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声“咔哒”。
闻隐宛若大梦初醒,骤然挡开沈岑洲的手。
两人位置相近,沈岑洲轻搭她的靠背,偏头稍低,感知她不动声色的紧张、僵硬。
从他说要考察保镖开始。
余光是不远处平平无奇、暂时担任摄影的新保镖。
他语气纳罕又疏淡,“怎么,安排了保镖暗杀我?”
没有的事!
闻隐被这样冤枉,她怔了下,一时误以为是新型冷幽默,随即恨恨道:“不许污蔑我。”
她为自己证明,“我才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
一眼让人看出凶手。
沈岑洲淡应了声,“那你用什么方式?”
“我……”
闻隐又挡唇,敛眉瞪他,“我为什么要暗杀你。”
她表情嚣张极了,“我要光明正大地动手。”
闻隐说到做到,指尖朝沈岑洲脖颈指指点点,用力又狠心。
沈岑洲细微后仰,捉住她的手,稍偏头,看了保镖一眼。
保镖新来,一时没有领悟。
沈岑洲目色不耐,出声前刻,保镖看到手里相机,骤然醒悟,忙按下快门。
声音入耳,闻隐下意识跟着看去。
画面定格。
一时懊恼自己配合。
保镖完成任务,恭敬递上相机,沈岑洲随意接过,“下去吧。”
待只余两人,沈岑洲抬眉,“去看看你选的人。”
是在讲先前所说考察安保系统一事。
闻隐背手,姿态骄矜,不说去不去。
见她如此,沈岑洲稍牵唇,“不高兴?”
闻隐扬起下颌,目色深深,“你丢我相机。”
她一字一句谴责,“你还让其他人用我相机。”
沈岑洲帮她回忆,“你工作室的人没少碰。”
“另外,”他疏声补充,“保镖带了手套。”
闻隐还是耷着唇。
沈岑洲眼睑轻垂,“丢你相机,是我不对。”
话毕,他置若罔闻她的拖延时间,先一步朝外走去。
神色寡淡,“你不去,我就替你作主了。”
阳光被枝桠遮挡,闻隐微微闭眼。
又不解气地瞪他,跟了上去。
—
考察选在格斗场,两人到达时,保镖已在等待。
安保系统为沈家老宅、集团总部、秋水湾别墅共享,三者保镖互通,定时调换。
但核心人员在精不在多,多少会有些面熟。
现下在场的是从中紧急随机抽调出的一众,西装革履,不卑不亢。
新到的两位单独出列,一位是方才拍摄的保镖,初来乍到,还未融入氛围,表情略略僵硬。
另一位,
格外出色的一张脸。
沈岑洲眼睑微垂,定定看了闻隐几刻。
她被身侧人注目着,装作一无所觉,好一会儿,见他还没有收回视线,终于忍无可忍与他不避不让对视。
昂着下颌。
眼睛水亮又璀璨,光芒变幻中颇有几分意气。
——她就是喜欢好颜色,怎么?不行么?
——难道要让她留一群丑家伙眼睛痛么。
沈岑洲平静把她脑袋拨了回去,自作主张揽着人上了楼梯。
闻隐自是不允,挣扎中借势手肘报复,观对方面不改色,力道更重。
行至拐角,沈岑洲松开手。
楼上是用于观察的玻璃房,视野极佳,轻松将一切尽收眼底。
闻隐率先落了座,脸上仍没什么好气,却不像来前再拖延,懒散抬了下手。
底下负责人见先生太太无意近身,收到手势,格斗场迅速有人上台。
两位新来的保镖是主要考察对象,负责人不好确认这两位名姓有无如雷贯耳到进入沈岑洲耳朵,为方便辨认直接编为一号、二号,一一与系统里的熟手比试。
一位比六场,怎么也能看出有没有真本事。
一号是方才为沈岑洲与闻隐拍照的那位,现在已经在台上,略快地轻颔首,对手肩宽背厚,面容严肃,像一堵沉默的黑色城墙。
随下令开始,没有多加客套,这座小山直接朝一号肩头抓去,一号险些反应不及,猛地拧身沉肩,闪避开来,惊出一声冷汗。
对方一击不中,左臂顺势横扫一号肋下,一号避无可避,双臂迅速交叉挡上前,脚下连退三大步,手臂瞬间麻木。
闻隐不由坐直身体。
选出的人接连两招受挫,她面色忽明忽暗,看不出想什么。
沈岑洲品了口茶,漫不经心看她一眼。
闻隐难得没有迎上视线,罕见闷声:“转岗前我看过背景的。”
她总不至于找个文弱书生来当保镖,台上这位以前有过防身的工作经验。
谈话间隙,她仍盯着格斗场,一号又被扫向下盘,跪地后后颈、侧肋失守,一号只来得及抬起剧痛的手臂护住头颈,下一刻身体一歪,不出意外被击倒。
而后,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稳稳踏上一号胸口。
胜负已分,五招制服。
结果甫出,那只脚迅速挪开,弯腰将一号扶起,“对不住。”
比试点到即止,并未受什么重伤,只毕竟费力气,又是惨败,一号喘着气,抹了把额上的汗。
负责人皱眉上前,“需不需要休息?”
一侧守着的剩下五名保镖眼神锐利。
一号快速看了眼高处的玻璃房,又收回,坚定摇了摇头。
负责人也不勉强,刚刚比试时间不长,体力消耗他心里有数,心理压力才是重点。
另一对手很快上台。
这一比试持续时间不比第一场戛然而止,对方擅长擒拿,一号勉力应招,目光却如炬。
终于,在对方一次微小轻敌之际,他咬牙硬抗住锁臂的刹那痛苦,蓦地一个后撤步,紧接着低扫腿,精准扫中对方脚踝,将其掀倒在地。
艰难赢下一场。
一号如释负重笑了,对方也气喘吁吁站起,两人握拳一刻。
楼上闻隐重新后靠,脸色松快,端起手边的茶慢慢抿起。
沈岑洲神色平和,“人挑的不错。”
闻隐另一手撑着下颌瞥他一眼,唇角上扬,轻轻哼了哼。
她刚刚见人输得太快,心情不可避免糟糕过一息。
然秋水湾养的保镖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况且沈岑洲有考察的心,第一个上场的更要把面子留住。
若她新换来的人赢得轻而易举,她才该担心别墅的安保系统。
是她不熟悉保镖,只能说句不面生。
婚后沈岑洲像闻老爷子般为她安排保镖,一应没有过叫她劳累的时刻,后来她知道沈岑洲早清楚自己婚前与保镖私奔的事。
更是歇了插手的心。
不然这群保镖露面第一刻,她就该心神领会每一位的水平。
害她担心沈岑洲误会她选人包藏祸心。
闻隐重重饮了口茶。
把心怀不轨的所有情绪压下去。
格斗场一号下去休息,二号上场。
闻隐懒洋洋靠着,有一场胜在前,似已完成任务般无意再多关注。
沈岑洲与之截然相反,慢条斯理放下茶,颇有认真观赛的意味。
闻隐倦懒同他看去,扳着指节想什么时候离开。
二号身形挺拔,并不像保镖常见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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