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客厅。
穹顶悬挂的欧式水晶吊灯散出奢华的柔光,米白色墙壁前,一座半岛型厨台,浅褐流云纹大理石桌面,摆着橘子、香蕉和牛油果,角落黑釉盆栽茁壮生长着两株天堂鸟。
何棣坤嘴里叼着根烟,左手拿着香槟和威士忌,另一手捏着两个玻璃酒杯,朝餐台走来。
安德森端来酱牛肉、烤羊排、香肠和凉拌菜。
噗呲一声,火光跃动。
戚时燃上支烟,一口猛吸进肺,夹烟的手指随意搭在烟灰缸旁,他惬意地眯起了眼,深邃眸底蕴藏无限笑意,似乎……还有几分事后的意犹未尽。
何棣坤推一杯威士忌过来,两人默契地碰了下杯,趁着楼上少爷在睡觉,凑在一起吃饭喝酒、吞云吐雾。
何棣坤夹一筷子酱牛肉塞嘴里,问着:“明天呢?你骗他今晚走,他才这么赶鸭子上架,明天等他醒了,你打算怎么跟他交代?”
戚时缓缓喷出一口烟,不以为然地笑:“我和他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何棣坤哈哈笑两声。
“他一定会整死你的。”
“不会,我们已经说好在一起了。”
“是么?”何棣坤慵懒一笑,饶有兴致地望向戚时头上缠着医用绷带。
初见时,戚时脸上残留着几道玻璃划痕的细血痂,这几天才刚好了,现在右额角又洇出新鲜血的淡红,不晓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给砸破了。
何棣坤抬筷子一指,笑容可掬:“那这个呢?怎么弄的?”
戚时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尴尬,清咳一声,别过脸端杯喝酒。
“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何棣坤不怀好意地笑,显然不信。
戚时避开人眼神,他才懒得跟何老二解释他和他弟弟床笫之间的事。
虽然说好在一起了,但没想到何湛程比他还嘴硬——
少爷说,只和他是床|伴关系。
戚时并不是特别介意,他会自动将这句话归结为:他们是一对关系隐晦的恋人。
程儿的脾气确实有点大,又犟又难治,戚时承认,他在听到程儿那句完整的“好,但我可以去操*别人”之后,立刻被激得怒不可遏,动作也残暴起来。
程儿似乎还是个小孩,没事就爱戏弄人,戚时知道对方在故意逗他,可他就是一个会因为别人不负责的玩闹话而变得很没安全感的胆小鬼。
他没安全感,他就伏在那人身上,贪婪无尽地索取。
他怀抱着程儿颤颤发抖的身躯,听怀里人气若游丝的呻*吟,吻着程儿被自己*时眼尾流下的泪,他才会觉得赢的人是他。
程儿一开始觉得很好玩儿,蛇一样盘缠着他身躯与他*,那人是个欢脱明媚的性子,并不吝于取悦他,嗯嗯啊啊的,叫得又骚又动听,但很快,那人就意识到他是真的在生气。
他把人做得遍体鳞伤,让那骄矜的少爷疼得哭都哭不出来,他不听话的程儿逐渐像一只新出生的雪白老鼠,通体泛着红,拖着湿哒哒的小尾巴,一个劲儿地躲,绕着床乱爬。
戚时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那副活色生香的yin|靡场景,他不自禁欲|火焚身,一把将人捞怀里猛亲,恨不得连人带骨头都吞吃进腹。
他想,如果他吃掉程儿,他就能将这个人彻底占为己有了。
于是他就露出獠牙,两眼通红地低吼着,一寸又一寸叼住那人的肉,发狠地咬。
程儿被惹恼了,痛叫着,求饶着,没完没了地骂他。
他或许有病,人家越骂他,他就越爱人家,也许这就是色令智昏,可他不在乎,他早已为这个人疯魔了!
他憎恨这个人的多情,又倾慕这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风流倜傥,可如果这人不曾经历过风月,自己又怎会为这样一个他而如痴如狂地着迷?
齿间咬出血来,他沉浸在自己的爱恨之中,完全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何湛程逃无可逃,猛地抄手拿起床头玻璃水杯砸他头上,刹那间,一泻鲜血直迸,戚时登时僵化在原地,看殷红的液体从自己额角汩汩淌下,滴滴答答,流进他和何湛程火热交|缠着的身体上。
何湛程愤愤骂他一句“活该!”,匆匆忙忙爬起身,跑去里屋拿药箱。
戚时倒在床上一阵眩晕。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不管是挨操还是操人,受伤的总是他?
他昏昏沉沉地靠在那人怀里,何湛程骂骂咧咧地给他上药,温凉手指擦过他额头,身体里弥漫的香味完全包裹着他,很舒服。
他忍不住去握住那手,又被人一巴掌打掉。
“老实点儿,别动!”
那人小心翼翼地帮他缠着绷带,一圈、又一圈,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人,不知怎么就掉眼泪了。
何湛程咒骂声一停,一副提心吊胆的紧张神色,问他怎么了?
