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沈岑洲大手一挥直接把新转岗的两位保镖送到总部一事,闻隐没有发表看法。
暂且当作沈岑洲认可她的眼光。
闻隐更期待非洲的暗流涌动。
第二天,杨琤亦出入总裁办汇报多次。
“太太的新作品面世后引起热议,非洲很喜欢这次的人权主题,尤其拍摄对象是克莱默先生,本就是摄影界屈指可数的人物,各大赫赫有名的摄影师都主动出面表达感想。”
沈岑洲对闻隐纳米比亚的新作品自然有所耳闻,甫一面世便获得大量目光,如今在各方或明或暗的造势下,更是势不可挡。
有正面的声音,自然就有反音。
见上次财经杂志报道未受阻,其他编辑记者亦跃跃欲试,摄影类杂志更是想名正言顺分一杯羹。
不乏有人大着胆子提笔——
“哗众取宠。”
仅靠几张照片,将摄影师捧上捍卫人权的高位。
不是不可,而是时至今日,推手太过。
公关部报去闻隐处时,闻隐欣然应允。
于是一向只出现于获奖等正面报道中的人,迟之又迟地置于笔锋之下。
这不仅是国内的声音。
亦是非洲的口风,卢萨卡的笔者亦有转赞为贬的趋势。
杨琤此次汇报,不只是这些老消息。即使作为多年的金牌秘书,再道局势亦不免钦佩,“沈总,太太去年十一月与您同去卢萨卡时曾救下一位小女孩,现在小女孩主动出面为太太发声。”
新闻报道适时响起。
一位脖颈上系着矿场定位器的小女孩照片率先出现,瘦骨嶙峋,面无表情,她端着橙汁出售,眼底的光亮甚至没有这杯饮品鲜艳。
随主持人介绍,跟着是一段视频。
又是一位小女孩。
视频开始数秒,才意识到这与照片中是同一位。
小女孩已经脱胎换骨。
皮肤乌黑透亮,黑色小卷发浓密蓬松,扎着活泼的彩色发绳,黑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头。
她害羞道:“是姐姐救了我。”
稚嫩嗓音又一字一句用中文重复,“闻……隐姐姐。”
她弯着眉毛,“我被逼着去矿场,是姐姐救我。”
小女孩生涩地讲述自己的遭遇,从被卖到矿场又到每天下工后被带去摊位贩卖橙汁,终于在幸运的一天遇到好心的闻隐。
她眼眶红红的,“姐姐是好人。”
“姐姐是好人。”
视频戛然而止,卢萨卡主持人英文流利复述,总结陈词,“闻小姐就像她的作品中所呈现,勇敢无畏,尊重人权。”
她微微笑着:“我方记者经确认,闻小姐已正式接手数大矿场,从出手相救到入局其中,正如小女孩所言,相信会有越来越多人看到光亮。”
报道至此,杨琤继续,“太太由于作品面世受到的关注已足够多,报道一出,反音全部消失,很快有人查到太太接手矿场隶属沈氏旗下。”
况且,也无人隐瞒。
沈岑洲看着屏幕,不见情绪,“股市。”
闻隐剑指股市,竟是这样漂亮的一招。
她昨天义正言辞讲自己在非洲的招式与摄影无关。
沈岑洲唇角扯出一点微薄笑意。
下午三点,杨琤的再一次汇报不负众望。
卢萨卡开盘,沈氏股票疯涨。
“不止是卢萨卡,沈氏在非洲设有矿场的国家,几乎全部都在涨,以赞比亚和纳米比亚为最。”
杨琤跟随沈岑洲多年,不乏大风大浪,一向自持,此情此景却难掩震惊高兴,“太太这一手真是出神入化,等消息传进来,明天国内开盘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他笑意盎然,见沈岑洲不阻止,更是道:“那群老家伙不敢当面讲您任人唯亲,背地里巴不得太太摔跟头,这回都得闭嘴。”
一招便在非洲彻底站稳脚跟,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这么果决。
沈岑洲睇了他一眼,神色平和,并不见多少喜形于色的情绪波澜。
平静道:“说完了么。”
杨琤还欲伸张正义的不平之意瞬息噤声,不影响敏锐感知老板并非生气。
沈岑洲情绪内敛,并不好窥探,今天却似乎外露一二,杨琤又经验丰富,忍不住想,沈总心情应和股市一般好。
气氛得宜,他脸上笑意未收,自愧话多,接着汇报:“当初私用小女孩的矿场亦被查出,被曝使用童工,股价暴跌。”
沈岑洲淡应了声,忽问:“太太在做什么?”
杨琤整理措辞,迅速道:“太太在秋水湾暂未外出,具体……我去问?”
“不用。”
沈岑洲嗓音沉静,“出去吧。”
他后靠椅背,看着屏幕上赞比亚证券交易属于闻隐的一片飘绿,可以想见明天国内的飘红盛景。
他的妻子,才华横溢至势不可挡。
她现在应该很高兴,沈岑洲拎过一份文件,莫名想起闻隐张牙舞爪的生动模样。
沈岑洲微微牵眉,翻过几页后,捉过手机。
—
闻隐躺在沙发上,眉间唇角都是笑,她刚刚与林观澜结束通话,看着屏幕上层出不穷的邀约采访。
她不急着去应去想。
又欣赏起股票市场的绿景。
上涨以她名下产业为最,然她的摄影引起的声量够大够远,雇佣童工的矿场股票下跌,不少人趁势分一杯羹。
譬如近年新兴的银河资本。
被救出的小女孩被探出在银河资本旗下时尚板块担任童模,其股票顺势水涨船高。浑水摸鱼者众多,银河资本隐于疯涨的沈氏背后,闷声发大财。
闻隐并不介意。
股市风云,有人入局,才有推波助澜。
她愈发得意,喝了杯甜滋滋的饮品,趿着拖鞋出门,满面春风安排起行程。
闻隐要去医院。
卢萨卡回来的白月光自从回国便一直被看管,冷落这么多时日,她终于愿意起身去见一面。
却并未有通知沈岑洲一起去的计划。
闻隐直达医院,一应人员皆留在门外,自己进了病房。
私人医院隶属沈氏旗下,约莫沈岑洲那句“替太太安置好人”发挥作用,立足地界视野好、风景佳。
闻隐甫一进来,扬眉似嗔,“你倒悠哉。”
病床上斜坐一位女郎,穿着病号服,真像在认真养病。她垂眼看着平板,闻声扭身回头,清清冷冷一张美人面。
她眼睛微收,竟一时怔在原地。
来人环胸斜倚,唇角张扬,看过来的眼睛漂亮夺目,又聚出细微却直白的锋利。
女郎无意识聚精会神注视,蓦地对上目光,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神,又惊又喜,“小隐。”
她下床近身,左右打量,莫名疑惑,“你和以前不太一样。”
并非模样,而是——上次京市一别,疏淡送她离开的闻隐,单薄身形站在那里,她骤然心恸。
像是感知易碎的精致瓷器。
如今再见,女郎一寸寸观摩,不愿错过一厘般凝神专注。
闻隐盯着她清冷的面颊,也在目不转睛观察,从眉骨扫至嘴巴,微微敛眉。她印象中的周禾,与现在似乎也不尽相同。
听周禾想法与她一般无二,闻隐下颌一扬,恣意嚣张,“权势养人,阿禾。”
对方禁不住喜笑颜开,举起带过来的平板,正是飘绿盛况,“闻总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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