主人家心中作何感想?”裴幼晚好整以暇地问他。
“裴家的守卫已经足以匹敌皇宫。”沈崇意味深长地说。
裴幼晚嘴角微抽,多半是她爹干的。
“这话若是传进别人耳朵里,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裴家有不臣之心。”
不过是一个伯府,何以守卫如此森严。
“只不过我爹一向对我保护过度,不稀奇。”
“足以见裴尚书有多紧张自己的独女。”沈崇只是淡声说。
裴幼晚盯着他,突然皱起眉:“不对啊,你大半夜潜入我府中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沈崇避开她直勾勾的目光,冷淡地说:“除此以外还能说什么。”
“那...不如跟我讲讲那日的山匪?”裴幼晚勾唇。
“那些人虽说是山匪打扮,但我瞧着可不像是寻常的贼寇。”她眼神带着深意。
“你怎知不是?”沈崇嗤笑一声。
“那伙人分明训练有素,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迫落草为寇之人。”裴幼晚眸底映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清淡如水。
“而且,他们所持的武器,也不是一般山匪能用的。”
“裴小姐果然聪明。”沈崇声音很浅地说。
“当不得沈大人如此夸赞。”裴幼晚轻哂。
“只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若是继续深究,容易招来祸患。”沈崇意有所指地说。
裴幼晚哼笑,无端的显得有几分狂妄。
“我即便什么都不做,想要我命的人还是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你以为,我还怕会招惹祸患?”她说完,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既然是沈大人不能说的事情,我也就不问了。”
裴幼晚就算好奇,也没有对他人之事刨根问底的习惯。
“我倒是忘了,裴小姐惹麻烦的本事。”沈崇说。
裴幼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挖苦她呢。
“沈崇,你大半夜闲的没事干,专程跑来我府上数落我吗?”她面色不渝。
沈崇默了默,扭过头不自在地说:“我并无此意。”
“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裴幼晚语气肯定地说。
“我...”
沈崇正想开口,察觉到有人靠近。
苏叶看见不该出现在此处的沈崇后蹙了下眉,声音冰冷。
“不知沈大人,夜闯伯府意欲何为?”她眼中含着戒备,手中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柳叶镖。
裴幼晚没说话,还弯了下嘴角,她还挺乐意看到苏叶为难沈崇。
“我什么也不打算做。”沈崇敏锐的感知到她隐含的杀气,依旧镇定自若。
“天色也不早了,沈大人还是早日回去歇息吧。下次若想上门拜访,还请从正门进来。”裴幼晚语气揶揄地说。
沈崇看清了她眼里的玩味,觉出他大概是被调侃了一把。
胆子一如既往的大。
沈崇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很干脆,从头到尾都没解释过他今夜为何到此。
裴幼晚收回视线,看向苏叶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看他格外不顺眼?”
她觉得稀罕,苏叶竟然也会这般明显的讨厌一个人。
苏叶一噎,却闷不做声。沈崇今夜的举动太过奇怪,很难不让人起疑,偏偏小姐对他似乎不设防。
沈崇是救了裴幼晚,但这并不代表苏叶能承认此人没有威胁。
他绝非善茬。
裴幼轻笑出声:“他身手不错,不知道真的交起手来你们谁能赢。”
...
入夏,草木生长得更加繁盛,暑气渐渐显露出来。
皇城外的西山猎场,上京中诸多年轻的世家公子和贵女们此刻正聚集于此。
正是一年一度的夏季围猎,天子携皇后与贵嫔来此避暑,来凑热闹的人自然不少。
营帐中,裴幼晚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懒洋洋的打起了盹。
款冬候在一旁很是无聊,本想找苏叶说说话,奈何自家小姐在休息。苏叶又是个闷葫芦憋不出几句话来,一开口嘴巴毒得很,多半都是损她的话。
马蹄声渐近,激起一路的尘埃。楚惜身姿利落的下马,笑声张扬肆意。
“戚知乐,你又输了。”
跟在后面的戚知乐在心中暗暗叫苦,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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