他没好意思说,上次何湛程也这样缠绷带蒙住了他眼睛,把他胡乱折腾一顿后,转眼就没踪影了。
也没好意思说,他其实很怕这个花花蝴蝶一样的人再次蒙住他眼睛,又一次消失不见了。
他费尽周折追到天涯海角,在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一家家酒吧、夜店,一家家游戏厅、高档酒店挨个推门进去找。
他有点害怕,害怕撞见何湛程和别的人在亲热、上床,他一边紧张地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让他遇见这场景,一边又忍不住自我安慰:就算撞见又怎样,他有的是手段将这匹浪荡的野马囚|禁在他身边。
他心里浮起无限委屈,就回了对方一句“好疼”。
何湛程没吭声,过了会儿,那人搂着他入睡,才闷闷地凑在他耳边说了句“对不起啊”。
那句“对不起啊”,比之前对他脱口而出的“我爱你”,要深情动听得多。
所以——
戚时夹烟的手端起威士忌杯,与对面何棣坤激荡一碰,得意地笑起来。
他知道,他的程儿也爱上了他。
一连数天,彻底越过最后一道防线的他与他,就只剩下昼夜不休的暧昧缠绵。
为防止被何老二逮住进行恶趣味人身攻击,何湛程这些天故意绕开跟对方碰面的时间。
好在何棣坤最近比较忙,早出晚归的,夜里回来了,就拉上戚时一块儿在楼下客厅抽烟喝酒东拉西扯地聊,那俩人都不会让他下楼吸二手烟,何湛程只需早上多睡俩小时懒觉,晚上提前回去房间,就能避开跟何老二同桌吃饭。
转眼就到了五月。
这晚凌晨三点多,窗外夜幕繁星点点,二人刚激战完,低声喘息着,又接了一场漫长的吻。
完事后,何湛程嫌被窝里黏湿湿的难受,戚时立马爬起来去洗澡,换了套清爽的白T恤大裤衩,手里拧着条湿浴巾,走过来帮瘫在床上懒得动的人擦身子。
何湛程不老实,平时总喜欢踩他肩膀,这次直接抬脚踩上了他脸。
弯月般的足弓,清透的脚掌心,雪白脚踝萦绕一缕香气,在面前这张俊美无俦的绝世容颜上踩来踩去,嘻嘻笑闹着,玩得很开心。
戚时也不生气,轻轻一偏头,张嘴就叼住他脚趾,湿漉的舌尖勾挑舔舐,半含进口中。
何湛程被撩得心脏狂跳,臊得脑颅冒烟。
戚时一副高大身躯蹲着他身下,浓眉飞扬,唇红齿白,深刻如刀凿般的五官尽显疏狂,浑身痞气,眸底七分深情三分挑逗,望着他宠溺地笑。
何湛程老脸一红,火速抽回脚丫子。
“变态!”
戚时笑声爽朗,将人抱到沙发上,动作熟稔地换下新被罩和床单,然后揣宝贝似的,揣着他的小宝贝一块儿躺进被窝里。
“程儿,”戚时忍不住俯身凑近,亲了亲对方嘴角,“乖程儿。”
何湛程皱皱鼻子,嗅着戚时洗完澡后仍弥留在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好奇地问他每天都在楼下和何老二在聊什么?
戚时面不改色地说,都是些生意上的事,何棣坤在做海外市场这块儿是行家,平时交游广泛,能接触到许多第一手的资源,他跟何棣坤接触下来收获不少,也想着等回国后拓展海外业务呢。
何湛程“哦”了声,问:“那你想干哪行?”
戚时埋在人颈窝里吸香气,随口道:“根据擎荣最近几年的战略部署,大概会做手游,技术部门两年前就提过类似方案,我还专门派了团队去海外做调研,不过当时我根基不稳,生意场上认识的人也不多,只能一切方案优先紧着国内的办,加上集团里杂七杂八的成分,这事儿后来就黄了。”
何湛程笑:“笨蛋,我问你想干哪行,没问你家集团的战略。”
戚时一个劲儿拱头蹭着他胸膛,胡乱答着:“哪行都不想干,只想干你。”
何湛程哼一声:“那你又不跟我回纽约。”
戚时一笑,学着他也哼一声:“那你又不跟我回燕京。”
何湛程就觉得戚时比小学生还要幼稚。
他不想跟戚小学鸡拌这种无意义的嘴,但也不想让戚时觉得他太容易得手,于是话题就此止住,没再和人深聊。
早上,戚时去海边晨跑,何湛程闲闲倚着露台栏杆,手里摇着杯红酒,另一手打电话联系佟校长,问对方要一间单人单间的宿舍和专属停车位,说准备下半年去燕京大学上课。
佟老头连声应好,不多时,传来几套自称是燕大最豪华私人单间,说这些都是专供留学生的宿舍,问他想选哪个?
何湛程嫌屋太小,他在这种破杉木家具堆积、空间拥挤的老鼠窝里学习会憋屈死的,问人有没有大点儿的房子,佟老头又发给他一组照片。
在燕京大学旁黄金路段,离校不到十分钟的高档学区房,一套二百来平的精装大平层,全智能家具,采光好、通风畅快,令人一瞧就心旷神怡。
佟老头说,这是他的私人房产,留给外孙上燕大附中用的,但外孙现在刚进幼儿园,且等呢,目前这房子有专门代理在打理,很干净,何湛程不想住宿舍的话,可以搬去那边住。
然后推过来房产代理的联系方式。
何湛程终于舒服了:“谢谢佟叔叔。”
佟叔叔笑着打趣他:“转性了?怎么突然就想来上学了?”
何湛程猛地仰头,将杯中猩红液体一饮而尽,酒气冲天地对电话洪声发愿:“因为我不想再虚度光阴了!我决定要努力学习,报效祖国!”
佟叔叔情绪被调动起来,激动道:“好孩子!有志气!”
有志气的好孩子挂掉电话,满身青紫吻痕,打着哈欠回里屋,一头扎进新铺好的柔软大床上补觉去了。
***
沿海岸公路旁,两排整齐的棕榈树摇晃着,清晨一轮红日从海平面升起,淡淡咸湿的海风拂过面颊,吹得人神清气爽。
戚时刚结束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