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媺被靖王妃的人“客气”地送回了宝清胡同。
随她回来的,还有靖王妃给的几箱赏赐。
“程娘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是什么?”王府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桂儿几人才敢大胆地凑近。
程媺:“我也不知都是些什么,打开看看。”
小六开了第一个,“是布匹!”
小七开第二个:“是文房四宝。”
八斗开第三个:“是……”他带着疑惑挠挠头,“是耍货儿和娃娃。”
箱子里头,缩着一个真人版的娃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六小七凑过去看,小六哈哈哈地笑:“王妃送了娘一个胖娃娃!”
桂儿:“怎么会有一个娃娃?”
箱子里头的娃娃正是靖王妃的小儿子,程媺皱眉,这难道不是个顽皮孩子,谁叫他钻到抬出去的箱子里的!
小六见他可爱,已经上手摸他的脸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阿罗。”
“快出来跟姐姐哥哥们玩。”
阿罗顿时来了精神,他哥哥被留在京城,他从未见过,王府里也没有玩伴,这里全是哥哥姐姐,有人带他玩了!看,院子里还有个只会爬的。
阿罗一点儿也不认生,院子里的那棵枣树,八斗呲溜一下就爬上去了,阿罗超级羡慕,也要爬,小六提着他的腋下,八斗和小七一人抬一条腿,阿罗乐不可支。
桂儿还在追问这个娃娃是谁,徐秀英很快就推算出来,“这不会是靖王的儿子吧?”
她见靖王妃那回,靖王妃有孕,要是年关左右生的话,差不多孩儿这么大。
程媺点头,桂儿和徐秀英都惊了。
桂儿:“那得赶紧给他送回去啊!”
徐秀英:“孩子丢了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
程媺不想给他送回去,“他们扣留我两日,这帐不就来还了!”
“扣留!”桂儿气粗:“不是请你叙话?”
程媺冷笑两声,“拿我逼牧云出战,卑鄙得很。”
徐秀英一直以为靖王和王妃是好人,他们召见她那一回,可是和颜悦色的。“他们想要的就来抢,欺负咱们无权无势。”
桂儿:“他这样的身份,你要比过他,也只能当他娘啦。”
徐秀英去捂桂儿的嘴:“你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讲!小心隔墙有耳!”
桂儿才想到这件事,问程媺:“他们不会派了人监视咱们吧?”
程媺点头,两人噤声。
阿罗在这里玩疯了,先是学了爬树,然后小七把他的弹弓拿出来给阿罗玩。
六七八每人都有一个弹弓,是牧云给他们做的,缠牛筋,加了皮兜,里头放石子或是泥丸,他们在乡下的时候用来驱赶田里偷食的鸟,在这里有了新玩法,打枣子,枣树上的枣子全是被他们一颗一颗打下来的。
阿罗第一次玩弹弓,十分喜欢,六七八轮流教他,都非常有耐心。
天黑了,阿罗还没想回家的事。
桂儿问他想不想回家,他还摇头呢。
程媺与他娘长得有点相似,他喊“姨姨”喊得挺亲热。
程媺虽然不喜他爹娘,对孩子还是很慈爱友善的,当晚亲自伺候他洗漱,领他睡觉。
阿罗不客气地尿湿了炕,把程媺的衣裳也淹了。
程媺家的孩子都长大了,她早忘了这一茬!
“程娘子,秦管事来访。”
“稍等,我换件衣裳。”差不多快干了,骚味明显,程媺有点嫌弃。
桂儿抱胸看着睡眼惺忪的阿罗,扬了扬下巴,“喂,小孩,接你的来了。”
阿罗犹在梦中,不清醒,程媺换完衣裳,正好给他穿了靴,牵他到门房处。
昨夜府上找小公子都乱了套了,附近的几条街都封住,一户一户地查。
今日秦管事来程媺这边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找着了!
程媺牵着阿罗一出现,秦管事都喜哭了,以手加额,顶礼天地神明,道:“幸甚!在这儿找着了!”
他抱着阿罗公子上上下下地看,人无恙,但是,耸耸鼻尖,怎么回事?
