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照片的幕后黑手,苏麦麦心里就踏实了下来。
傍晚下班回到十一旅,路过报刊亭,汪婷提醒她又有新的杂志汇款单了。原来上月中旬投的短篇小说也在青年月刊上发表了,拿到了六十多块钱的稿费。
这周苏麦麦修完两万多字的长篇小说,也投出去了,估计下个月初能收到好消息。她心满意足地攥着信件,去周杏花的裁缝店里取新做的两条冬长裤。
周枣花之前提议过,给她二妹在部队里找个空房做裁缝店,既能给家属和孩子们做衣裳,也能帮战士们缝缝补补。正好十一旅现在还没谁干这个活儿,周杏花的手艺添补了需求空缺。
周枣花让她老公刘班长去找后勤部商量,后勤部的干事李峰听说是周杏花要租房子用,杏花想在部队里扎下窝来,开个裁缝店赚
些营生。李峰就主动仗义张罗,很快就给搞掂了。
租的裁缝店就在供销店后侧一排,有里外两间屋,外面做裁缝铺,里面做起居室,还带有一个小小的厕所。同一排的房子本来是给供销店租下,用作仓房和员工宿舍的,所以也有人气,不冷清,屋子对面还有几个水龙头和洗衣池,非常方便。
可以说是李峰格外用心挑的地儿了,周杏花很满意的租下来,但她的裁缝家当有些还在市里的店里,李峰就又主动和刘班长一块儿,陪她去退掉房租,把东西都搬进部队里来。
这下就再也不怕那奇葩的曹家作梗,麻季红尽管抱着她的出轨好大儿和三姐,每天晚上挤在一张床上母慈子孝地睡吧!
周枣花也不让她们妈来部队参合,免得一来二去又把麻季红母子招惹来。
周枣花还要给周杏花介绍对象,让她也在部队找个知根知底的男人过日子算了。部队男人虽然糙莽些,但糙中有细,对老婆是真好、真顾家的。周杏花每次都推脱,周枣花又问她,是不是在跟李峰互相有意思。
周杏花听了脸庞泛红,急忙矢口否认,人李峰连对象都没处过呢,咋能看上她个二婚的。再说她才刚离婚,压根没那些复杂心思,只想踏实做衣服。
二婚咋的了?你那婚结的就跟没结一样,现在还是一朵花!周枣花劝不动二妹,也就暂时作罢了。
苏麦麦提前找周杏花做了两条裤子,准备休假带回到乌市穿。一条是呢绒的方格子长裤,做成经典的微喇叭款。还有一条灰黑色的灯芯绒直筒裤,用来
搭着她那件黑色的大棉衣穿。
喇叭裤在八、九十年代非常流行,就算到了后世,也是隔段时间就掀起来一波热潮。
苏麦麦照着香江港过来的时装杂志,让周杏花量好尺寸,然后又在裤脚长度、前后口袋等细节上,做了更为现代审美的设计改良。
周杏花已经对小苏的时装设计能力心悦诚服了,每次她照着小苏要求做出来的衣裤,才挂到墙上没两天,就能吸引来别的家属也照做。而小苏又是个大方热络的性格,乐于分享新款式。个别十一旅的家属跑去别的驻地串门,其他旅的家属见到了样式好看,竟也专门前来打听订做,周杏花在这部队里开的裁缝店,生意俨然毫不亚于在市里。
就连她买的几本香江港杂志,也是苏麦麦建议她从柳淑芳那“代购来的,说可以用来学习国内外的流行新时尚。
“时尚
香江港一些画报杂志爱用英语词汇,周杏花看不懂的就去问小苏,小苏能翻译。这都让周杏花大开眼界,她以前只懂得每天踏缝纫机做衣服,现在好像忽然想开的更多、更加开阔了。
改革开放后,沿海粤省那边对于港岛的东西格外欢迎,唱片啊杂志衣物什么的,逐渐容易买到。柳淑芳要买什么,也就是跟她弟打一声招呼的事儿,反正她弟把孩子放在部队照看,经常也要寄东西过来。柳淑芳自个还能做代购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这会儿看到苏麦麦过来拿裤子,周杏花又当场叫苏麦麦穿上试,转了两圈看足了眼瘾,才舍得放她回去。
小苏身材好,穿啥都恁好看,周杏花有一种欣赏艺术作品的感觉。
苏麦麦塞给她工钱,周杏花也只收下一半,说因为挂出她的这两条裤子,她的新订单又增加了三笔。
周杏花说:“我发现啊,只要裁缝店里还有小苏你光顾,我就不愁客源了。
那苏麦麦也就不和她客气了,推来攮去的还嫌麻烦,于是笑呵呵告辞出来。
*
上周贺衍去镇上的木器厂,专门买了一套崭新的书架和书桌、靠背椅,放在北卧给苏麦麦用来写稿。还运回来一张沙发,让她平时想怎么蜷就怎么蜷,高兴得苏麦麦捧住贺衍脸庞亲一大口,还特地给他炖了锅羊肉汤。
从裁缝店回到家,苏麦麦就把样刊和信件搁在书桌上了。她的样刊拿回来
都这么大喇喇放去北卧,贺衍得空时捧起来翻翻,美其名曰拜读媳妇儿的大作。
虽然有散文,还有杜撰出来的爱情小说,但都已经是零距离接触的夫妻,还有啥不好意思看的嘛。苏麦麦的目标是,之后一本接一本连续出版发表,填满一整个书架!
