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盛夏的晚风消去了白日的热气,但荼翼此时很烦躁。
他走了时候没多久刘成追上来,笑眯眯说辛苦他这两天多盯着那边,人手若不够可尽情吩咐府里其他侍卫,还亲切拍拍他的肩,说这次若能将隐藏在黑暗的贼人一网打尽,他一定会更被老爷重视,大好前途等着他呢。
荼翼皮笑肉不笑等他说完。
经过池塘边时,蛙虫喋喋不休地聒噪,跟她那张嘴一样。
烦人。
荼翼想不出任何她对今天不失望的理由。
那日夜里,他看着那条佛珠戴在祝长泽手上,而她仰着头笑得洋溢。
那刻他气昏了头,以为之前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觉,她把自己戏耍得团团转,拿着他为她求来的佛珠去讨好别人。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荼翼前二十年里,从来都是别人想方设法靠近他,为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今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骗着给她做嫁衣。
他如今故意丑化容貌,的确比不上那小白脸。
……可她不是早就见过他长什么样了吗?
那几日他几乎夜夜都睡不着,只想起来把她掐死。
直到今日在殷府,南星落水时,他看见祝长泽毫不犹豫冲过去才恍然大悟。
荼翼站在暗处心里冷笑,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
好个富家公子和美貌丫鬟的戏本,只是不知道男主角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让她作妾?作正妻?
哼,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连人都不敢宣示的夯货。
可她还眼巴巴地替人说话,更是愚不可及,以后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荼翼冷脸回到自己的寝房,金钩被他关在笼里,仍在倔犟地撞击着铁笼,掉了一地的鹰翎。
“小畜牲,发什么疯?”
金钩丝毫没被震慑住,甚至撞得更猛烈了。
他听着心烦,用黑布套它头上熬一晚上,这畜牲终于安分了点。
荼翼灌了一大杯冷茶下去,终于冷静了几分。
他管她做什么?她不过一个小丫鬟,唯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等事成结束后他就会立马离开,她的路是自己选择的,是死是活与他有何关系?
荼翼躺下闭眼休息,心里安定了几分。过几日就要行动了,这些儿女情爱不值得他为此上心。
南星一觉睡醒,只觉神清气爽。
她早上吃了满满一大碗饭,然后干劲满满开始干活儿。
可是没过多久便来了几个人询问她有关昨日的事。
她们问她,昨日跟在阮方柔身边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是谁出手推的人,让她事无巨细把昨日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南星仔细想了想,昨日她扶着表小姐往外走,正走得好好的,表小姐忽然一声惊呼往一边倒去,接着她也被一股力带倒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南星摇摇头:“奴婢确实没注意。”
来人仍不死心地又问了她好一会儿,南星尽全力事无巨细都告诉她们,但是她们还是不满意。
南星抿唇,问她们:“或许表小姐知道些什么呢?”
来人愁眉苦脸:“唉,表小姐那儿问就是什么都不清楚,还没你说的多呢。”
“现场就那么几个人,个个都说没看清是谁动的手,这可怎么查嘛。”
她们摇头叹气地走了,再之后南星也没听说后续,这事估摸着也就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几日,陈姨娘诊出怀有身孕。
府医松开手,起身道:“回老爷,已经半月有余了。”
阮氏看了一眼祝乾,半月有余……那不就是祝长泽回来那日吗?
祝乾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坐下来,对榻上半躺的女人道:“你听见了吗?以后就好好养胎,缺什么直接和我说。”
阮氏扬起笑脸,接着说:“是啊妹妹,待会儿我就拨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专心伺候你,什么都别担心。”
“父亲!”祝棠忽然噌地站出来。
所有人疑惑看过去,她抿抿唇,鼓起勇气开口:“阿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向来都是我照顾的,嬷嬷她们不熟悉阿娘的起居习惯,所以……不如就让我来照顾阿娘吧。”
祝乾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眼榻上的人,思忖一番,最终点点头:“也好,那就辛苦你多照顾照顾你娘了。”
祝棠欣喜笑起来。
祝乾转头看向阮氏,阮氏扯开嘴皮笑笑:“棠儿一片孝心,我当然不反对。”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祝乾临走前又叮嘱了一番,然后才带着笑意离去。
阮氏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自己院里,喝完了一盏茶,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阮方柔给她行礼:“姑母。”
阮氏撩起眼皮看她:“你来做什么?”
阮方柔抿唇,方才她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姑母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清楚姑母此刻正是不虞的时候。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凑上来触霉头。
可是经过这几天,她心里渐渐想明白了。
祝长泽表面上温润有礼,可骨子里却是冷漠的,可笑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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