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鸟落在枝头上蹿下跳,发出几声啁啾。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重华宫里的宫人们都忙碌起来。
裴幼晚睁开双眼,发出一声嘤咛。
“小姐,你醒了?”
款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裴幼晚皱起眉说:“款冬,你吵得我头痛。”
款冬见她醒来没了担忧,急急问道:“小姐你昨晚都干什么了?为何会在庭院中昏倒一夜?”
裴幼晚扭了扭脖子,难怪她浑身不舒服。
“我是被人打晕的。”
“什么?”款冬震惊,声音大了些。
裴幼晚捂住耳朵,蹙着眉地说:“款冬,不要一惊一乍。”
“难不成是永宁公主...”
“不是她。”裴幼晚很肯定地说,永宁公主这会儿怕是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来对付她。
“小姐,皇宫果然比外面凶险多了。”款冬苦着脸说。
“你去将此事禀告皇后娘娘,一国之母的寝宫之中竟藏着心怀鬼胎的人,万一威胁到皇后安危怎么办。”裴幼晚对她说。
“那小姐你...”款冬犹豫。
“我好得很。”裴幼晚催促道。
款冬依她所言去禀告皇后,屋内只剩下裴幼晚一人。
“裴小姐,太医给您开了方子,药熬好了。”
裴幼晚见进来的正是昨日给她备洗澡水的宫女,很是随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巧雁。”宫女回道。
裴幼晚闻道一股浓烈的药味,忍不住撇过头。
“巧雁是吧,药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喝。”她讪讪地说,什么药闻着就苦。
“可是裴小姐,药得趁热喝才是。”巧雁神情为难。
“那你先去给我拿点蜜饯来吧。”裴幼晚妥协地说。
“小姐稍等。”巧雁放下药,去厨房给她找蜜饯。
裴幼晚见她走远,起身端起药碗,抿紧了唇。
她绝对不喝这么苦的药。
裴幼晚走到窗边,趁屋内没人把药倒进了花盆里。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裴幼晚一个手抖差点摔了药碗。
她回过头,把碗藏到身后。
“殿下,你跑什么呀,慢点。”
“哎哟,您慢点。”
裴幼晚诧异地看着出现在屋内的小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面容稚嫩。
“十一皇子?”她声音不太确定。
小少年一言不发,蓦地一头冲进她怀里。
裴幼晚被撞得不稳,下意识扶住他。
“殿下,你跑那么快,奴才都追不上了。”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说。
裴幼晚低头把小少年从怀里拉出来,温声说:“臣女见过十一皇子。”
祁桓抬起头看着她喊道:“姐姐。”
“殿下身份尊贵,不可再如此唤我。”裴幼晚出声提醒道。
祁桓不言语,只是盯着她,像是在生气。
“你答应过我,我还记得。”
裴幼晚无奈,这不是在暗暗指责她吗。
她离宫之时的确答应过他一些事情,她也没忘,只是没想到祁桓当时不过四岁也还记得。
“以后只能在没人的时候这般叫我。”她轻声说。
“不然不合规矩,您是皇子没人敢责怪,但臣女会遭人非议。”裴幼晚跟他解释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会明白的。
祁桓点头,忽然看向她身后。
裴幼晚轻咳一声,怕他看出来什么。
“你不想喝药吗?”祁桓小声问道。
“我喝了。”裴幼晚说。
祁桓走过去,停在花盆前,倏忽语气肯定地说:“你没喝。”
“...还请十一皇子替我保密。”裴幼晚只好屈服。
“你病了?”祁桓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担心。
“没有,就是些补药,不喝也没关系。”裴幼晚摇头,她说的也不假。
祁桓目光清凌凌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信没信。
巧雁拿着蜜饯走进来,瞧见十一皇子竟然在连忙行礼。
“十一殿下。”
“您怎会在此?”她忐忑地问。
“我方才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药,再去煎一碗来。”祁桓只是说。
裴幼晚惊讶,压低了音量说:“十一殿下,您分明说过要替我保密。”
“我没答应。”祁桓有些傲娇地说。
“……”
裴幼晚被小少年坑了一把,只好笑着说:“巧雁,一碗药而已,不喝也没关系。”