吃过晚饭后,她在锅里焖煮茶叶蛋,明天带在火车上吃,一边回到卧室来整理行李。
她这次准备带两个行李箱,一个用来装给大伙儿买的礼物,一个用来装自己的过冬衣裳。贺衍带的东西比较少,用旅行袋装就够了。他们军人日常穿军装,再说他在乌市的家里本来还有衣物。然后再拿个袋子,带一些路上吃的等小物件。
苏麦麦一边折着刚做好的两条裤子,回头瞥了瞥贺衍。男人背影魁梧高大,长期锻炼的骨骼与肌肉张弛有型,看似瘦但绝对健硬,夜里摸了会有一种即将血脉偾张的冲动。
贺衍收拾完行李袋,坐在凳子上擦皮鞋,他手上攥着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海绵鞋刷,把军用皮鞋擦得发亮。
那修挺的坐姿,将一条军装裤子折得笔管条直的,表情沉敛,瞧着像在思考什么事。
苏麦麦就抱住衣物说:“我上午接到了徐丽打来的电话……要是休假回去了,你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毕竟徐丽都给自己打电话了,贺辞琅那边肯定也憋不住。原文贺辞琅既是贺衍不差几岁的侄子,还是他的小迷弟,有啥事都对大佬瞒不住。
贺衍正琢磨是否提前给小麦通个气,又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上周六晚上接完母亲彭老师的电话,一路走回来苏麦麦心情格外好,搂着贺衍的胳膊说,我还找了个这么好的公公婆婆呢。眨眼却出了这档子事。
他正在犹豫如何开口,没想到苏麦麦竟然主动提起。
贺衍是傍晚才知道情况的,大哥贺军本来要给他打电话说,被贺辞琅抢过了话筒。
在贺辞琅充满惊天霹雳般的夸张形容中,贺衍听明白了整个事件经过。
但这事儿他就觉得荒谬,如果真按贺辞琅说的,该不会是有人妒忌他战术演练立了大功,故意找不痛快?
那么也应该是针对贺衍的作风问题,并且把材料上交到纪-委或者组织部。但用的却是苏麦麦和陆韬的照片,且只寄给老爷子单独收到。
看起来倒更像在给小麦找刺儿,破坏家庭和平。真不知谁吃饱了闲的,他根本不屑一顾
!
对这事,贺衍是相信苏麦麦的。上周他去六旅接她下班,她就和他说过陆韬与初恋的故事,知道陆韬对小麦态度大方磊落,没那层意思。
贺辞琅在电话里捉急:“四叔你说,该不会真有点啥吧?我、我不是说小苏婶子啊,就我四叔这般优秀的军干部,小苏婶子咋舍得变心呢?但你也知道咱婶子长得有多好,就我那司机班的小梁,载过她一段路都念叨了好久。我是说那陆记者就算不是来真的,难保今后不会有别的魏记者、高连长什么的。我爸和我妈的意思是,要不然让小苏婶子别上班了,就在家待着吧,也省得那些人说七说八,先把老爷子的怒气消下去了再说。”
呵,贺衍听了这话,不禁想起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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