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做梦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她跟张亦舟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她醒来时人轻飘飘的，头还是晕乎的，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才找回真实感。
她掐掐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江念倒吸口气，然后注意到有几十条微信提示，全是张亦舟——
张亦舟：【下来，吃早餐了。】
张亦舟：【真不打算见我？】
张亦舟：【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白了。】
张亦舟：【我女朋友去哪儿了？】
张亦舟：【不会我根本没有吧？】
张亦舟：【你不会是变卦了吧？我不管，不准变卦。】
张亦舟：【祖宗，回个消息。】
……
江念看着他碎碎念的消息，心尖钻出一股甜意，忍不住抬手遮唇笑了起来。
没想到张亦舟是这样的。想到他以前冷脸的模样，拽得让人害怕，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样的。
江念想起以前刚要到他联系方式时的事，咬着唇瓣忍住笑，快速回复了条消息，【我回消息可能没那么及时，也可能不是每条都会回的。】
这是她自己偷偷藏在心底的秘密，张亦舟显然不明所以：【？】
江念：【没事。】
消息发出去，张亦舟的视频邀请就弹了出来。
江念还衣衫不整的赖在床上，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张亦舟：【？】
江念：【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再说。】
张亦舟：【才醒？你真是我祖宗。】
江念几乎能想象对面张亦舟气笑的模样了。
她忍不住抱着手机笑了起来。
昨晚睡得太晚，人不是很精神，江念去洗了个澡。收拾完回房间，轻手轻脚锁上了门，还没来得及给张亦舟发消息，唐喻的视频邀请先弹了出来。
视频接通，江念心情颇好的冲着对面的人笑，“小鱼。”
“念宝，我好想你啊。你是不是过几天就回来了？”
江念算了算时间，“还有六天。”
“那行。十五过后开学，我们把聚会时间定在十四，行不行？”
江念脸上的笑一僵，才想起还有张亦舟的送别宴，他马上要出国了。
昨天让人头晕目眩的热血终于凉了下来，人也冷静了。江念开始懊悔，他们是不是太冲动了？一时情绪上头，没有考虑清楚就走出了这一步？
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没有处理，现在这样的局面该怎么办？
江念越想心越凉，秀气的眉皱了起来。
“有问题吗？”
“没，”江念回过神，赶紧摇头，“没问题。”
“对了，你回来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放烟花去啊。”
江念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道：“你什么时候买了烟花？”
“就跟你开视频那天，”唐喻说着又一脸暧昧的冲她笑，“你跟你师兄吃冰淇淋的那天。那天也不知道张亦舟发什么神经，非要拉我们出去买烟花。我跟你说，他肯定有情况。”
唐喻依旧热衷八卦，江念心一紧，收拢了些心思，“什么情况？”
“他非得买那种小姑娘喜欢的，声音不能太大，还得好看的。绝对是想跟哪个女生放烟花去……”
听着唐喻絮絮叨叨，江念脑子里嗡嗡响，跟女生放烟花去。
她记得大年三十，她对张亦舟说：“烟花真漂亮，我们以后一起去放烟花！”
“念宝？！”
“啊？”
“没事吧？怎么老走神？”
江念揉了揉鼻子，“没事，就是有点累。”
两人又聊了几句，唐喻那边她妈叫她吃饭了，才挂断电话。
屏幕黑掉，房间里骤然静了下来。
江念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张亦舟要出国，她要留下他？还是分手？
她坐在书桌前，无意识的划着手机屏幕，点开了张亦舟的对话框。
她看着聊天记录，咬了咬唇，【张亦舟，你是不是要出国了？】
消息发出去，这次张亦舟没有秒回，倒是视频邀请很快弹了出来。
江念挂断，换了语音邀请，那端立刻接通。
“谁跟你说我要出国了？”
江念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开心道：“小鱼。大家都知道你要出国了，只有我不知道。张亦舟，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那端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张亦舟低低的笑，“昂，我把你当女朋友。”
江念没心情听他插科打诨，手指下意识握紧了手机，声音有些憋，“张亦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张亦舟愣一下，随即放软了声音，“原本打算出国，没告诉你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现在不准备去了，也就没提了。”
江念眉头一松，下意识追问：“不去了？”
“昂，”张亦舟听见她语气轻快了些，也跟着放松下来，“不去了，我女朋友在这儿，我怕我不在，有人挖我墙角。”
“你别胡说。”江念骂他一句，却又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不去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你家人……”江念还没说完，又停了下来，张亦舟这人向来离经叛道，恣意妄为，估计也不会听谁的安排，家人恐怕也管不住他。
“我家人怎么了？”
“没，”江念抿抿唇，“反正你肯定也不会听话的。”
张亦舟轻笑了声，“谁说的？我挺听话的。”
江念想到他上课睡觉、随意逃课、在校抽烟各种恶劣行径，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能听谁的话？”
“你。”
江念耳根有些烫，僵硬的转移话题，“快中午了，你去吃饭吧。”
“你呢？”
江念装傻，“我爸快做好了，马上去吃。”
“你真打算一直不见我？”
“暂时吧。”
“暂时是几天？”
“还不确定。”
“江念，你别逼我。”
江念几乎听到了那边咬牙的声音，她压着笑意，却弯了双眼，“逼你什么？”
“逼我跪下来求你。”
江念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跪吧。”
电话那端，也传来了张亦舟低低的笑，“行，你等着，别出门，别被我薅住。”
除了他的笑声以外，似乎还有轻微的风声和汽笛声，与楼下响起的汽笛声重合，
江念眸一抬，想到什么，试探问：“你在我家楼下？”
张亦舟大大方方承认，“昂。”
“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堵你呗。”
“变态啊。”
张亦舟气笑，又无可奈何，咬着牙道：“我想见见我女朋友就变态了？”
女朋友三个说得自然又亲昵，江念脸有些烫，慌张的转移话题，“万一我今天不出门呢？”
“明天再来呗。”
“我明天还不出门呢？”
张亦舟又笑，他本不是个爱笑的人，但跟江念在一起，就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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