“裴小姐,董太医开的方子都是滋补的药材,很珍贵的。”巧雁自然不敢怪十一皇子打翻了药,把蜜饯放到桌上后说。
“奴婢再去让谷雨煎一碗。”
“小姐您等着。”
裴幼晚很想叫住她,但巧雁心急的很,一转眼就跑远了。
“...十一殿下,您这是何意?”她声音无奈地问。
“病了就要喝药,不可因为怕苦就倒掉。”祁桓对她认真地说。
“浪费药材。”他还补了一句。
裴幼晚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十一殿下说的对,是臣女的错。”
“我去见母后,你好好休息,我会嘱咐宫女盯着你喝药。”祁桓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带着小太监走了。
裴幼晚哑然,为何当初的雪团子长大后变得...如此坏心眼。
她忧伤的往嘴里扔了一颗蜜饯,眉间带着忧愁。
午间。
皇后忙于宫中诸多琐事,还要忧心龙渊剑失窃一事,只是让人好生照料裴幼晚。
十一皇子要跟着先生念书,也不在重华宫。
裴幼晚一个人用过午膳后待在庭院的树下发呆,她在想昨夜跟踪的宫女,还有她是被谁打晕的。
“小姐,咱们今日不是要出宫吗?”款冬不解地问。
“暂时得留下了。”裴幼晚说,重华宫内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后已经在严查宫内所有人,也让禁军多加留意。眼下皇宫内全面戒严,毕竟牵涉到众多贵人的安危,不容疏忽。
“巧雁,我想出去走走。”裴幼晚突然说。
“可是皇后娘娘说了要你多休息...”巧雁嗫嚅道。
“我身子骨好着呢,只在附近转转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的...”裴幼晚循循善诱地说。
巧雁神情纠结,片刻后说:“那奴婢陪您去。”
裴幼晚点头,只要能出去就行。
出了重华宫,她有些心不在焉,想也没想往御花园走去。
“小姐。”
裴幼晚漫不经心地走到池塘边,没应声。
“小姐。”款冬轻轻地拉住她,示意她别走神了。
“嗯?”裴幼晚疑惑地看向她。
款冬无奈,低声说:“沈大人。”
裴幼晚抬起眼眸,沈崇站在不远处,他身后的一株山茶花开得十分明艳。而他长身玉立,相貌俊朗。
人比花娇。
裴幼晚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挥散,她在想些什么呢。
她朝他走过去,出声问:“沈大人莫不是在等我?”
“不是。”沈崇态度依旧冷淡。
“正好,就算我不来寻你,沈大人也是要去重华宫寻我的吧?”裴幼晚低声说,语气调笑。
“裴小姐恐怕想得太多。”沈崇冷着脸说。
“我又不是信口雌黄,死鸭子嘴硬。”裴幼晚嘀咕道。
沈崇深吸一口气,眼下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刻。
“罢了,不与你玩笑了。”裴幼晚突然弯起眉眼说。
“昨夜我于重华宫中看见一个鬼祟的宫女,本以为只是宫中妃嫔间的算计,如今却不知与龙渊剑被盗一事可有联系。但我依稀记得,那名宫女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沈崇听完她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
裴幼晚也不确定他查到了多少,只是想把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他。
皇后因龙渊剑之事忧心甚重,裴幼晚也希望沈崇早日查明原委,寻回龙渊剑。
沈崇见她脸色发白,隐约还带着一股药味。
“多谢裴小姐特来相告。”他于是客套地说。
“你谢我?”裴幼晚觉得稀奇,蓦地笑了起来问:“那么沈大人要如何谢我呢?”
沈崇无言,扭过头,哪有人像她一样追着人问如何道谢的。他就不信裴幼晚看不出来他只是随口一说,她竟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原来沈大人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只不过我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客气。”裴幼晚唇角微扬,直视着他的双眼。
鲜少有女子敢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沈崇蓦地想起初见之时她也是如此,就因为那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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