程媺说:“他尿炕了,家里没得换,正好秦管事带他回去吧。”
“程娘子,怎么回事,小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昨日王妃送来的,连同几个箱子的礼物一起。礼物收下了,小公子您还是带回去吧。”
秦管事一思索,便知阿罗是钻到箱子里玩,被不长眼的奴仆抬走了,心想回去一定好好杖罚他们!
“得亏是来了程娘子这儿,多谢程娘子照顾小公子。”
秦管事本来是有借口来找她的,此时也顾不上说那些,“王妃还不知小公子情况,我先带小公子回去。”
阿罗对程媺挥手:“姨姨,我先去找娘了,一会儿再来。”
秦管事心里头焦急,还来?
阿罗公子对程娘子十分亲近,莫非程娘子真是——
秦管事也只是听说,应当不是真的,王妃待程娘子并不十分亲近,若是嫡亲的姐妹怎么会这样。
程媺笑吟吟地道:“我有田庄上的是要问询秦管事,您先带阿罗公子回去,一会儿再来。”
昨夜,靖王妃在蒲阳城中找儿,靖王在云州城外督战,整府的人都没合过眼。
夜袭云州,一头靖王率兵,与蒙兵正面开战,一头牧云领队,二十悍将如群狼出击,银甲骏骑奔袭,铁钩带着绳索盯牢在城墙,一行人骁勇攀爬,转瞬翻过城墙,逼近蒙兵的阵心,牧云扣动神机火枪的扳机,接连射杀徐桓与巴图鲁,靖王带兵冲入云州城,蒙兵除逃走一小支人外,全部称降。
靖王当众受降,徐桓和巴图鲁的尸体被挑起挂在城门上,靖王看着徐桓那张熟悉的脸,以及身上的血窟窿,多年心事终于了,心中畅快。
“将二人尸首挂够三日,三日后送入京城,上奏朝廷。”
这一仗赢得干净利落,牧云领头的二十骑在完成任务后,不动声息地隐匿在靖王的兵中,仿佛那支骁勇的骑兵根本未存在过。
据投降的蒙兵交代,逃走的那支十几人的蒙兵里,其中一人正是谙达汗。
靖王的将领无不刺心,又悔又怒,早知谙达汗偷摸藏在蒙兵中,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走!
秦管事带小公子回府,打听了昨夜的消息,又回来程媺这里。
他以为程媺要找他打听她家战将的事,结果程娘子一直在说田庄的事。
春上她叫镖师送给王府稻种,她关心长得如何。
“程娘子的那些稻谷比一般的谷子高出三四寸,穗大饱满,此次靖王与靖王妃去庄上见了啧啧称赞,哪日程娘子有空可亲自去看。”
程媺送稻种的时候就叫他把最高壮的采割一些送回给他,秦管事解释:“庄上的稻谷还未收割,等此间事了后再抢收。许诺给程娘子的秦某不会忘。”
程媺点头,“不知秦管事有没有仔细数数每株结多少粒?”
秦管事哑然,谁没事干数谷粒?
程媺说:“我推测这批稻种亩产能达六七石。”
秦管事狠狠地闭了闭眼,程娘子出现前,府田的稻谷亩产一石余,最好地界的晋谷也就二石左右,经程娘子手培育出来的稻种年年翻,这才几年,他们就能看到每亩六七石的成绩!
“程娘子,这稻谷的产量有没有顶天的时候?”
程媺笑,“当然没有,秦管事没发现吗,谷株每高一头,产量就多一石,人身长能达八尺,谷株长到八尺,产量能达十余石,若是谷株如竹,人能在禾下乘凉,秦管事算算,每亩能收多少!”
秦管事听得瞠目结舌,惊叹连连:“禾下乘凉!”
程娘子真敢想!
“事在人为。”程媺拿出她的农作物册子,翻给秦管事看,“去岁我们种出了这样的千喜果,今日难得秦管事来一趟,我给你些种子带回去,到冬日间给王爷王妃添个趣儿。”
秦管事可不止看上了番茄,他一连指了好几样,都想要,程媺无不答应,亲自去给他包了来,写上标记。
她还有一事请他帮忙,“今年正月间,县令请我走了一趟,大人的夫人及母亲好农事,我答应给她们些好种子,我这边不好走动,烦请秦管事给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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