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胜、孙厚德和赵国强三人,郑仪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扩编这件事,在他心里盘算了很久。
这不仅仅是为了解决劳动监察力量不足的燃眉之急。
更深层次的,是他对整个体制运行逻辑和人才选拔机制的一种思考和尝试。
目前的体制,在很多方面,确实是僵硬的。
进入体制的门槛,被抬得很高。
动辄要求名校毕业、硕士博士、党员身份、基层工作经验……
一道道看似合理的“硬杠杠”,像一道道无形的墙,将许许多多有能力、有热情、但可能学历背景不那么光鲜、或者家庭资源有限的普通人,挡在了门外。
这种现象,郑仪称之为“精英化”的过度倾向。
当然,设置一定的门槛是必要的,是为了保证队伍的基本素质和专业性。
但凡事过犹不及。
当门槛高到一定程度,它就不仅仅是在筛选能力,更是在筛选背景,筛选资源。
结果就是,体制内的人员构成越来越“同质化”,越来越向那些拥有良好教育背景和家庭资源的群体倾斜。
而那些真正来自基层、了解民间疾苦、有强烈改变现状意愿的普通家庭子弟,进入体制的通道却越来越窄。
这显然是不健康的。
一个健康的、有活力的体制,应该像一座金字塔,既要有塔尖的精英,更要有坚实而宽广的塔基。
需要不同背景、不同经历、不同视角的人汇聚在一起,互相碰撞,互相补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高门槛”现象?
原因很复杂。
有历史沿革的因素,有社会整体学历水平提升的因素。
但郑仪认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舍得”。
不舍得增加岗位!
体制内的编制,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稀缺资源,是“铁饭碗”。
正因为稀缺,所以掌权者就想方设法地抬高门槛,用各种“高标准
”来彰显其“含金量”,同时也为某些“内部操作”留下了空间。
而更深层次的不舍得,可能是一种对权力稀释的恐惧。
岗位越少,每个岗位的权力就越集中,掌控起来似乎就越“安全”。
这是一种狭隘的、封闭的思维。
在郑仪的明州,这种情况绝不能出现!
明州要发展,要打造一个充满活力的现代化城市,就必须打破这种僵化的人才选拔和使用机制!
必须让体制的大门,向更多有才华、有抱负的普通人敞开!
扩编,就是一个突破口。
通过大幅增加体制内岗位,特别是基层岗位和专业技术岗位,降低进入门槛,让更多优秀的年轻人有机会参与到城市的治理和建设中来。
这不仅能缓解就业压力,更能为明州的未来发展储备大量人才!
更重要的是,这能打破现有体制内某些固化的利益格局,引入新鲜血液,激发内部活力!
当然,扩编不是简单地“放水”。
郑仪深知,如果把关不严,扩编就可能变成新一轮的“关系户”安置,甚至导致机构臃肿、人浮于事。
所以,他特别强调,门槛可以适当放低,但“素质要提高起来,心思和立场一定要正”!
这就要求组织部必须承担起严格的选拔和考察责任。
要建立一套科学、公正、透明的选拔机制,确保选上来的人是德才兼备的,是真正想干事、能干事的。
而不是靠关系、靠背景混进来的“南郭先生”。
同时,也要加强对新进入员的培训和考核,建立能上能下、能进能出的动态管理机制。
让有能力的人脱颖而出,让混日子的人没有市场。
郑仪相信,只要方向正确,措施得力,这次扩编,必将为明州的未来注入强大的动力。
“水活则鱼跃,门开则才来……”
郑仪喃喃自语。
“路还很长啊……”
他看了看时间,比平时下班早了
不少。
今天的工作效率很高几个重要事项都得到了推进。
明天是周末他答应妻子秦月和儿子郑怀瑾要带他们去新开的大型购物中心逛逛。
想到儿子郑仪严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郑怀瑾今年七岁了上小学二年级。
比起五六岁时那个“野心勃勃”、一心要当“老大”的小家伙现在的郑怀瑾似乎“安分”了不少。
不再热衷于在幼儿园里搞“权力斗争”也不再整天把“我当班长”挂在嘴边。
上了小学认字多了这小子的心思好像都放到“思考”上去了。
郑仪经常发现儿子会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或者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处发呆。
一开始他和秦月还担心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但仔细观察和沟通后郑仪发现儿子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想东西”。
想一些在他这个年龄看来有些“深奥”甚至“古怪”的问题。
比如他会问:
“爸爸为什么火要烧东西才能带来光亮?”
