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宴就此结束。
待了许久,朔武帝许是有些疲乏,正欲先行离去,二皇子查完外间之事恰好回来。
注意到朔武帝的不耐,二皇子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
原来是楚家女为阮昭仪修改完衣裳,正准备离开之时袖中玉扣不慎掉出,被一大宫女看见了竟生出心思想要将那玉扣占为己有。
那宫女不认识楚苒,又仗着在宫中自己有相识的好友,便借口楚苒偷盗宫中财物,想要强行抢走玉扣。
楚苒不欲多生事端便想直接离开,但那宫女鬼迷心窍,几人争执下走错了路,恰好被殿内的人听见。
事情水落石出,涉事宫女也已经得到相应处置,朔武帝随意应了几句便离开了。
沈冉听完全程,却感觉有些奇怪。
一是那宫女既然品级较高,至少懂得在宫中少生事端、明哲保身的道理;
二是今日宴会,几位大朔最尊贵的人都在,殿外把守的侍卫就这么擅离职守,放了几个不相干的人靠近?
自经历过青阳公主宴会一事之后,沈冉就对原书剧情产生了怀疑。
是她穿越的世界有自我意识,补全了逻辑漏洞?还是她进入的根本就是一个和书中平行的真实世界?
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正和几位皇子交谈浅笑的青年,沈冉抿了抿唇。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假兄长沈砚珩并非书中那个残暴阴鸷的反派,而二皇子这位原书男主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正直良善。
——
朔武帝走后没多久,皇后也带着几位妃嫔离席,顺便带走了方才表演“相和歌”的江家嫡女。
沈冉猜想,那位大概就是皇后内定的太子妃了。
剩下的皇子各自和相熟的大臣交谈,殿内的氛围轻松许多,众人也都开始走动起来。
沈冉谨记付泽兰的叮嘱,和柳念真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坐回了位置,静静等待宴会结束。
付泽兰被别的官家夫人拉着离开了,四周只剩下沈冉一个还坐在原地。
她正喝着宫中特供的花茶,面前突然洒下一道阴影。
“你是宁远侯家的嫡女?”
沈冉抬头,面前的女子一身浅绿襦裙,正居高临下望着她。
她皱眉,看表情便知来者不善,只是自己何时得罪过她么?
见她不说话,女子道:“我是户部侍郎的嫡女,任芊芊。”
沈冉这才点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户部侍郎,是四品还是从三品来着,沈冉心想。
虽然自家便宜爹有侯位,但也只挂了个从四品的虚职,还是尽量避免起冲突为好。
任芊芊将沈冉上下打量一番,语气有些莫名:“本来是有点想找你麻烦的。”
沈冉仔细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难道是沈有道惹了户部侍郎,父债女偿?
“怎么有点呆,算了。”任芊芊道,“前两年我就想见见你,但被我娘拦下了。她说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没必要把自己弄成个怨妇。我想想也是,以我的条件,多少好男儿随我挑。”
沈冉原本还云里雾里的,见任芊芊说话间抽空瞪了一眼正紧张盯着这边的方厉和,当即明白了。
“你别误会,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误会,他人品低劣我才不稀罕。”任芊芊撇撇嘴,声音更小了:“本来还想说那厮眼光差成这样,连我都看不上。”
后面的话被嘈杂的人声盖住,沈冉:“啊?你说什么?”
任芊芊转身就要走,“没什么,就当我来提醒你,别太相信男人,一个赛一个的薄幸。”
她心里嘀咕,顶着张这么好看的脸,被人骗了感情多可怜。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沈冉一脸迷茫。
——
宴会很快结束,沈冉和母亲步行出了宫门口,被一个人叫住。
“楚姑娘。”
沈冉第一反应是去看身侧的付泽兰,见她没有反应,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心情。
付泽兰以为楚苒是女儿认识的好友,贴心地先上了马车。
楚苒看向沈冉,咳了两声,道:“前几日楚记开业,沈小姐是不是来了?”
见沈冉点头,她才继续说:“那日店中有贵人来访,我竟没注意,多亏了掌柜的之后告诉了我。”
掌柜的认识对面的付记衣铺掌柜,见两人进来还以为是来窃取设计的,当天就告诉了楚苒。
等楚苒之后一打听,才知付记如今的当家人正是宁远侯府的嫡小姐,名叫沈冉。
京城有好几家侯府,但唯独宁远侯府有一位样貌出众的嫡女。
听到沈冉的名字,楚苒感叹两人的缘分,又吩咐了掌柜的下次见到沈冉一定要留住人,并且立马通知她。
她随着父母行商多年,最知为商之道唯有守信二字,更何况沈冉还帮助过她们。
“所以你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我做一套衣裳?”
楚苒又咳了两声,点头道:“我答应过沈小姐的,自然要做到。”
方才被宫女纠缠之时她听见了殿内的乐曲声,猜想里面是在举办宴会。等二皇子出来替她解决纠缠之后她多问了一句,这才确定沈冉也在宫里。
沈冉有点被女主的行为震撼到,约定好量体的时间之后她犹豫了一下,凑到楚苒耳边问:“方才是二皇子殿下替你解的围?”
楚苒点头,唇色有些浅淡,像是风寒的症状。但不知是那日的病没好全,还是来京之后身体不适,又着了凉。
天色渐渐变暗,但付泽兰并未催促二人。
沈冉看了眼马车,说:“宫中势力复杂,最好还是尽量避开。还有,京中气候多变,春秋两季晓寒暮暖,多加注意。”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应,兀自告别之后上了马车回府。
就当我欠你的,沈冉心想。
而且,既然她想帮沈砚珩摆脱既定结局,这个提醒就是必要的。
一方面能和楚苒拉近关系,随时得知“剧情”的进展;另一方面,二皇子身上也疑点重重。
对此她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对方身份太高,不好轻举妄动,只得暂时按捺,等待时机。
——
榆关。
此时艳阳悬空,陆峥提着一壶酒进了营帐。
临时安置的床榻上趴伏着一个人,赤着精壮上身,发冠也被解开随意扔在一旁。黑发垂落在男子身侧,将他肌肤衬得更白上几分。
“怎么样?”陆峥问。
沈砚珩偏过头来,哑声道:“无碍,你明日启程?”
“嗯,上头催得紧,点卯结束就得走。”陆峥将酒打开,往前送了送,“喝么?”
沈砚珩:“不了,没多疼。”
陆峥又问,“你之前说的有事求我,是什么事?”
自离京以来,他们和哀牢纠缠了两余年。
对方熟悉此处地形,又擅用些诡奇之术,直到半月前他们才总算大获全胜。
战后商议哀牢尤为配合,两日前还送了几个小将军充当战俘。
然而待午夜大朔将士们放松警惕之时,那几个战俘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挣脱了束缚,同早已悄然埋伏在营帐周围的哀牢兵里应外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幸好沈砚珩一直以来都关注着哀牢的踪迹,及时调集防护,这才没酿成大祸。
但哀牢来势汹汹,个个身披铁甲手持利刃,大朔这边的将士又以为战事结束,被调走了些兵力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眼见几名哀牢将领即将冲进伤员安置之处,沈砚珩右手长刀一挥,飞身上前,以一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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