“太阳为什么不会熄灭?”
“人为什么不能一直活着?”
有时候他问的问题连郑仪和秦月都觉得不太好回答。
更让郑仪感到惊讶的是这小子竟然开始懂得“藏”心思了!
以前
但现在他有时候明明在想事情你问他他却只是摇摇头或者说“没什么”。
这种变化让郑仪意识到儿子的心智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
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开始懂得不是所有的想法都需要说出来开始懂得观察和权衡。
没人教他他才七岁就已经无师自通地开始练习了。
这让郑仪在欣慰
之余也隐隐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孩子太早熟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作为父亲他当然希望儿子聪明、有主见。
但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掌权者他也深知过早地接触和思考那些超越年龄的东西或许也会让儿子失去一些本该属于童年的简单快乐。
“顺其自然吧……”
郑仪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站起身。
“只要不走歪路有点心思也未必是坏事。”
他走出办公室对等在外间的赵希言说:
“希言今天没什么急事了吧?我早点回去。”
“**没什么事了您放心回去吧。周末愉快!”
赵希言笑着回答。
郑仪点点头走向电梯。
郑仪从**大楼的地下车库开出自己的车。
是一辆普通的黑色国产轿车
这是他自己的私车。
以他的级别**当然配备了专车和司机但他除了必要的公务活动和长途出差日常上下班或者一些私事更喜欢自己开车。
倒不是为了所谓的“廉洁”形象虽然他确实很注意这一点。
更多是觉得自己开车的时候能有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不受打扰的时间。
可以听听音乐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想让大脑放松一下。
这种掌控方向盘、决定方向和速度的感觉也让他觉得踏实。
车子汇入下班高峰期的车流。
明州的交通比以前好了不少但周五傍晚主干道上依然有些拥堵。
郑仪也不着急听着歌曲跟着车流缓缓前行。
车子拐进**家属大院。
停好车郑仪走上楼梯。
刚走到家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妻子秦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一件浅米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搭配着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深色的休闲裤和平底鞋。
秦月比郑仪小一岁,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皮肤白皙,身材保持得很好,气质温婉娴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回来啦?”
秦月接过郑仪手里的公文包。
“嗯,今天效率高,提前了点。”
郑仪一边换鞋,一边打量着妻子。
“你动作够快的,衣服都换好了。”
“不是你提前发信息说了嘛,要去接怀瑾,然后逛街吃饭。”
秦月笑着把公文包放到玄关柜上。
“我下午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
秦月以前在省农科院工作,郑仪调任明州**秘书长后,在明州站稳了脚跟,工作生活都步入正轨,秦月也就申请调到了明州市农科院,挂了个顾问的闲职。
一方面是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一家人能在一起;
另一方面,也是想有更多时间照顾正在上小学的儿子郑怀瑾。
市农科院的工作相对清闲自由,不需要坐班,有课题或者需要指导的时候才过去,大部分时间可以在家。
这让秦月能够很好地平衡家庭和工作。
“怀瑾快放学了吧?”
郑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还有半个小时,你要不要先歇会儿?喝口水?”
秦月体贴地问。
“不了,直接去接吧。”
郑仪今天心情不错,也想早点见到儿子。
“路上可能会堵车,早点出门好。”
“行,那我去拿包。”
秦月转身去卧室拿自己的手提包。
很快,秦月拿着包出来了。
两人一起下楼,开车前往郑怀瑾就读的明州市实验小学。
路上果然有些堵,但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郑仪一边开车,一边和秦月聊着家常。
“
怀瑾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没再闹着要当什么‘老大’了吧?”
郑仪笑着问。
提起儿子秦月也忍不住笑了。
“老实是老实了不少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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